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静诗问了一句,“谁呀?”
君雅在门外道,“夫人准备了早膳,唤王爷起床用膳了。”
慕容致给了林静诗一个眼神,然后脱了外衫,拉过被子来继续假寐。
林静诗搓搓手,然后上前笑吟吟的打开了房门,她客气道,“劳烦君雅姑娘过来了,我正打算去同姐姐请安,谁知道你们竟是起的这般早。”
君雅往里探了探脑袋,看见床上还有个人的时候,这才露了个笑脸道,“司空姑娘真是开玩笑了,这太阳都快晒屁股,还怎么能说是起的早呢?”
林静诗道,“大抵是王府同秦家的作息时间不一样吧,我家王爷身体不好,向来都是起的晚的,辛苦姐姐做了早膳,只怕王爷这个点儿,也是起来吃不成的。”
君雅道,“那王爷吃不了,那司空姑娘既然起了,总得去吃一口早膳吧。”
林静诗道,“我就不吃了,今日约了公主出门,只打算去同姐姐请个安,便要立即进宫。”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总之说什么林静诗也能找着法子来回绝了人家的话,又不是个傻子,昨天大家互相不客气成了那般,今天说什么也不想和这秦青夏凑在一块儿玩不是,再加上这个君雅一看就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指不定还挖着什么坑等自己去跳呢。
秉承着惹不起就先躲着的宗旨,林静诗决定暂时不同她们硬碰硬。
眼瞧着圣上的寿诞逼近,距离沈临风进宫刺杀的任务的时间也越来越紧迫,林静诗实在是心慌的厉害,要不说慕容致这厮就是个杀千刀的呢,什么事儿都安排别人去做了,自己倒是心安理得的在家里躺着喝茶,碰着事儿就摆出一副老大的姿态开始收拾局面,危险的事情人家绝对碰都不会去碰。
因为秦青夏身边突然多了一个君雅,所以慕容致也特地给沈临风带过信,让他这几日暂且不要来王府走动,这下便是搅的林静诗更惊慌了。
人家不能来,自己也不能去。
想着念着就是见不着,实在是折磨。
以前计划这事儿的时候,没想到突然会横插一个秦青夏进来,所以慕容致带人去参加寿宴的时候便有些犯了难,于情于理,都没有带妾不带妻的道理,几番思量之下,为了不使人生疑,便只得把林静诗安置在家中。
慕容致道,“你困了就早些休息,今夜不必等我。”
林静诗一脸的忧虑,被慕容致拉着的手指头冰凉,因着有人在场,他们两个也不好多说什么,慕容致只是拍拍林静诗的手背,暗示她放心。
只是这表情落到秦青夏的眼里,倒是有几分林静诗不甘心可又无可奈何的意思,于是跟着慕容致转身的同时,秦青夏还露出了一个胜者的表情来。
北宸王府夜里一向是安静,林静诗翻来覆去的根本不可能睡得着,起来喝水喝了好几次,一闭眼睛就是看见沈临风浑身是血的到处逃亡的场面。
林静诗坐在桌子旁边,拎着茶壶手指头都发抖,不好的预感来的如此强烈,便是印证了今天夜里定是会发生些什么不好的事儿。
门是被人拿脚踹开的,林静诗被吓到几乎是条件反射的站直了身体,茶壶放回桌案上的时候下手稍微重了些,壶底裂了条口子,开始哗啦啦的往外渗水。
“沈,沈大哥。”
林静诗结结巴巴了一句,正想要上前伸手去扶,却被沈临风旋身躲开,他身上有伤,整个右肩都是血淋淋的一片,随随便便拿件衣裳裹住,生怕血迹落了下来。
“别碰我。”沈临风的嗓子有点哑。
林静诗伸出去的手僵硬在半空中,一时之间竟是不知如何是好。
“别蹭着他身上的血。”
司空旻钰随后跟了进来,像是帮着解释了一句,两个人看起来是一同回来的,只不过沈临风的脚程稍快,所以先进屋半步。
关门的时候看了看外边,司空旻钰合上门,本是想锁住,但是想了想,还是放下了手。
“这边来。”司空旻钰喊着沈临风,两人径直朝林静诗的床榻方向走。
同时门外也起了些响动,林静诗扒在门缝上瞧了瞧,立马惊慌道,“出什么事儿了,门外来了好多人,看起来是冲着我们来的。”
“这里。”听完这话,司空旻钰也显得有几分慌张,“林静诗,再去抱两床被褥过来。”
手底下不知道按着了什么,林静诗住了这么久都没发现过,抱着被子过来就看见自己的床榻里边出现了一个暗格,司空旻钰用棉被先在下边胡乱的扑了一层,然后让沈临风先藏进去。
林静诗有些心疼的瞧着,跟着道了一句,“他怎么伤的那么重?你轻一点吧。”
司空旻钰道,“能逃出来就不错了。”
把沈临风藏好,大概是身上真的疼,所以从进屋到现在除了躲了林静诗的一句话外,沈临风全程是咬着牙齿,半个字都没办法多说。
藏好人,司空旻钰便开始伸手脱起了自己的衣服,门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愣着干什么?脱衣服。”
“脱?”林静诗全程吃惊,她指了指自己的脸,不可思议道,“我,我也要脱吗?”
“对,脱.光,快。”
“......”
“你再磨蹭几秒,沈临风可就撑不住了。”
还是这话说的有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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