酿啤酒的工艺不复杂,之前她就有做的想法,只是没有这样原料,迟迟没办法下手而已。
沈鱼问他,“丰郎君,这野荨麻还有吗?最好是没晾晒过的。”
丰敬缓缓道,“还有一些,那商人是养在盆里带来的,都未断根,这药新鲜的时候药效最好,我便也没命人摘下多少。”
沈鱼眼睛亮晶晶的,带着点讨好,“能不能卖我几株?”
丰敬目光扫过她,又看了眼江砚白视线才收回来,“可以。”相同药效的药多的是,这药他也只是在实验阶段。
“多谢!”
沈鱼让阿莓跟着胡桃去后面挖啤酒花,胡桃找了个麻布袋给她装起来。
江砚白也好奇,“这酿出来的酒会是何种模样?”
沈鱼凝神细思该怎么描述,良久,只憋出一句,“总之,与这现有的都不同。”
丰敬问道,“那沈掌柜又是如何得知此物能酿酒的?”
没有人这么直白地问过她,她的所知都来源于现代,这是不能宣之于口的记忆。
沈鱼愣住,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我……”
尴尬之际,江砚白淡淡对丰敬说了一句,“想必是家传之秘,你问那么清楚做什么?”
沈鱼看他,心思一转道,“少时曾听母亲提过,能不能成,其实我也不甚清楚。”她换了个委婉点的说法,今日确实有些得意忘形了。
丰敬不再追问,因为他看出来某人已经有些生气了,需要这么处处维护吗?这还没娶回家呢?
阿莓拿了东西,两人就回家了,江砚白并未同路。
回家路上,两人遇上了一家新开的食楼,张灯结彩,挂着大红绸布。
听门前的小二吆喝,这是今天刚开张的。
“汕侗来的大厨啊,正宗的鲁菜馆子,客官进来看看呀!”
阿莓道,“这是不是阿芝那日说的要新开的食楼,看着还挺气派。”
沈鱼看了眼外面,门面的确不错,不知菜色怎么样?
不过她本就不担心有人抢生意,现在有了这啤酒花,更是如虎添翼,更没什么好忧心的。
当天晚上,沈鱼便去买了两斤大麦,将大麦芽浸泡在水中,准备制作麦芽糖汁。
经过研磨,熬煮,调味,发酵,接下来要做的就是等待啤酒成熟。
沈鱼琢磨着怎么把这几株啤酒花养活,这里的气候与巴蜀不同,若要种植,除非有大棚。而要有大棚,显然不是她现在的权力可以做到的,想得越来越多,沈鱼的心情就沉下去几分。
她的啤酒梦好像不是那么容易实现啊,至少靠她一个人实现不了。还是得找人合资,她心里有了个适合的人选,只是现在啤酒都还没有影呢,等做了出来看成品,再去思考这桩生意的可行性吧。
翌日,沈记食楼照常开门,二楼的雅间人倒是未少,还有不少娇客打起了沈鱼这麻将与扑克的主意,都来向她订做一套想在家里玩。
因着这事,珍宝阁又闻风而动,率先来找沈鱼谈生意了,沈鱼觉得这晟郡王妃真是个妙人,而且商业嗅觉极其敏锐,难怪凭女子之身在这偌大的盛京能开起一座那么大的首饰铺子。
珍宝阁掌柜是个三十岁左右的女郎,大家都称她一声吴娘子,柳叶眉,丹凤眼,一打眼瞧着便是个精明人。
“如此,便这么与沈娘子说定了,一百两银子买断您这制作方法。”
沈鱼也很爽快,“自然。但若有旁人模仿,我却是管不住的。”这东西如何制作的,有心人琢磨个几日也就懂了。
珍宝阁里的师傅必然也能行。这个时代没有什么专利的说法,珍宝阁来找她,也是大店爱惜羽毛,不想堕了自己的名声,但总管不住那些拿名声换钱的。
吴娘子爽朗一笑,“那便是我们珍宝阁的事情了。”
有这句话,沈鱼便安心了,“那就签契吧。”
“慢,还有一桩事情要与沈娘子商量。”吴娘子转身又拿出了一张契约,摆在桌案上。
沈鱼仔细一看,条件都与另一份差不多,只是要买的,却是那卡通枕套。沈鱼笑起来,“原来这绣庄也是晟郡王妃的产业啊!”
吴娘子眯眼笑,默认了,“沈娘子就说签不签吧!”
“签!”有钱不赚王八蛋,而且她又不是靠这两样东西活的,盗版的事情也不用她操心。即便这些贵女小姐们家中有了这麻将牌,她也不怕她这二楼没人来。
不然现代为什么那么多麻将馆,有时候玩的是一个氛围。
沈鱼签了两份契约,吴娘子笑着与她道,“改日还请沈娘子过府一叙,我家郡王妃很是欣赏你呢!”
沈鱼想起那个一面之缘的女子,笑道,“承蒙郡王妃看得起,有机会一定。”沈鱼没把这话放在心上,人家的客套话,当真就不好了。
沈鱼送吴娘子出门,有人抢先掀起帘门,外面的光透进来,照在她的脸上,突然的光亮让她瞳孔微缩。
来人正是江砚白,只是这次他却并未找地方坐下,而是乖巧站在一旁。
等沈鱼处理完事情回身时,见他还站在那,连姿势都不曾变。
沈鱼心道,这位少卿大人近几日是真的很闲,不过他闲一些也不是坏事,至少证明盛京近日来的治安不错。从这个方面想,她还得时常盼着他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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