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芬埋怨蒋大明:“你这人,小昼好不容易回来一次,咱们一家人好不容易这样聚在一起爬爬山,你倒好,让两个孩子自个爬,自己临阵逃脱,亏你还是老师,怎么做人的?”
蒋大明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脑袋:“人到中年,实在扛不住啊。”
又说:“我看小昼脑门上都没出汗,显然没有尽兴,这样让他跟我们下去实在扫兴,还不如让甜淑陪着他爬到山顶,反正甜淑整天呆在家里,也该好好运动运动了。”
这一番话有理有据,反驳的吴芬无话可说。
蒋甜淑就是个宅女,年纪小的时候,还有那么些玩心,跟着鲜飞还有莫兰到处跑,到了初中,鲜飞和莫兰有男女意识,逐渐不一起玩了,于是,除了偶尔和莫兰压压马路,其他时间就呆在家里,不是学习就是看书,屁.股都快和椅子连起来了。
所以这会儿蒋大明吃不消,蒋甜淑实际上也吃不消了。
又往上爬了会,山体逐渐陡峭,路更加不好走。蒋甜淑拉住秦昼的衣服,吃力道:“哥哥,我不行了,咱们休息一下。”
秦昼因她的动作停顿了下,蒋甜淑顾不得许多,一屁.股坐在旁边的石头上。
秦昼站在旁边,从包里拿了瓶没有开封的水,顺手将盖子打开递给她:“累了?”
蒋甜淑接过水喝了大口,清凉的水从口腔抵达胃部,蒋甜淑舒了口气,整个人也舒服不少:“嗯,累死我了,我好久没有这么剧烈运动了。”
秦昼说:“那你坐一下,咱们就下去。”
蒋甜淑看了眼下面,他们和父母分开才没多久。
“我休息一下咱们再往上面爬一点吧。”她笑,“可不能这样轻易说放弃啊。”
末了,又感慨道:“怎么感觉越大体力反而没有小时候好,我记得小时候爸妈带我们两个爬这座山,我们轻而易举就到了山顶。”
秦昼没有说话,目光眺望远方,不知道在想什么。
蒋甜淑坐了会,感觉身体恢复些后,从石头上起来,继续和秦昼爬山。
这是山体最陡峭的一段路,也是他们爬山时最艰难的一段路,只要走过这一段路,接下来的就会顺畅很多。
蒋甜淑拽着秦昼的衣服,借力平衡身体,跟着他一点点往上走。
她又累又疲惫,没有注意脚下的碎石,脚下一滑,身体不受控制地往下一跪。
慌乱间,她怕把秦昼带到,摔倒的一瞬间,她惊惶地松开秦昼的衣袖。
秦昼的反应也是极快,在蒋甜淑往下一跪的时候,反手拉住她的手腕,将她往自己身边带,这一拉,蒋甜淑因为惯力整个人往他身上扑,连堪堪地埋到他的肚子上。
虽然秦昼的动作够快,但到底没有地心引力快,蒋甜淑的膝盖还是擦到了碎石块。
都是十指连心,但这个时候,蒋甜淑觉得膝盖也是连心的,这一下,剧烈的疼痛霎时传来,埋在秦昼肚皮的眼瞬间泪眼朦胧。
“好痛……”她忍不住呼出声。
秦昼夹住她的咯吱窝,使力让她起来。蒋甜淑扶着他的手臂慢慢站起来,膝盖上传来的疼痛让她有种错觉,她的膝盖碎了。
秦昼面色苍白,小心翼翼地将她扶到旁边一块比较干净的石头上坐下,在她面前蹲下身来,仔细地打量她的伤口。
看到那两个不停冒着血花的伤口,刹那间,自责盈满他清瘦的面庞,不知道是不是蒋甜淑的错觉,她甚至看到他的嘴唇在发抖。
原本疼的不行的蒋甜淑看到他这副神情,顿时痛都不好意思起来,她有些手足无措得把手伸向伤口,但惊觉伤口还在冒着血,她手又脏兮兮的,怎么能摸?顿时又把手伸了回来,放到大.腿上,疼痛使她坐立不安,她有些艰难地安慰秦昼:“没关系的,不是很痛,待会我们下山涂点药就好了。”
秦昼抿唇,声音暗哑地跟她道歉:“对不起。”
蒋甜淑说:“这和你没关系,是我没注意路。”
秦昼取下背包,从里面拿出纸巾,把她伤口上的碎泥土还有碎石子擦掉,他的动作太过小心翼翼,仿佛不是对待伤口,而是在对待一块无价的珍宝。
尽管这样小心对待,但伤口还是疼,但看他这副比自己受伤还要凝重的样子,蒋甜淑也不好叫痛,咬着牙忍着。
“哥哥,没事的,你别担心。”蒋甜淑忍不住安慰他。
正说着,旁边突然传来“丝丝丝——”的声音,蒋甜淑往旁边一看,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只见一条黑影朝这她手臂这边袭来,那是一条吐着信子的蛇!
蒋甜淑还来不及惊叫,蹲在她面前的秦昼猛地起身,一手撑在她身侧的石头上,另一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袭出。
“丝丝丝——”持续,秦昼的胸膛近在咫尺,近到能闻到他身上极淡的清新香味,那条几乎有成人一整条手臂长的蛇此刻被他卡住三寸,尖利的毒牙上淬着晶亮的唾液,蛇信子此刻徒劳地在空气中徒劳地颤动着。
蒋甜淑被吓到了,抬眼惊恐地看向秦昼的脸,秦昼的脸此刻冷的惊人,唇略抿,那双略上挑的凤眼微微眯了眯,手上青筋暴起,那条蛇挣扎的幅度愈发大了起来。
蛇挣扎的力度由大变小,那条冰冷的尾巴摆动幅度大的时候,偶尔会碰到蒋甜淑的手臂,吓得蒋甜淑拼命往旁边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