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关了静音模式不是想听它说这些。
沈鱼:有没有什么毒药提供,这毒药不也是吃的吗?
【本系统不提供危险物品】
沈鱼:要你有什么用!
沈鱼一边轻吹着水,一边想办法,坐以待毙不是她的风格,但直接下毒这一招在聂星面前也是有极大的风险。聂星对毒物十分了解,万一他看出什么不对,惹怒了他那便得不偿失了。
她现在还没死,就证明她对他还是有用的,应该是用来威胁江砚白达成某种目的。
只要她不搞幺蛾子,聂星不会杀了她。虽然不杀吧,但她害怕聂星给她来点什么慢性毒药,小命只有一条,她可不想死。
沈鱼:996,快帮我检查一下还有没被下其他的毒。
【已经检查过了,除了软筋散,没有别的】
系统这个鸡肋的功能总算派上用场,沈鱼稍安心了些。
聂星一言不发,只是摆弄着那一套紫砂壶茶具,他手法娴熟,随身带了一块茶饼,工具齐全,温杯,投茶,注水,刮沫……
“这套茶具有年头了吧。”沈鱼出声,“你这龙井……”
聂星视线扫过她,抽出腰间匕首拍在桌子上,“闭嘴。”
沈鱼被吓了一跳,这人还真是喜怒无常。怀柔政策行不通啊!
破庙中唯有水流声,沈鱼正琢磨着其他办法肚子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
沈鱼尴尬一笑,“大半天没吃东西了,饿了,有吃的吗?”
聂星随手一指后面,未剥皮的山鸡和野兔被丢在一边,好在伤口处的鲜血还是红色的,不然沈鱼可不敢碰。
“五十步远处有条小溪。”
意思是让她自己去剥皮拔毛做饭,沈鱼问,“你不怕我跑了?”
“软筋散还没解,而且这山上有狼。”
沈鱼抿嘴,聂星说得确实没错,大晚上的她手脚又无力,能跑出这竹林的可能性几乎为零,要是运气不好遇上野猪野狼……
看来在解去软筋散的药效之前,等待救援是最好的法子。
杀鸡拔毛本不费什么力气,但对于中了软筋散的她来说,可是一项大工程。
等收拾完野鸡回来时已经是汗水浸湿了里衣,她没有刀,也不敢向聂星去借,便贱了两根何时的树枝打算整只烤了。
沈鱼从未想到过有一天她会和一个绑架他的人相处一室,并且她还悠闲地烤着鸡。
沈鱼撒了些细盐转圈烤着,鸡皮已经金黄酥脆,豆大的油珠滴下来掉进火堆里,火焰一瞬高耸。
热油的声音滋滋作响,野鸡的香味直往鼻子里钻,沈鱼从怀里取出一个纸包,正想往上撒,忽然手被攥住。
沈鱼皱眉,“你做什么?”
聂星拿走纸包放在鼻尖闻了闻,“这是……香料?”
“安息茴香罢了。”
聂星问检查了确定没问题后还给了她,“你怎的随身带着这个?”
沈鱼随意道,“我是个厨子,身上有调料不是很正常吗?”采买的时候她顺手塞了一点在身上,忘记取出来了而已。
“安息茴香不是药材吗,还能做菜?”聂星难得说这么长一句话。
沈鱼道,“是药材也是食材。”
撒了孜然的烤鸡有一股神香,沈鱼食指大动,忍着烫手揪了一只鸡腿下来,热腾腾的鸡肉烤得外酥里嫩,孜然香味浓郁,满口都是油香。
聂星看着她。
沈鱼忽视他的目光,狼吞虎咽地吃着东西,还不忘撕下一只鸡翅来问他,“你要吗?”
聂星吞了吞口水,拒绝了。
他看着眼前毫无形象吃饭的女人,深刻怀疑江砚白的品味,“你一点儿不像个大家闺秀。”
沈鱼笑道,“本就不是。”
聂星一直以为江砚白那种循规蹈矩的世家子,会娶个门当户对的大家闺秀,要不是他看见武川被派去保护沈鱼,他也不会相信沈鱼便是江砚白的心上人。
毕竟这形象,实在相去甚远。
沈鱼吃完了东西,收拾好一地的鸡骨头,打水洗手便打算睡了。此时已经是深夜,还不知明日会发生什么事情,早些养精蓄锐才是正理。
沈鱼的乖巧让聂星总算找到了一个优点,不吵人这点还行,不然他要考虑考虑给她喂哑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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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安堂,江砚白把聂星的信交给了丰敬。
丰敬闻过,“是他的惯用的香。掳人这种下三滥的手段也亏他使的出来。”
江砚白讪笑,“现在骂人也无济于事,你之前不是说有法子能找到他吗,什么法子?”
丰敬带他去了一处秘园,是个全由琉璃瓦搭建的小屋,说小屋也不甚恰当,药圃更合适。
这种种药的法子还是丰朗当年从古书上看来的。
“药圃地上种了药无意引来了蝴蝶。”丰敬道。
“蝴蝶?”
丰敬继续说,“此蝶非普通蝶,而是药蝶。”
药蝶便是能识别各类药的蝴蝶,经过训练它能找到特定香味的药材。
“不过这药蝶在此烈日下撑不了一天。”
丰敬这话宛如当头一盆冷水浇在江砚白的身上,江砚白握紧了拳,“没有别的法子了吗?”他从未有过这样的无力感。
瑞王伏法是早晚的事情,但此案牵连甚广,处理上两三个月也不是没有可能。瑞王必定被严加看守,他要在众目睽睽之下将人带走,难如登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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