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晓飞不知道护士长心中所想，只当她是害怕或者是别的什么，就安慰她：“你放心，如果你不是主使的话，这件事不会对你造成什么特殊的影响。这一点我敢保证，但是如果你是的话，那就不一样了。你也应该知道，主犯跟从犯，从待遇上就是不同的。”
    护士长笑笑：“没什么，其实我在做这行的 事情就已经坐好了心理准备，不过我没想到居然来的这么慢。你问吧，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护士长的话让无论是王晓飞还是在场的 其他人都大吃一惊，他们面面相觑，似乎根本就不相信护士长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护士长看着他们吃惊的模样哭笑不得：“这有什么好吃惊的呢？这不是很正常吗？即便是院长，在做这件事之前就知道呗发现之后一定会没有好下场的。只不过我们跟别人不大一样，即便我们知道结果可能不大好，但是我们还是愿意去做而已。”
    王晓飞沉默了，他看着护士长云淡风轻的表情，心中有点膈应，因为他们的举动，多少人失去了自己，他们难道一点都不觉得愧疚吗？
    “你们就一点都不愧疚吗？我要是没看错的话，因为你们的举动，不少人都失去了自己的亲人，健康的身体，甚至很多东西，难不成你们一点感觉都没有？”王晓飞问她。
    护士长摇摇头：“起初还有点感觉，但是这种事情啊，做多了会上瘾的，越是往后就越是没有这种感觉了，你要是问我良心上的问题，我可以回答你，我确实觉得自己受到了谴责，尤其是午夜梦回的时候，但是做大事者不拘小节，既然事情从一开始你就插手了，那就没有你后退的权利了。王顾问，你不懂的。”
    王晓飞不懂也不想懂，很多事情就是这样的，懂了只会觉得恶心，不懂反而还能多一点同情。
    “那你现在呢？愿意直接交代？”王晓飞又问，
    护士长摇摇头：“一开始我是打算直接交代的，不过我现在改变主意了，你们问吧，只要是你们问的，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但是如果不是你们问的，我就隐瞒了。”
    护士长的忽然转变让王晓飞有点措手不及，他诧异的看着护士长，不大明白她为什么要做出这种举动，难不成她还想隐瞒什么？她就真的不怕他们直接查出来吗？
    苏云烟坐不住了：“护士长，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我不认为你不懂这个道理？现在的情况是你受制于我们，我想你应该很清楚你需要做什么吧？护士长，只要你肯直说，我保证你不会有任何问题。”
    “我知道啊。”护士长点头，“但是我 的工作会没有了，我的名誉会在所有人的猜测下毁于一旦，以后这一行我再也插手不了了不是吗？苏总，我爱这一行，真的，所以这么多年了我会任劳任怨。我也爱钱，真的，要不然我也不会做出这种事情对吧？”
    她顿了顿：“其实我早就知道，在这件事曝光之后，我一定会失去工作，资金来源，甚至成为过街老鼠人人喊打，但是我还是想赌一把的，我享受这种走钢丝的乐趣。如今我终于输了。那我为什么要苟且偷生呢？我是时候为自己做出的事情付出代价了不是吗？”
    护士长的话让所有人沉默了，她说的很对，这么多人出现在这儿就是为了让他们付出代价，他们一旦离开了这个医院，即便王晓飞等人不说，他们的名誉也会在所有人的猜忌之中一落千丈，甚至真的成为过街老鼠人人喊打，他们不会帮他们说好话，甚至不会在别人落井下石的时候帮他们一把。
    毕竟在他们来看，他们也是要为他们做错的事情付出代价的。但是这种想法被明晃晃的放出来的时候，他们的心情还是有点糟糕的，就好像不应该一样。
    王晓飞干咳了两声：“我不想骗你，所以有些事情我一定会老老实实的跟你说。我们确实不会帮你说好话，也不会在别人对你们落井下石的时候啦你一把，但是如果你这会儿说实话了……”
    “我确实会跟你们说实话啊，但是不是直接说，需要你们问而已。”护士长笑着打断了王晓飞，“时间不早了，你们赶紧问我吧。要不然就来不及了。”
    王晓飞听了这话，无法，只得开口询问：“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做这个事情的？”
    “不记得了，应该是有不少年了吧……”护士长眯起眼睛，想了一会儿，“那个时候医院刚刚成立，院长也才过来几个月？这个真的记不大清楚了，抱歉。”
    护士长的涵养让王晓飞吃了一个暗亏，不过他很快就调整好了，他点点头道：“行，我知道了。也就是说你知道院长从头到尾的行事？”
    “是啊，”护士长笑弯了眼睛，“当然知道，我们都是一起的呀！其实一开始做这个时候我们也是有人带入行的，但是那个人是谁我真的不能说，得罪你们我顶多就是名誉扫地，从此穷困潦倒，但是得罪他，我的家庭孩子都会出事的。”
    王晓飞为护士长的耿直跪了，不过他的目的也不是问出主使来，因为他心中有点清楚，主使是谁了。他只是点点头道：“你只要说你跟院长之间的事情就行了，别的你不用管了。”
    护士长点点头：“一开始做的时候，我跟院长都挺害怕的吧，就先从药物实验开始，其实一开始我们实验器材是小白鼠，学医的都知道小白鼠是生物实验室常用的东西啊，所以一开始没有出现什么问题，第一次把这些东西用在人身上是在一个月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