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一想也是,又见葛涵双朝她使了个眼色,顿时会意,笑着道,“吃不下便算了。”
饭毕,江砚白难得空闲,江祁白却不在家,父亲不在,江明禹就拉走了小叔,说是读书时有些不解让他解惑。
没了两个打岔的,周氏与葛涵双分析起了阿彦今日的见闻。
“砚白总算有些动作了。”周氏叹一句,欣慰的笑,终于有了些举动讨小娘子欢心,她也能安心了。
葛涵双在想江砚白最后的几句话,“这事与端敬县主又有什么关系,不会她看上砚白了吧?”
周氏却不担心,“砚白若不喜欢,便是县主也奈何不了他,不必担心。”
“我是怕县主为难沈妹妹。”听闻这端敬县主脾气不好,有些霸道,沈鱼温温柔柔的性子,恐是要吃亏。
周氏轻摇了摇头,“我瞧沈娘子倒不是个吃亏的性子,你也不必担心,若是砚白真惹了祸事,他会处理好的。”
儿子终于有明显的举动了,周氏反而不着急还转了念想。总归沈鱼还有两年的孝期,且让他追着吧,让江砚白也受些磋磨。
江砚白年少登科,一路青云,正经的苦头确实没怎么吃过。周氏想想那些念被气到的日子,更想看江砚白受挫的模样了。
书房里,江明禹请教完毕后,专心做起了先生布置的功课,还不许江砚白走,说是写完了要交予他查阅。
江砚白百无聊赖,随手从他书架上拿了一本书翻看,山淮,含皂甙、黏液质,有益于肺气虚弱,滋补肺阴……
难免想起雪地里她错愕的眼神。
江砚白合上书看了一眼封皮,《帝医药经》,他暗笑一声,“你书房里怎么还有这个?”
他举着书,江明禹抬头看了一眼,“爹爹说读书明理,不拘什么书最好都看一些,不必深究,粗浅读一遍,心中有个大概就行。”
江砚白瞄了一眼书架,《农桑时节》《言工开物》真是各式各样的什么都有。他若有了孩子,定不会让他在这个年纪就看这些。
江砚白又翻开方才那一页,左右翻了翻,写的都是药材。他浅笑着扶额,认命地看了起来。
给江明禹检查完了功课,披着夜色,江砚白出了门,不知不觉就到了沈记。
常二抱着新买的小鸡雏乐呵着,有一只不听话的非要钻出他的臂弯,迈着小短腿往外跑去,却被一双锦靴拦住了路。
“江少卿注意脚下!”常二喊着奔过来,将小鸡雏抓在了掌心,指着它道,“跟着我还有几月可活,非要跑便是死路一条!”
沈鱼让常二赶紧拿进去,“行了,收了你这些鸡子鸡孙吧。”
她看见了门前的江砚白,想和往常一般问一句江少卿吃什么,却总觉得有些别扭。
只是别扭归别扭,问还是要问的。
“江少卿吃些什么?”
江砚白愣了愣,原本并不打算吃东西的他,开口道,“来些糕点。”吃不完也能带回去。
沈鱼请他稍坐,先上了盏茶,端了一碟子花糕和一个肉松小贝出来。沈鱼猜想他应是吃过夕食了,便没有放足够的分量。
“怎么只有这点?”江砚白没多想便问。
沈鱼缓缓道,“这是半份,有时客人想吃多种糕,一份吃不完就浪费了,所以准备了半份的。江少卿若吃得下,这就去换一份的来。”
她作势便要走,江砚白开口拦道,“不必了,半份很好。”
在不饿的人面前,即便摆满了珍馐也是徒劳,江砚白吃了两块糕后,实在吃不下了。
沈鱼拿着大氅出来,“下摆有些脏污,只是这般名贵的料子,实在不敢擅自清洗。”
“无妨。再贵重的衣料,都是用来蔽体的。”江砚白听出她话中有话。
沈鱼坐下来,慢慢道,“蔽体是不错。但要合时宜,冬日里不能穿汗衫,夏日也不能着夹袄。穿着长袖衫袍非要下地干活不是自找苦吃吗?”
沈鱼自觉这话已经说的很明显,不能明说,她也暗示。她与江砚白,便如粗布与锦衣,总归是不相称的。
她实在不想这纯洁的老板与食客之间再徒生出些纠葛,利用江砚白涨满意值这事已经让她总挂着愧疚,想着变换花样让他多吃些好的来弥补这不纯的目的。
江砚白淡笑,却不直接回答,拿起碟子上的肉松小贝,“人人都道这咸甜二味不能相和,沈娘子这道糕点却很不错。”
巧言令色!
和一个言官耍嘴皮子,实在不是个明智之选。沈鱼这会子确定,这江砚白确实对她有点意思。还想就着衣料着一点再掰扯下,江砚白却不给她再开口的机会。
“劳沈娘子将剩余的包起来。”江砚白喝一口茶,别开视线。
客人有要求,沈鱼照办,只是等她包完,转眼再去找人时,哪里还有人影。
崔四凑过来道,“江少卿吩咐,将这些糕点明日放进他的食盒里。”
沈鱼空叹一声,看见还在原地的大氅。啧,这朵桃花,不太好摘啊。
第二日,江砚白去取食盒的时候,食盒底部多了个油纸包,旁边多了件大氅。
第54章 鱼肉馄饨 柳香与曹宇杰确定了婚期……
柳香与曹宇杰确定了婚期, 打算在年后正月里挑个好日子就成婚。
柳香打算请沈鱼来操办喜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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