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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千金她又躺下了 第159节
    “谭公子好大的脸面。”
    谭寅皱眉,正欲发火。
    一回头,便见林水月负手而立,身后还跟着满头大汗的吴翰林,及刑部的白果。
    静。
    潇湘苑内一片死寂。
    瞿斐然挠了挠头,他就说这等字迹见过一次如何可能忘记。
    ……只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林水月也会来潇湘苑。
    莫非她也是想来看看这千古绝对的?
    哦不,她对出来了。
    林水月一出现,他们谁都不觉得意外了。
    几年前在临西水榭,对出千古绝对的人,也是她。
    谭寅亦是没想到会在这里看见林水月,他变了脸色,到底不如此前嚣张跋扈。
    倒不是说他怕了林水月,而是家中长辈嘱咐过,林水月如今手握实权又圣眷正浓,如无必要,势必不能与她起任何的争执。
    可他到底是心有不甘,嗤声道:“外面都说林大人刚正不阿,是走在了这青天白日里捉鬼的道人,没想到道人竟也有私情。”
    “在有婚约的情况下,不忘来这等地方消遣,真是叫人意想不到啊。”
    他说罢,又想到了些什么,看向林水月:“圣上与燕国立下了盟约,北伐军不日便要回来了,林大人这等放荡的举止,也不怕裴将军回来,直接把你休弃了?”
    他本想说不守妇道,可看了下林水月冷淡的眼眸,到底是没敢说出这个词。
    “公子。”他身旁的人低声劝阻了番。
    谭寅沉下面容,冷声道:“我知道分寸。”
    不想林水月却径直走到了他们面前。
    谭寅饶是有所准备,却也被她的动作吓了一跳,忍不住往后退了几步。
    结果林水月停在了那箱被他砍断了锁的银子面前,仔细看了几眼,随后直起身子道:“谭公子好歹也是名门出身,不想竟是个不老实的。”
    齐铭晔不知何时已经到了这边,不动声色地站到了林水月身后,问道:“林大人这是何意?”
    林水月轻勾唇,扫了那箱子一眼,道:“这箱子里,根本就没有五千两。”
    周围一静。
    “最多,也就是个两三千的样子吧。”林水月挑眉,看向谭寅:“答不出对子来也就罢了,连银子都没有。”
    “谭公子平日里在京城,也是这样处事的?”
    不等谭寅回答,她复又道:“竞争不过,便直接动手抢。”
    “旁人看了,都要以为谭公子出身于土匪寨中呢。”
    谭寅面色变了又变,他看向身边的小厮。
    那小厮根本就不敢看他的脸色,来之前谁也不知道这余夏的身价竟是这般贵,他们平常出门,最多也就带一千两银子。
    今日已经是破例,带了两千五百两。
    方才谭寅一番发作,他估摸着这潇湘苑的人也看不出来银子少了,即便看出来了,也不敢跟谭寅对着干。
    谁知林水月一眼就瞧出来了端倪,叫谭寅颜面荡然无存。
    谭寅微顿了瞬,随即道:“原就是个定金,如今谁出门随身携带这么多的银子,林大人想拿这件事情来刺我,未免也太狭隘了。”
    林水月听完,还点了点头,似乎很同意他的观点。
    然而不等他再多说点什么,她便道:“我带了。”
    话音刚落,红缨就带着几个小厮,自林水月的马车上抬下来了一箱金子。
    打开箱子的瞬间,许多人的眼睛都被晃瞎了。
    潇湘苑的管事傻眼了:“大、大人,这太多了,而且……”
    按照规矩,林水月的对子是最佳,她可以不用给钱。
    林水月却看向谭寅道:“如何,谭公子还要与我竞价吗?”
    三公主给的钱,不花白不花。
    给了三箱,她还留了两呢。
    谭寅脸色极为难看,半个字都说不出来。
    林水月有些困了,她随手拉了把椅子歪坐着,抬眸看谭寅:“谭公子不是要竞价吗,请。”
    谭寅被那么多双眼睛盯着,难堪至极。
    也再也没办法与她对峙下去,抬脚便要离开。
    然而他一动,林水月便淡声道:“对了,我记得太学院中有着明文规定,凡院内学子,一律不得去花街柳巷。”
    谭寅止住脚步,怒极反笑道:“怎么,林大人官当久了,这会还想伸手到太学院中?”
    “便是有这一条规定,又能如何?太学院的规定,自当由山长或者是书院中的师长来执行。”
    “这是太学院建立之初,皇上定下的规矩。林大人手里握着刑部,该不会觉得什么都该由你来管吧?”
    林水月轻笑:“却是如此没错。”
    谭寅冷笑了瞬,转身欲走,不料却听她道:“不巧,我今日才刚成了太学院的师长。”
    第113章 北伐军归
    谭寅没得及开口, 旁边的吴翰林就道:“确有此事,今次学宴太学院表现不佳,翰林院上下俱是领了罚。”
    皇上说他们日子过得太安生了, 方才不求进取。
    吴翰林轻咳了下:“皇上下了旨令, 命林大人为太学策论师长。”
    “明日便会在太学院张贴告示。”他看向谭寅,还能有比他更倒霉的人呐。
    谭寅的脸色瞬间变得很精彩。
    林水月看向他:“目无尊长、出言不逊,学宴上未起到半点作用, 还寻花问柳。今日,我便罚你写一份三千字的悔过书。”
    不等谭寅回答, 她复又道:“写好了也不必交给我,我朝务繁忙,没有时间为你批阅。”
    “五月初,圣上命我筹备一场策论大典,届时便请谭公子在大典开始前,把这份悔过书念上一遍。”
    “也算得上是给所有学子敲个警钟。”
    谭寅脸色已难看至极, 他冷笑道:“大人这哪是什么处罚, 分明就是想要折辱我。”
    林水月淡声道:“你也可以拒绝。”
    谭寅嘴角动了瞬, 就听她道:“直接离开太学院便是。”
    他忍了又忍, 那句‘你没有资格做出这等决定’,已到了嘴边, 却听得身侧的人低声道:“她如今势头正盛, 此前老爷就吩咐过, 万莫与她再起争端。”
    “公子且忍耐一二, 不说五月初,四月中旬太子爷便会折返京城,届时可就由不得她了。”
    谭寅手握成拳,额上青筋暴起。
    然而到底没有发作, 听了此人的话,应下了林水月的话。
    却再也待不下去,领着人离开了。
    他走后,瞿斐然低声道:“林大人威武。”
    齐铭晔扫了他一眼:“你也想写悔过书?”
    瞿斐然当即闭了嘴。
    齐铭晔踌躇片刻,到底上前道:“大人今日虽给了他个教训,可……”
    他犹豫了瞬:“今日大人出现在潇湘苑的事,只怕也是瞒不住了。”
    不说谭寅会不会怀恨在心,刻意放出消息。
    就这周围看热闹的人也不会放过林水月。
    林水月摇头:“本就没打算瞒着。”
    三公主要的就是她亲自出面,以她的名,震慑他人。
    瞿斐然朝她竖起大拇指。
    只待拿了余夏的身契后,林水月到底犯了难。她府中人不少,但在旁人眼中,唯有她与林老夫人两个。
    若把余夏带回了家……名声倒是其次,她怕有人从株洲回来要同她算账。
    思虑了瞬,林水月便让余夏今夜暂住在潇湘苑中,待得明日她早朝结束后,再做安排。
    余夏眼中冰雪未消,声音冷淡地道:“全凭大人吩咐。”
    而当夜,林水月在潇湘苑为小倌余夏赎身的消息,便在整个京城传开了。
    以至于次日一早,林朗去早朝时,总觉得有人在看他。
    他问身边的容品:“我今日格外的英俊潇洒?”
    容品:……
    他看了林朗一眼,长长地叹了口气。
    林朗:?
    不是就不是,叹气几个意思?
    这等情况,待得一个早朝后是越发严重了。
    不光官员们盯着他看,连带着他回府途中打开车窗看了一眼,都觉得有人在盯着他看。
    林朗越想越不对劲。
    待得回了府,便想差人去打听打听出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