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双击屏幕即可自动滚动
第64页
    这样就没意思了,她逐渐淡出那些圈子,平日相交的朋友更少。
    如今她底下两个孩子,个个成绩优异,是别人口里常说的别人家的孩子,好些家长都来询问她是怎么教育的,一来一往,交流也就多了,这会儿她要搬家,还没提出帮忙呢,就有大堆人抢着过来帮忙。
    以至于这答谢宴上做了满当当的人,热闹不已。
    蒋甜淑看向秦昼,秦昼坐在蒋大明的旁边,正持着筷子夹菜,他面上没有多余的表情,就跟平常一样,有些大人兴起一个劲的夸他,他听了会说简单一句:“谢谢。”
    秦昼和上辈子住在她家的秦昼也不一样了,上辈子,蒋大明偶尔会请同学校的教师来家里吃饭,同校的教师见到两个孩子,通常会礼貌性夸赞几句,秦昼总是一声不吭,除非吴芬主动推他示意他。
    但这辈子不同,虽然态度还是冷漠,但至少会主动说谢谢。
    那边专注吃饭的秦昼察觉到她的目光,抬起眼帘,视线与她的对上,琥珀色的眼里平静无波,但蒋甜淑从里面读懂了他的意思——
    ——干嘛?
    蒋甜淑朝他笑嘻嘻做了个鬼脸,埋下脸吃饭。
    到目前,她重生回来已经三年,除了一些大事,很多事情都改变了。她猛地想起来,上辈子,秦昼母亲把秦昼送来的时间在她家搬家前不久。虽然这辈子秦昼已经提前到了她家,但离家出走的秦昼妈妈回去乡下这件事不会改变,蒋甜淑想,秦昼妈妈应该会来她家看看秦昼。
    但直到搬家,秦昼妈妈都没有来,难道不来了?
    不过,重生回来改变的事情太多了,秦昼妈妈没有来她家也正常,这是不是也间接说明,秦昼六年级的时候,秦昼妈妈不会来接秦昼呢?
    她咬着筷子,不由自主地再次看向秦昼,后者坐的笔直,正一板一眼地回答席间大人的问话。
    脑袋里突然冒出一个想法,其实秦昼妈妈不把秦昼接走也挺好的,秦昼现在已经慢慢融入了这个家,无论是父母,还是自己,都想一直和他生活在一起。
    只是……她想起上辈子温柔,对一切都充满爱的秦昼,如果秦昼妈妈没有来接,那么秦昼的人生轨迹会和上辈子截然不同,秦昼妈妈对他的那份爱也会缺失……
    之后直到1986年的冬天,秦昼妈妈都没有出现。
    先前她一直对秦昼妈妈会把秦昼接走这事深信不疑,然而,重生后很多事情都发生了变化,原本应该来家里看秦昼的秦昼妈妈也没有来,会不会秦昼妈妈也不会来接秦昼了?
    上辈子,秦昼妈妈是在过年前把秦昼接走的。所以,越接近年关,蒋甜淑就越紧张。
    心里头似有两个小人在打架,一个希望秦昼妈妈来,一个希望秦昼妈妈不来。
    她自私地希望秦昼永远在自己家里住下去,可一方面又担心秦昼会因为留在这里,失去上辈子他应该得到的一切。
    寒假开始有段时间了,秦昼脑瓜子灵活的很,拿着多年下来攒的“积蓄”,在批发市场批发了些烟花炮竹,在街口搭了个小摊卖鞭炮,蒋甜淑爷入了“股”,两个人每天吃完早餐,就扛着装烟花炮竹的箱子,还有放烟花炮竹的架子,搬上小板凳,出摊了。
    蒋大明和吴芬也没有阻止,小学学习任务没那么紧张,两个孩子在家也是闲着,本来还想给他们报兴趣班,既然小孩子自己有想法,就由着他们去了,还可以借着这个机会锻炼一下两人的能力。
    他们大多卖的是孩子们喜欢玩的小鞭炮,还有烟花。
    他们选的街口临着厂子的住宅区,在之前他们住过的筒子楼附近,这儿住的工人多,孩子也多,人流量比在小学附近要好。
    再者这儿有秦昼的“工作人员”,这个“工作人员”也是后来蒋甜淑意外发现的。
    之前秦昼一年级的时候,有帮高年级的学生写作业赚零花钱,后来在她的劝说下没有继续做了。后来蒋甜淑才发现,秦昼这孩子鬼的很,嘴上说着没做了,背地里做的欢快的很,之所以没有看到他在家里写,那是因为他在学校提前做完了。
    他组织了班上几个家境比较拮据的孩子,成立了一个小工作组,他负责写答案,那几个孩子负责抄,高年级也有他的“工作人员”,那个“工作人员”负责招揽顾客,这个简单的工作时就这样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工作室非但没有倒闭,反倒发展的如火如荼,他这些批发鞭炮的“积蓄”,除了蒋大明和吴芬平时给的零花钱,还有过年收到的压岁钱,大多都是他开“工作室”赚来的。
    这事并不光彩,所以他对蒋大明说想卖鞭炮的时候,手头可周转资金是往少了说的,至于多出来的那部分,说是平时卖废品攒的,蒋大明没有怀疑,作为他的“队友”,蒋甜淑自然也是包庇他的。
    因着工作室的事,无论在同年级,还是低年级的学生里,他的声望很高,得知他寒假要卖鞭炮,顿时三三五五帮着拉生意,烟花炮竹一律要在昼哥摊上买,一时间,秦昼和蒋甜淑的摊子生意大好,短短十来天的时间,就挣了两三百块。
    在87年,这已经算是巨款了。
    这会才九点来钟,好些孩子还在睡懒觉,街上白皑皑的雪,路人很少。
    秦昼坐在摊子后面的小板凳上,他偏头看向坐在旁边的蒋甜淑,天气太冷了,她在小板凳上缩成一团,下巴和嘴都埋在厚厚的围巾里,只露出冻得微红的鼻尖,还有湿漉漉如同小鹿一般的双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