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就这一杯,就把蒋甜淑干倒了。
她从未见过酒量这么差的人,酒量差也就算了,大不了她把人扛上/床就好了,结果这人酒前酒后完全不是一个人。
酒前的她腼腆少言,酒后就像是多长了个嘴巴似,“叭叭叭”个没完没了,扯着戴的衣服开始讲起她的个人史。
整整两个小时,蒋甜淑从幼儿园,一直到讲到高中,虽然有些地方颠三倒四,但结合内容来听,还是勉强能听懂的。
戴之所以对秦昼感到心虚,倒不是给蒋甜淑喝了果酒,导致她烂醉如泥,而是从酒品差的蒋甜淑嘴里窥得了很多秘密。
原来两人的关系不简单,两人从小认识,秦昼甚至在她家住过很长一段时间,两人的感情很好。
在蒋甜淑的成长个人史里,秦昼有很长一段时间都是在的,也是因为这样,在听蒋甜淑的个人史的同时,她也顺便把秦昼的童年史也听了遍。
原来秦昼的童年这么惨,所有人都对他抱有恶意,有着血亲的舅舅不把他当人看,当时要是蒋甜淑的父母没有把奄奄一息的他带走,估计这个世界上就没有秦昼这个人了。
也是如此,戴也终于明白为什么在不近女色的秦昼心里,蒋甜淑的位置是那么重要。
因为蒋甜淑对于他来说,是救赎一样的存在,谁也替代不了。
这也是戴面对秦昼心虚无比的原因。
作为旁观者,她看得更真切,也是如此,眼前站着的秦昼,在她面前就像是被扒光了的状态,毫无秘密可言。
要是被他知道了,戴觉得以这人的小心眼,指不定会报复。而以他的能力,估计自己会很惨。
秦昼的心思没在戴身上,自然也没注意戴面上多变的神色。
看着蒋甜淑迷离的眼神,他心中烦躁,这事情,不来一件也不来,要来,一件接一件来,好在这里都是自己人。
他问戴:“喝了多久了?”
戴赶忙应道:“两个多小时了。”
“她没乱说什么吧?”
戴:“……”讲自己的个人史,应该不算乱说吧?
戴思量了下,还是没说出真话:“没有,就讲了……一些大学的事……”
秦昼没说话,打算把蒋甜淑抱上楼,正准备伸手,蒋甜淑忽然拉住他的手。
“哥哥……”
秦昼动作一顿。
在场的戴和郭丁立即从这词上嗅到了不寻常的气息,顿时竖起了耳朵。
特别是戴,虽然她面容平淡如水,似乎对一切都不以为意,但她的耳朵竖的比郭丁还要高上几倍。
没有得到回应,蒋甜淑凑近了些,贴着他的耳朵,轻声地,一字一句地:“哥、哥、你怎么不理我,我在叫你,你听不到吗?”
温暖甜腻的气息拂在耳边,痒痒的,明知道她这是没有意识的行为,秦昼还是不由自主地乱了心跳。
他扶住她的肩膀,将她推远了些,低声道:“蒋甜淑,你醉了,别乱说话。”
指望一个喝醉了的人,显然不靠谱,这话放在蒋甜淑身上亦是如此。
她歪了歪脑袋,明显迷糊神志不清晰的面上忽然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奥,我知、知道了,你不喜欢、我叫你哥哥,我该、叫你秦昼。”
“秦昼……”
“秦昼……”
“秦昼……”
仿若复读机一般,她一遍又一遍地重复他的名字,秦昼觉得自己的头有些大,温声劝哄道:“蒋甜淑,停下来,你要睡觉了。”
“不、不要叫我蒋甜淑。”蒋甜淑又凑近他,要不是秦昼抓着她的肩膀,这会两人已经脸贴脸了,秦昼叹了口气,尽量保持着两人的距离,无奈道:“那叫你什么?”
“甜、甜,叫我甜甜。”声音不同平时,悠长的尾音软绵绵的,就像小猫的爪子挠在心头,秦昼心里软的一塌糊涂,如果刚开始还觉得烦心事一件件,这会倒也觉得还好,算是甜蜜的烦恼。
他妥协了,“甜甜。”
蒋甜淑点点头,“嗯。”
“我抱你上去睡觉好吗?”他的声音耐心又温柔,犹如在哄骗小朋友。
旁边的围观的郭丁和戴震惊的下巴都要掉了,在他们印象中,秦昼要是遇到这种事,大概是不耐烦地塞个馒头到对方嘴里让她住口,哪会这么耐心地哄?
这架势两人看着都觉得肉麻。
“不要。”酒醉的蒋甜淑直截了当地拒绝了他的提议,她晃了晃肩膀,眉头皱了起来,“我不舒服,你、别抓着我。”
秦昼看了她一眼,与她那双迷蒙的眸子相对,又一次妥协,如她愿松开了手。
蒋甜淑便顺势倒在他怀里,脸上带着得逞的狡黠笑意,“我、要和你说个、说个秘密。”
面对这样的蒋甜淑,秦昼一个头两个大,思虑着要不要直接把她扛上去。
蒋甜淑两眼弯弯,声音甜蜜,“秦昼,我好像喜、欢、你。”似是怕他忽略,她又一字一顿补上了句:
“我、喜、欢、你。”
秦昼万万没想到她会来上这儿一句,他的心就像突然间坐上云霄飞车,一下到了巅峰,是喜的也是吓的,瞬间忘了跳动。
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伸手捂住了她的嘴。
她的脸很小,秦昼的手覆上去盖住了她的大半边脸,只露出一双如墨的眼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