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唯庸听说这次是因为当街纵马被抓进了大理寺,不仅不生气还有几分庆幸,正好借大理寺的手让自己的混蛋小子吃些苦头,说不准回家后还能安分一点。
窦唯庸坐得住但他的老母亲可是急坏了,催着他去把窦庚接回来,甚至还闹上了绝食骂他不孝。窦唯庸迫于老母亲的威逼,才来了大理寺。
他等了许久都不见江砚白回来,杯中的茶也是添了一遍又一遍,“你们江少卿何时回来。”
武侯道,“那说不准,查起案来哪有定时。”
“那可知他去了哪里?”窦唯庸放下茶盏,打算去寻人,他母亲一定要今日就见到孙儿,不然就不吃饭。
“这个大人可没说,兴许是去了春安堂。”
窦唯庸也不管人在不在那,先去碰碰运气总比在这干等要好。
春安堂,丰敬给昏迷的老丈灌下一碗苦药。
老丈紧闭着双眼,药汁顺着他的下颌留下,一碗药只喝了半碗。
丰敬皱眉,情况越来越差了,这样下去,别说冬日,连五天都撑不过去。
身旁的老婆婆问,“大夫,我家老头子什么时候能醒啊?”
对着老婆婆的灼灼目光,丰敬没有忍心说实话,“再等等吧。”
“多谢大夫,您快去忙别的事吧。我儿子儿媳一会儿就来了。”
丰敬转身出了门,碰见在门口站了许久的梁间,“送完了东西还不上屋里坐着,是嫌冷风吹得还不够吗?”
梁间直接问,“那位老丈是不是……不大好……”
丰敬看他一眼,“先照顾好自己的身子吧。”
丰敬推着梁间去了前厅,正把脉之际,江砚白来了。
丰敬手还搭在梁间的脉搏上,对江砚白道,“老丈就在后堂,你自己去看吧。”
江砚白点点头,进后头前凝望了梁间一眼。
梁间没有回头,左手握成了拳。
丰敬奇怪道,“你脉搏怎么变得如此快?”
第65章 失踪案继续 知晓手法 送开张礼……
江砚白只是来看一眼李老丈, 并未逗留太久便出来了。
丰敬正教训着梁间,“你现在这身体状况,就是不好好服药的下场!”丰敬边骂边开起了新药方。
梁间一直低着头任他骂着, 不时咳嗽两声。
江砚白走过去,“梁郎君该保重身体才是。”
梁间见他过来起身行了个礼。“在下的身子十年如一日都是如此, 习惯了。”
丰敬写好新的药方交给胡桃抓药,“你这是嫌我医术不精?”
“不敢不敢,我这副身子多亏了丰兄才能撑到如今,哪敢嫌弃。”梁间忙道。
江砚白也只忙里偷闲来一趟春安堂,不欲多留。
梁间却在他快要出门时叫住了他, “江少卿,等等。”
“梁郎君还有事?”
梁间笑笑,“也没有旁的事,只是想问问江少卿上回提到的杜侍郎失踪的事情如何了?”
江砚白垂下眼睑,眼神带着探究,“梁郎君好似对这件事很感兴趣?”
“只是好奇而已。”梁间回道。
江砚白瞥他一眼, 说了一句, “杜侍郎还未找到。”
“这……可有凶嫌疑犯?”
“没有。”
此案尤为诡异的一点便是,一个大活人平白无故在自家的书房消失。但凡绑架总会留下字条和要求,可等了几天也没等到想象中的绑匪, 所以这杜侍郎失踪就更耐人寻味了。
事关案情, 江砚白不能透露太多,他还要再走一趟杜府,是以窦太尉来寻他之时扑了个空。
丰敬顺便请窦太尉看了眼被他儿子所害的那对老夫妇。窦太尉见过之后便愁容满面同时也怒不可遏, “逆子,这个逆子!”
看过那对老夫妇的惨状,他是没脸去找江砚白要人了, 随后回了家。
面对老母亲的指责,窦太尉平生第一次对着她发了怒,“他都将人害成那样了,吃点苦头算得了什么!”
窦老夫人难得见儿子生气,被吓住了,登时不敢再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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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府,江砚白打算再看看杜侍郎消失的那个书房。
江砚白推开了书房的门,因这里是案发现场,已被官府封锁。
杜府的管家,仆妇们甚至杜侍郎的女儿杜引香都说最后见到杜侍郎的地方是书房。
杜侍郎失踪那夜酉时下人进去送茶,屋内有烛光却不见人影,书房里的门被从里面锁上。下人叫了几声不见姥爷回话,担心是出了什么事情,前去禀告夫人小姐。
夫人命人破门,却见房内空无一人,当即大惊失色。随后翻遍了全府上下也未找到杜侍郎,担忧着杜侍郎的安危,杜引香陪着母亲去大理寺报了案。
断裂的门栓还在远处,地上还有些碎木屑。江砚白当日就已经查看过了,确是暴力破门所致。
此间书房除了这个门能进人之外还有四扇窗户,头顶上虽有一个气窗却并不能容一个人的身形通过。杜家的下人打扫得很勤快,难以从窗户的尘垢来判断窗户处是否有人进出。
江砚白在书桌前的太师椅坐下,这是杜侍郎常坐的位置。书桌上右边放着笔墨砚台,左边是一些书籍与一盏煤油灯,前面还摆着个烛台。
江砚白从袖中取出那枚桃符放回了原处,压在一本书籍的下面。文丘观一行试探出了些许线索,只是未曾发现与杜侍郎失踪的案件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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