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涵的话让王晓飞愣住了，他真正的决定？难不成他之前做的所有的事情都不是他自己想做的吗？是别人逼迫他做出来的吗？
    王晓飞觉得挺好笑的，他觉得现在的杨涵就好像是一个得不到糖果的孩子，在利用不合理手段得到并且被人拆穿了之后，在撒泼打滚试图避免惩罚一样。他没有说话，而是看向了何靖坡，他知道师父一定有话想要说。
    “你说，这是你的自我决定？也就是说，这么多年来，你走的每一步往前进的每一个等级，都不是你自愿的，而是别人逼迫你的。而且这里面的还有一个人是我？”
    何靖坡眯起了眼睛，冷冷的看着杨涵，他从来不知道杨涵居然有这样的 想法，早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他就应该从一开始，就不对他这个大徒弟抱有太大的希望。
    杨涵笑笑，认真点头。
    “当然。师父，难道这一点你一点都不觉得吗？从小到大，我几乎是在您的身边的吧？从一开始的就我一个弟子，到后来，来了晓飞，来了土冉，我眼睁睁的看着他们一点一点的把你对我全部的感情蚕食干净，一点一点的占据我在您心中的地位，再一点一点的把我推开。您真的一点都不知道吗？”
    “师父，这么多年了，我从来没有跟您抱怨过不是吗？我总是按照您说的做。您说要我做一个很好的师兄，像个哥哥一样照顾他们。我做到了。”
    “这些年，我总是快他们一步往上爬，因为我比他们出来的早，更清楚这个行业的残酷，我要保护好他们，我不能让他们受到伤害不是吗？即便是刚刚回来的晓飞，也受到过我的帮助，不是吗？首长家的事情，你真的以为你一个人能处理好吗？”
    王晓飞被忽然提起，整个人愣住了，确实，如果胡首长家的事情交给他一个人处理的话，他敢保证，他一定不能那么完整的处理下来，甚至会做出一些愚蠢的举动。
    “土冉做错了事情，我就去帮他擦屁股。因为他是我的师父，即便您已经把他逐出师门了。可是您想想，您每次过来，有哪一次没有去看过他呢？往常您住在我家里，晚上我总是听见您的梦话，说您想他了。您知道我的感受吗？”
    “我总觉得有一把刀子在一点一点的刮着我心脏，让我隐痛。但是这种痛又不是不能忍耐的，犹如跗骨之蛆，除非一次性剔除干净，否则就会这么一直痛下去。”
    何靖坡怎么也么想到，杨涵居然会有这样的想法，他承认，这么多年他一直有些忽略杨涵，因为在这三个弟子之中，他的年级最大，接受自己的教育也是最多的，更是最让自己省心的。
    他知道应该做什么，怎么做，他也知道他身为一个大师兄的责任。何靖坡承认这些年他一直是个很称职的徒弟和大师兄，只是他没有想到，这些在他来看，他可能已经完全接纳的事情，居然在他的心里造成了这么大的伤害。
    王晓飞也吃惊了，他也没想到杨涵的内心积攒了这么多的委屈。只不过他不觉得这些委屈值得他拿出来一说，因为在他来看，杨涵是大师兄，是师父的大徒弟，替师父教育师弟，为师弟做出正确的榜样，这都是他应该做的。
    天底下没有不劳而获的午餐不是吗？如果他不想做，那他就不应该站在那个位置上。况且，王晓飞觉得，杨涵其实挺享受被人依靠的，否则他也不会忍到现在了。
    “大师兄，你这话说的，难不成这一切都不是你自己愿意做的？你要是真的不愿意，你直接跟师父说啊！师父难不成是那种蛮不讲理的人？再说了，以前是我们小，你照顾我们。但是现在我们都已经长大了不是吗？雏鹰要飞的时候，又有哪只老鹰会出来保护呢？这种锅我不背。”
    王晓飞叹了口气，“是，我承认。胡首长家孙女的事情，如果真的没有你在的话，我一定不会那么快那么完美的控制住所有的情况。”
    “但是您在这件事里面就一点都没有收获吗？您是不是在那件事之后，位置又往前挪了一下？我是不是把药物工厂的事情全权委托给您了？难不成这些都给您忘记了？还是说您觉得这是您应该得到的？”
    他顿了顿：“说起土冉，其实我是觉得我没有什么资格说的，毕竟我出来的时间不长，而在山里的时间，我跟土冉也没见过几次。但是您说的那些话我也不是很赞同。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土冉很依赖你，这种依赖可以说到了依恋的程度。”
    “你觉得土冉是傻子吗？他就真的一点都看不出来你再利用他？可是他呢，一如既往的帮你背黑锅，甚至为了让这个锅背的更好一点，不惜做出一些以卵击石的事情来。”
    “就拿今天的事情来说吧。土冉其实没有走，可是他为了帮你，为了骗过我，不惜女装。这换成哪个男人都做不到吧？但是他做到了啊，他就是为了帮你，为了让我相信你的话，为人混淆我的视线不是吗？”
    “大师兄，我承认，这些年你确实是受委屈了。但是在我们成年了之后，我们不是没有对您做出过补偿吧？无论是我还是土冉，其实我们都挺问心无愧的，如果您还觉得我们有问题的话，我就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何靖坡看着杨涵，在等杨涵的一个回答，这些年他确实看见了杨涵的困苦，所以他对杨涵也格外纵容一些，相反的，他对土冉跟王晓飞就不一样了，这也是为什么同样是犯错，土冉被逐出师门了，而杨涵没有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