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桢,你不回家吗?】
在山坡之上,列车飞驰而过的声响之中,这段录音明明音量明明不算特别大,但谢桢却清楚的听到了。
那是少女轻盈地呼唤,干净清澈的声音足以贯穿一切阻碍,来到谢桢耳畔。
谢桢一愣,动作出现了短暂的停止,那些训练有素的卫队抓住空隙,直接扣住了谢桢!
首领长舒一口气,抬手擦了擦额角并不存在的汗珠。
“回家吧,恋姐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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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在公爵府邸里,谢桢为自己被愚弄的事大发雷霆,首领正要闭上眼领揍,却听到一声。
“谢桢,你现在应该回房间。”
首领不自觉地想,录音果然还是会失真,他没想到……真人的声音会这样动人。
虽然在这名奉雪小姐不言不语地走过来时,已是令人屏息的美丽。
这句话就像是有魔力,奉雪垂首看着谢桢,仿佛一切暴力低俗的行为都不允许,也不应该映入她的眼帘。
片刻后,谢桢一声不吭地放开了死死摁在首领脖颈上的手,拿起自己的登山包离开。
“哎呀呀,多谢您小姐,不然我以为我真的要死了,”首领站起身,向奉雪自我介绍,“鄙人名叫波克,公爵大人说得很对,您果然是这个家里最稳重的。请您放心,我一定会保护好你……们。”
年轻俊俏的首领大约是习惯了看见漂亮女孩就要搭讪,因此语气中带了点纯男性的讨好。
奉雪则看了对方一眼,轻声说道。
“谢桢很难主动攻击别人,一定是您做出了折辱他尊严的事。”
波克脑后突然传来一阵风声,波克猛地回头,抬手接住了突袭而来的花瓶。
谢桢站在楼上,像是手滑一样往下扔了一个花瓶。
而等波克耸肩,一脸“小少爷脾气可真坏啊”的无奈表情,可当他转过头时,奉雪已不在他身后。
一名女仆从廊道处走来,对着波克点头行礼。
“小姐说,她会与少爷谈谈,安保的事就麻烦您了。”
波克微挑眉,这意思就是……教育人的事用不着他这个外人来管。
看来,虽然奉雪什么也不说,却不允许她毫无血缘的弟弟被旁人这样管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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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九点,谢桢的登山包还扔在房间一角。
在外人看来,谢桢性格有点冷酷无趣,他的房间也秉承着干净整洁且无趣的特征。
浴室里水声哗哗,谢桢正在洗澡。
过了一会,水声停下,浴室门打开。
身高腿长的少年走了出来,上身□□,下身围着浴巾。
少年人的肌理流畅,身材比例完美,肌肉紧实有力。胸肌微微隆起,漂亮的还能继续成长的六块腹肌,宽肩与生着薄薄肌肉的背部线条流畅,落到腰间时狠狠一收,再加上那双逆天的长腿,真如什么珍藏在艺术馆中的雕像一样无俦。
谢桢正拿着一条毛巾用力擦着一头湿发,像是在发泄今天逃跑失败的怒气。
他一路往床边走,丝绒床帘垂落在地,窗外的微风轻吹摇曳着。
只是在下一刻,谢桢突然伸出手,将躲在床帘后的人一下压到了床上!
这个动作只有短短一秒,但在谢桢握上那人的手腕时,他已经察觉到不对。
太纤细,太柔软了……
怎么会是什么刺客。
少女如墨般的黑发在白色的床单上散开,像女神手中垂下的丝绸般顺滑。
她穿着一条白色的短袖睡裙,肩膀上挂着红色的织花披肩,裙子应当是及至脚踝的长裙,但因为骤然仰躺倒在床上的动作,长裙向上翻起,露出了一截光滑的小腿。
少女雪白泛粉的脚趾蹬在床单上,她脸上表情难得有些慌张。
“谢桢,是我。”
奉雪没有喊叫,她知道谢桢是以为房间里闯入了陌生人。她微微仰头看着谢桢,脖颈微抬,露出一小节天鹅颈,领口散乱,露出了一点深陷的锁骨。
窗外微光洒落,那点深陷的锁骨正好盛满了一泓月光。
谢桢盯着奉雪,就像突然失灵的机器。
少女如新雪般的香气侵入他的鼻尖,细软的手指在奉雪倒下时,下意识地抚上了少年的胸膛。
奉雪的指尖有一点长期书写的薄茧,蹭到谢桢身上时应该是不疼的。
但谢桢却觉得很疼。
疼得他落在奉雪头颈两侧的双手,用力得浮起了青筋。
在月色下的少年,好看到可以称为通俗意义上的美。
但美丽总与危险伴生。
谢桢盯着奉雪,那双深色的眼眸里居然没有表露一丝情绪。应该说那双眼睛只是静静地,像是猛兽逡巡他的珍宝一般,一寸一寸地盯视着。
在察觉到自己好像越来越俯下/身的瞬间,谢桢猛地松手,他一把合上丝绒床帘,自己站在了床帘之外。
谢桢的呼吸有些急促,像是有些气恼。
奉雪坐起身,连忙道歉:“抱歉,谢桢,吓着你了?我有事找你。”
过了一会,床帘外传来谢桢的冷言冷语。
“什么事?如果是以年长者的身份训斥我的话,请在白天的时候来。”
奉雪将手放在床帘上,像是要拉开。
“不不不,我要说的是,很抱歉,我今天一见到你什么都不问,就让你回房,实在不尊重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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