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那天在你爷爷的办公室就是这位奶奶。”
“啊!!”
“但是!那天就是去告诉你爷爷,你家祖坟有问题,如果不及时改的话可能就会被恶鬼缠上,你爷爷非是不听,结果你也看到了。”
路灯的光线并不明亮,就在这一豆灯光之间,苏扬和彭明看着眼前老少三个女人,齐齐咽了一口口水。
最前面的余芝表情认真的像个神棍,她身后俩老太太一个笑眯眯的像个没事人,另一个一双丹凤眼里明晃晃的写着“敢跑就打断你们的腿”。
行吧,贼船已经上了……
苏扬清清嗓子,握着彭老师的手,
“好吧,我信你……那走吧,我只是小时候来过几次,还要再找一找。”
他爸说祖宗下葬的时候,就明确表示死后不希望被打扰,只要把他夫人和他葬在一起,做个伴就好,所以这地方他也没来过几次。
在山顶领着身后四人转了好几圈,终于找到一颗树干十分粗壮的旱柳树。
“应该就是这!”
苏扬小腿都软了,看见这地方也不怕这是不是坟了,甚至感觉像看见亲人一样松了口气。
余芝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巨大柳树枝条下有一座汉白玉修的陵墓,整座陵墓像个占地颇大的蒙古包,陵墓最前是用大理石修的一个小广场,广场最北面,立着一块巨大的石碑。
那石碑上头有一张黑白照片,被封在玻璃罩里,时光并没有模糊掉上面两人的容颜。
面目俊秀的男子带着一副细边框眼镜,旁边的女人是个细眉顺眼的盘发女人,两人依偎在一起,好一副矢志不渝的恩爱模样。
她回头去看柳奶奶,发现柳奶奶并没有想象中的愤怒,她只是抬头看着那颗巨大的柳树,若有所思的样子。
苏扬和彭老师两人手拉手互相打气,
“余芝……到了啊,你看看……有什么问题啊?”
彭老师左手捏符,右手拉着苏扬,也跟着问,
“这个……是不是要做法?我们要回避吗?”
“做什么法,彭老师你这话说的怎么跟我祖宗是妖邪一样……”
苏扬还要再跟彭老师理论,突然后脖子一凉,身子一软,跟着彭老师十分同步的晕倒在地。
站在他们身后的门奶奶比了个欧凯的姿势,
“他们还是不要看着最好,如眉,你想怎么出气?”
那边柳奶奶好像还在盯着柳树发呆,余芝的电话突然响了。她按掉又响,按掉又响,刚想关机结果按错了一下接通了,
“是余芝余小姐吗?”
那头的声音有些熟悉,“那个,拾光的合同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今晚要见个面吗?”
余芝这才想起来,周末的时候和那位黑道大哥约好了今天签合同,
“哦……我把这事都忘了,今晚不行,改天吧。”
对面的声音明显停顿了许久,拾光这么大一间会所年盈利海城最高,竟然说忘就忘?还能有什么事比这事重要?!
“您忙什么呢?”
“挖坟呢,就这样吧,拜拜。”
啪嗒。
对面果断挂掉了电话,而那边拿着电话的孟勇脑子有些转不过来。
挖坟??这是金三角那边什么新暗号吗?
他脸色阴沉地问身边的手下,
“派出去打听的人什么时候能拿到消息?”
合同还没签,孟勇还想挣扎一下。虽然那帮神秘人本事看起来大得很,但是如果他们是假借阎王的名头在海城兴风作浪,那就不光是他跟那帮老东西有过节了,阎王最恨这种借他名头牟利的人。
“孟总,三天之内,应该就能确定。”
“嗯。”
呵,要是查出这帮人和阎王没关系,到时候岂不是拾光不用给出去,还能在阎王把那帮老东西灭了之后把临海的铺子也拿回来?!
正在孟勇还沉浸在幻想中已经快要笑出声的时候,这边余芝刚刚收起电话,就突然被门奶奶一把抱在怀里。
门奶奶有点枯瘦的手,轻轻按着她的脑袋,叫她不要抬头,
“别看,一会儿就好。”
门奶奶身上有股淡淡的檀香气息,不过这股气息立马被另一股气息遮盖。
那是树干被折断树叶被揉烂之后挤出的汁液的气味,轰然两声巨响之后,余芝听到一声凄厉的叫喊。
那喊声里的仇恨和不甘震耳欲聋。
“苏明朗!是你答应我一生一世!是你答应我等我谢幕演出之后再生孩子!”
“结果呢哈哈哈你与烟柳巷的女子有了儿子,顶着家族的压力迎她入门,平妻哈哈哈好一个平妻。”
“在你眼里我与那些窑姐也没什么区别了是吗?哈哈哈哈苏明朗啊苏明朗,我柳如眉真是瞎了眼!”
“死后你还与她葬在一起,还请人专门设了这八卦阵来防我打扰你们二人……真是好……真是好!”
“好恨啊!恨啊!!”
柳奶奶的叫喊一声比一声凄厉。
余芝被门奶奶死死按在怀里不能抬头,可这些咆哮里的屈辱和仇恨叫她也跟着眼泪狂流。
紧接着又是砰砰几声巨响,周围温度骤然下降,柳奶奶的声音一会哭一会笑,直到大半个小时之后,才慢慢归于平静。
门奶奶手上劲头微松,余芝终于能回头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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