“什么消息?”
“你这傻孩子,跟了将军这么久了,去襄州办事都忍不住带着你,可见是对你宠得不得了,这么日日宠下来,两个人又都年轻力壮的,我这老婆子还能问什么,你这肚里有消息不?”老夫人的眼神极其热切。
刷地一下,江月的脸爆红。
真是,这怎么能随便问呢?
再说,他们俩就没有那个呀。
可是江月知道这话不能说给老夫人听,毕竟她是去给人当通房,同吃同住这么久,二人若是还没有做过那事儿,说出来都不会有人信,就算信了,指不准还要怀疑,那男人是不是不行,自然她自个儿知道他很行江月的脸又是一红。
她摇了摇头。
老夫人期待的目光,倏地暗了下去。
她是最盼着孙子能有个娃的,叹了口气,又对着江月好生嘱托了一番才放她走。
人一走,老夫人就和身边的心腹嬷嬷商量开了。
这男人一旦开了荤,尝到了那美处,便是止不住的。鸡蛋啊,不能只放在一个篮子里,得多做准备。
想当陆燊通房丫鬟的人,那自然是不少的,老夫人这回决定强势一些,直接将人送到院子里,不用特意去说,若是瞧对眼了,自然就懂她老人家的意思。
于是乎,一排水水灵灵的大姑娘就这么被送到了陆燊的院子里。
彼时江月,还在书房奋笔疾书呢。
她先前回到自己房里,并没有立刻休息,她心里记着事儿呢,答应了姬谙的琴谱,还一直没有给他,说好了一回京便写下来给他送过去的。
写着写着她就听到,院子里传来女人叽叽喳喳的娇笑声。
陆燊的院子里不是除了她没有其他女人吗?
江月笔下一顿,就想出去瞧瞧。
望才心里苦啊,将军不在家,老夫人送来这么多水灵灵的大姑娘,他一个做奴才的也不能推拒,只好任由人进了院子,这会儿正卖力地拦着她们不让进屋呢。
一见到江月就跟见了救星一样,说实在的,在他眼里,江月都已经成了他半个主子了,就像是这个院子里的女主人一样,见到了就像见到了主心骨,一溜儿的麻烦,他都想扔给她。
江月出了书房,瞬间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送来的这群姑娘之所以来得这么快,是因着前头老夫人便在府里选拔过一批想来当通房丫鬟的,如今只不过是号召一声,将那还有意愿的都送了过来,可又不止如此,现下还比原先又多了好几个姑娘呢。
毕竟府里人都听说了,将军对他院里那个通房丫鬟可宠得很呢,那绫罗绸缎一车一车的往府里送,单独安排了屋子,屋里的摆设那也是样样都是好物件,更是听说,那伙食也好得不得了,和将军的伙食也差不离了。
想必只要得了将军哪怕一分半分的青眼,那日子呀,比起做丫鬟来好得不止一点点。
是以,府里的丫鬟们,可是都盯准了这个位置的,一听到老夫人有重新送人的消息,一窝蜂的都涌了过来。
那打头的就是老夫人院子里的红叶姑娘,原先就常替老夫人传话和江月打过交道的,那会儿她就看出江月这个小丫鬟处处生得不一般,果不其然,这命可不是一般的好,听说原本只是一个逃难的孤女,被将军捡进了府里,也不知耍了什么手段,没多久就成了将军的通房丫鬟,好吃好喝地被宠着。
且不用说别的,只看她身上穿的那一件粉蝶罗烟裙,就知道原先府里人传的,怕是不假,进府时,不过是个面黄肌瘦的黄毛丫头,如今却仔仔细细养得一身肌肤白白嫩嫩的,日光一照,白得发光,白得刺眼。
红叶眼睛微眯,自诩出自老夫人院里不一般,带着这群小姐妹,朝江月走了过去。
“江姑娘,承蒙老夫人嘱托,让我们过来好好伺候将军,你是先来的,有什么要注意的,可要提点姐妹们一些。”
内容说得客气,话里话外却强调自己是老夫人派过来的,一副有后台有背景的模样。
江月的目光便一个一个地在她们脸上划过,都是十几岁的姑娘,鲜鲜嫩嫩的,又是经过一番挑选的,自然样貌个个都不差,环肥燕瘦,风情不一。
江月就在心里冷笑,陆燊可真是好艳福,他要是真敢做什么,她就,她就不要他了。
江月忍不住又想,自己父皇真是个好男人,后宫里干干净净的,一辈子就宠着母后一人,就算是有人献来各种美人儿,也通通不为所动。
别人都说母后有手段,她及笄后要选驸马时也问过母后有没有什么诀窍,母后却只笑着说:“不要想着管男人,自己把日子过好,他爱你,就受着,不爱了,就丢掉。”
江月不太明白,但也知道,同这些姑娘们计较是没有用的,最重要的还是男人的心,男人的心要是野了,你再怎么管人家女方那也是没有用的,管住了几个,你也管不住男人成天往外面走,外面秦楼楚馆那么多,里面的姑娘更是风情万种,若是那没定力起了心思的男人,再怎么管也管不住的。
故,江月不打算理这群花枝招展气焰嚣张的姑娘们,反正自己的身份就是通房丫鬟,也不是什么正经主子,想管也没有什么权利去撵走她们,干脆眼不见为净,将书房门一关,复又进去写曲谱了。
姑娘们吃了一个闭门羹,有那气愤的,就忍不住抱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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