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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还没有回复,只听到了规律的叩墙声。
    叩——叩——叩——
    “什么声音?听不清楚。顾崽你就不能再调一下吗?”
    “真调不了。本来这耳麦收音效果就赶不上普通的窃听,他把耳麦黏在口香糖里就更影响收音了,现在这么大的杂音,很可能是走路的时候磕碰到了。”
    秦一乐却突然一个激灵,跳起来去拿纸笔:“等一下!可能是摩斯电码!”
    指挥车里顿时又安静下来,只剩秦一乐竖起耳朵仔细从杂音中辨别着那些有规律的叩墙声,在纸上翻译:“B、I、E、D、O、N、G……别动!”
    应呈终于长长呼出了一口气。万幸……
    “行啊小子,长能耐了,还会翻译摩斯电码?”
    他挠头,有点羞涩地憨直一笑:“上学的时候觉得好玩,就背下来了。”
    耳麦里又呲呲一响:“老大,注意,九点钟方向有个可疑人物!”
    应呈回头一看,只见那人五十岁上下,穿了件又旧又脏的老人衫,华发丛生,裤脚挽到膝盖下,手里拎着一个破布包,走在田埂小路上与背景融为一体,分明是个老农夫的模样。
    “各单位注意隐蔽!”
    “收到。”
    结果那人只是慢悠悠地走过了那间老民房,在几十双隐蔽的眼睛注视下消失在拐角,应呈一口气刚松了一半,又听小吕在路口另一端说:“老大注意!他又折回来了!”
    谢霖哼了一声:“这警惕心也太高了。”
    小吕探头看了一眼,又唰一下蹲下了:“老大,是常齐!开会的时候说过,十字架和圣经上的指纹!”
    是那个牧师!
    应呈和谢霖对视了一眼,没想到江还居然真的能钓出大鱼!
    “都别动,先盯着!”
    只见那人又散步似的走了回来,然后径直开锁推门,动作一气呵成,流畅的仿佛是回自己家。
    那一棍挨在后颈,留下一片带血色的淤青,令江还头脑发昏起不了身,一睁眼恍惚看见光亮里走来一个人,下意识要叫应呈,出口前脑袋里针刺一般的一阵疼痛生生让他及时住了嘴。
    “怎么了,没事吧?”常齐连忙把他扶了起来,见他一身是血,地上还有个碎酒瓶,沾血的柴火棍就丢在一边,顿时明白过来,一叠声道歉,“哎呦不好意思,误会了误会了,这怎么能打人呢!我回头说说他,这脾气反了天了!”
    江还「嘶」了一声,终于清醒过来。刚刚那一啤酒瓶被他拿手一挡,现在左手血淋淋的,又挨了好一顿打,硬生生被打晕过去了,知道眼前这人想必就是他的上家,一边庆幸还好刚刚没把应呈的名字说出口,一边冷笑了一声把人推开:“不好意思?这就没了?我说你们合作还挺有诚意的,先是没收了我的全部财产,再把我骗到小黑屋里好一顿打,这还怎么做生意?”
    他又「唉哟」一声:“对不住对不住,是我疏忽了,瞧您这伤的,要不去医院一趟?”
    “去医院?我全身家当所有证件连带手机都被你们拿走了,怎么去啊?”
    “消消气消消气,我们也是为了安全起见才拿走证件的。国全他心不坏,就是气不过您骂了他几句,公报私仇。放心,回去我帮您教育他,好不容易见个面,我们还是聊生意为主。”
    江还抹了一手的血,想到现在应呈应该看不到屋子里的情况,抬脚就要往外走:“聊生意?可别。我没这个福气,还没聊呢就挨了顿打,聊完生意我还不丢了这条小命?您爱找谁找谁,我不奉陪了。”
    谁知道门一开,他又被一把拽了回去,常齐腆着脸态度十分谦顺,话里却藏着暗刃:“这话说的,来都来了,要是不谈了,您这不白来了吗?再说,您是个人才,就这么走了,上面会怪我办事不利的。”
    他回头,一手依然紧紧攥着门把手:“怎么?你这意思,我要么俯首称臣老老实实为你们办事,要么就把命留下?是这个意思吧?”
    “傅老师误会了,我承认,国全打您是他不对,我这不替他道歉了吗?做生意谈合作,胸襟要大,一点小事,就不要挂念着了,这样我们才能精诚合作是不是?”
    江还笑了:“对,说得没错,做生意的人不能拘于小节。但是,做生意也得讲究公平不是?一分价钱一分货,我当然可以原谅你们了,但我这顿打不能白挨吧?
    你把那个蠢货叫来,让我也揍他一顿,把他打到晕过去为止,我们再谈剩下的。”
    常齐脸色一变。
    他用沾满血的那只手在他肩上一拍,轻声道:“话我撂这了,想给我下马威?没门!”
    “见谅见谅,底下人做大不懂事,我会教育的。您是聪明人,我也不跟您绕弯子。
    您是不知道啊,这十几年前我们吃过一次暗亏,好多兄弟都被抓了,就剩下这么几个人一直忍到今天,时间久了,这几个阿猫阿狗都拿自己当个人物,也确实是该教育教育了,不然啊,毛都还没长齐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什么人都敢惹。”
    大门一开,窃听的收音效果就顿时清晰了不少,勉强能听清楚对话,应呈后背一凉,万万没想到这十几年来,这个天知神教还真的一直潜伏在兰城!
    江还又冷笑了一声:“教育?既然知道我是聪明人,就用不着在我面前演,我看你是打算教育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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