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小雅吃力地威胁道:“你、你……不怕我把你的事都捅出来?!”
秦昼平静地回她,嘴角甚至带了些笑意:“死人会说话吗?”
吴小雅目眦欲裂:“你、你敢?!”
“我有什么不敢的?反正是强.奸犯的儿子,身上流淌着和他一样的血,杀人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吗?”
吴小雅后悔了,后悔激怒秦昼,在他和刘成纠缠的时候,就应该趁机跑掉的,现在倒好,不仅跑不掉,小命也要搭上了。她想起当年秦昼险些将三癞子杀掉的事,依秦昼这种暴戾的性子,吴小雅相信,他是绝对做的出来的。
但强烈的求生欲不允许她这么放弃,她死死盯着秦昼,声音因为极度恐惧结结巴巴的:“现在是、是法治社会,如果你真敢动手……JC不会放过你的他!”
明明做的是穷凶恶极的事,可秦昼的表情轻松的像是买了包零食那么简单,他看着吴小雅,并不接她的话,而是略略叹了口气:“吴小雅,我很奇怪,你为什么一定要针对我呢?咱们说起来,不应该是一路人吗?”
吴小雅惊了,虽然心里惊恐不已,但秦昼这话还是让她忍不住反驳:“谁和你是一路人?你别胡说!”
秦昼说:“你以为你很高贵吗?其实,你和我一样下贱,你母亲出.轨,肮脏下贱,是众所周知的婊.子,你是她女儿,小小年纪,不好好读书,和野男人厮混在一起,这样的你,和我有什么区别呢?又有什么资格说我?”
吴小雅的脸色一样就白了,秦昼的这番话,比直接骂她婊.子还要伤人。其实她妈和继父还没有被她爸发现的时候,她就已经知道了,只是她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对,她很喜欢她的继父,因为她会经常给她买零食。
反观她爸,不但禁止她吃零食,平常对她还凶,对蒋甜淑比对她还要好,她早就不满到了极点,恨不得立刻和她爸断绝父女关系。
当她父母彻底闹翻的时候,他爸说想要带她走,她一口就回绝了。
本来以为生活会幸幸福福地继续下去,但她显然想太多了。
这件事情一下子在周围传遍了,虽然那些人没有当着她妈骂破鞋,但背地里已经翻来覆去的骂了几百遍。有好几次,她才刚转身,就听到有人在她背后指指点点,说她没良心,不知道帮着吃亏的爸爸,真是白眼狼。
她之前帮着妈妈和继父放风的事也不知道被谁传了出去,这下子,那些原本只在背后说她和她妈的人瞬间沸腾了,当着面骂她是小贱人,是婊.子。
学校的同学也因此孤立她,欺负她,甚至还编了首极为恶劣的歌谣在学校里传唱。
重重打击几乎让吴小雅不敢去学校,她妈也不反对她不去学校,不过前提是家里不养吃白饭的人,不读书,就早点嫁人,甚至说已经帮她物色好了人家,是城东边的一个瘸腿靠吃低保,四十多岁还没娶妻的老男人。
吴小雅虽然才十三四岁,但她早熟,自然知道那不是好去处。无奈,她只能硬着头皮去学校,好在后来遇到了成哥,成哥帮她摆平了一切的麻烦,原本那些欺负她的人如今都敢怒不敢言,再也不敢说她半个不好。
这让她忘了之前那些令人天天做噩梦的屈辱,但到底是经历过,有些东西,一辈子都忘不掉,只要有一个人提起,就全部浮现出来了。
秦昼就是那个再度提起的人,这比直接卡着她脖子还存难受万分,吴小雅脸色苍白,连呼吸都不顺畅了:“你、你……胡说!”
秦昼猛地松开她的脖子,吴小雅因为极度惊恐和情绪失控连站都站不住了,狼狈地跌倒在地。其实如果换一个人这样说她,还不至于给她造成这样的打击,可说这个的人偏偏是秦昼,从前她虽然怕秦昼,但打心底里也是瞧不起他的,认为他是低贱的,以后会和他爸一样,去蹲牢子,而自己,虽然不是大富大贵的富家小姐,但对于低贱的秦昼来说,却也是高高在上的。
但如今,曾经她瞧不起并唾弃的秦昼一把将她拉入泥泞的沼泽,并讥笑地说其实他们两个人是一样的。
吴小雅不能接受这种落差。
脖子从秦昼的手里解放,吴小雅恨恨地盯着秦昼,破罐子破摔恶狠狠道:“我才不是和你一样的!秦昼,你要是有种,今天最好掐死我,不然我一定到姨妈那儿,把你的真面目告诉她!看她以后还让不让你进家门,让不让蒋甜淑再和你来往!我告诉你,你所珍视的一切,我一定都要把它毁掉!”
秦昼嘴角浮起一抹极的笑意,但这抹笑意并没有让吴小雅感到放松,反而让她再度紧张起来。他的这抹笑意,仿佛是动物世界里,凶狠的猎豹逮到了落单毫无还手之力的羚羊,将它逼到角落里,将它折磨地奄奄一息,但并不急着吃它,而是在入腹前充满恶趣味地玩弄它。、
令人后背情不自禁泛起恐惧的凉意。
“我之所以没对你动手,确实是因为这里有我想要守护的东西,但是,一旦你把它毁了,那么我安安静静待在这儿也没了意义。既然你不打算让我好好做人,那么我就做个你想要看到的恶鬼给你瞧瞧。”他弯下腰,凑到吴小雅的耳边,声音低沉,仿佛亡魂来自地狱的声音:“一年前你家被砸的事你还记得吧,我不介意再来一次,只是,这一次,就没有砸东西那么简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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