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这里面的底料,酸酸甜甜,他竟尝不出是什么果子,有点像杏脯,但颜色与个头却不对。
赵丞胃口大,五个颜色一下被他吃了便,沈鱼原本做的就不多,才二十来个,他这一下就去了五个,旁边有同窗不悦了。
“赵丞,你这胃口也太大了,哪能一下子吃五个!!”
“对呀,都被你吃没了!”
赵丞突然被这么多人指责,一时间说不出什么话来,“我……我……”
沈鱼替他解围,“各位小郎君莫要生气,本就是我与赵小郎君做赌才做了这五色糕,若是没有他,如今你们都是吃不到这美味的。小郎君们若是想吃了,便去崇安坊的沈记食肆买。这糕点热的冷的都各有一番风味。”
沈鱼语气轻柔,端这一抹笑意娓娓道来,各位小郎君消了大半的火。
赵丞见她不计前嫌为自己解围,心头火气已经没了,却不肯就此认输,嘴硬道,“我说的这五色糕是一块糕点要五色,你这一个才一色,不算不算。”
沈鱼也不恼,早猜到他会有这么一说,变戏法似的又从下面端出一个白瓷盘来,瓷盘上有块糕点。
这擓糕点呈菱形,奇特的是有许多层,层层叠叠的,一层乳白色上盖着一层红色,复又是一层乳白,再上面是粉红色,五色只件夹杂着一层乳白。
“这可算?”
赵丞看见她手中端着的五色千层糕,牛乳的香气飘入鼻中,嘴里口水争先恐后往外涌。他伸手便要去拿,沈鱼一侧身他扑了个空。
沈鱼狡黠一笑,“若是不算可不能吃。”
赵丞的小心思被她拿捏的死死的,小胖墩哪里忍受得了美食的诱惑,“算算算!快给我!”
沈鱼故意拖着白瓷盘在他眼前晃,“那我们的赌约是谁赢了?”
“你赢了,你赢了。”
“赵小郎君可要说话算话,各位小郎君可替我做个见证。”
“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赵丞拍着胸脯保证。
沈鱼这才把五色千层牛乳糕递给他,旁人见状也想要买。沈鱼解释道,这东西做起来复杂,且不易保存,想吃只能去崇安坊的沈记食肆。
五色牛乳糕每层的味道都不同,酸的甜的混杂又裹着浓浓牛乳香,嫩滑如豆花,爽口若脆芹,赵丞恨不得吞了舌头,连白瓷盘都舔了干净,才依依不舍地走了。
摊子上剩余的钵仔糕也被抢购一空,少年们见卖完了也都家去了,只吩咐自己的小厮明日莫不要忘了去沈记买糕点。
江明禹没在门外等到小厮来接,也不知是出了什么事,左右路程也不远,他便打算自己回去。
路过沈鱼的小吃摊,偷偷往她案上瞄了眼,已经没了。江明禹舔舔唇,又望了好几眼,还是走了。
“唉,江小郎君留步。”沈鱼开口挽留。
江明禹那点小动作又怎逃得过她的眼睛,到底还是个孩子,不会隐藏自己的心思。
“沈娘子如何知道我姓江?”
“你不是也知道我姓沈吗?”沈鱼没有正面回答。
江明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赵丞只是说你们打了个赌,还请了我叔父作证。”
沈鱼弯起眉眼,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了他。
小少年嫉恶如仇,“那赵丞就是个仗势欺人的主,幸好您遇见了我叔父,他可厉害了!”江明禹眼神语气止不住地透露出他对江砚白的崇拜,但小少年也觉得有些奇怪,他这叔父素来不大爱管别人的闲事的。
“是,还要多谢江少卿。你过来些——”沈鱼打开摊子下方的抽屉,里面赫然是五个不同颜色的五色糕和一块五色千层糕。
沈鱼将它们都装进食盒递给江明禹,江明禹连连摆手,“我没带那么多钱。”沈鱼这钵仔糕卖三文钱一个,另外那块品相也不俗定然更贵。
江明禹上学没带自己的小金库,囊中羞涩。
沈鱼不由分说将食盒塞他手里,“是给江少卿的谢礼,就说是沈记沈娘子给的,他会明白的。”
沈鱼故作高深,江明禹不明所以,只得点点头,随后美滋滋地笑了。
沈鱼推着摊子走前回头道,“那五个小钵和食盒记得给我送回来啊,或者到时我上门取也行。”
江明禹乖乖点头,示意知道了。
江砚白赶到的时候,只看见了自家傻乐的侄子提着个食盒。
“叔父!今日怎么是你来接我,阿彦呢,你近来不是很忙吗?”江明禹怪罪了千八遍小厮,没想到来的是江砚白。
江砚白面不改色道,“刚办完事回来,在路上碰见了阿彦,让他先回去了,我顺路能接你。”
“叔父,沈记的老板娘给了我这个食盒,说是给你的谢礼。”江明禹炫耀似的展示食盒。
他又问道,“叔父是怎么愿意帮沈娘子作证的呀,您平日里素来不大爱管闲事呢!”
江砚白:……
第6章 案情扑朔 春风吹过树叶一阵沙沙……
春风吹过树叶一阵沙沙作响,叔侄俩难得一起回府,家中众人正等着他们吃夕食。
“砚白,你们俩怎么一同回来了?”葛涵双出来迎,招呼着卸下江明禹的书包。
周氏见孙儿手里还捧着个食盒,问道,“这是路上买吃的了,禹哥儿又闹你了?”
江明禹大呼冤枉,“才不是呢,这是沈——唔。”他话还没说完就被江砚白捂了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