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小茴之前因为和谷雨微不对付,所以即使她没回来,她也只是占了时年的次卧,而没想过去住她更大更宽敞的主卧。但现在转念一想,反正她在医院,而且自己还给她捐了钱,不住白不住,于是欣然同意。
但她也因此对时年和杨广的关系更好奇了,“他到底什么人啊?让你不仅带回家,还要过夜了。”
时年不回答,她干脆去直接问杨广,“你好,我是时年的室友,我叫周小茴。你呢,叫什么名字?”
时年没拦住她,就这么让她冲到了杨广面前,还大大方方地伸出了手。
杨广目光落在周小茴的手上,没有动。
时年顿时紧张,坏了,他不会觉得周小茴冒犯吧?好歹也是当皇帝的人了,像这样冲到他面前自我介绍的人应该很少……不对,应该没有吧!
而且他应该也不懂周小茴伸这个手的意思,她要偷偷提醒一下吗?
她念头还在转,杨广已经伸出手,握住了周小茴的,“独孤英。”
“独孤英?这是你的名字吗?”周小茴有点惊讶,“哇塞,你姓独孤啊,我还是第一次在生活中遇到这个姓的人。”
“是吗?那我倒是遇到过很多姓周的人。”
“你是在取笑我的名字俗气吗?”周小茴佯装不满,“我告诉你,我们‘周’可是言情小说排名前几的大姓,仅次于顾沈叶苏四巨头……”
时年眼看周小茴越扯越远,连忙介入,“好了好了,认识了就行了,我们今天太累了,要早点休息了。”
她把杨广扯进房间,然后说:“那个,你今晚就睡这儿吧。”
因为是次卧,所以面积并不大,只有大概8平米,一张小床,一组衣柜,再加上一张书桌就差不多占完了全部空间。
这里是六楼,透过窗户能看到对面的高楼,还有小区里安静矗立在夜色中的树木。
杨广看了一会儿,说:“你们这里的房子修得很高,但住的地方却很小。为什么不换个大的房子住?”
时年:“我倒是想住200平大平层,也得买得起啊。北京房价很贵的!”
“买不起?那看来你们这里也没有你描述得那么美好嘛。”
一不小心居然在古代人面前败坏现代文明的美好形象了,时年立刻住嘴。
杨广又掀了掀被子,“这是你的床吗?”
明明是句很正常的话,但从他嘴里说出来,时年就总觉得透出股暧昧。
因为要给他睡,她特别换了干净的床单被套,纯棉质地,上面有可爱的小草莓图案,是她以前买的。床头还有好几个玩偶公仔,也是她亲手从娃娃机里抓的。
这确实是她的床,虽然中间被周小茴霸占了,但现在完全就是她在的时候的样子,时年却面不改色道:“不是,是我室友的。我其实已经搬出去好久了。”
怕杨广再继续这个话题,她岔开道:“对了,你知道握手?”
杨广抬起手,学着周小茴刚才的动作,“你说这个?”
“对,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猜到的。”杨广道,“不得不说,你们这儿的礼节,略有些出格……”
陌生男女第一次见面就拉手了,对他这种读圣贤书长大的古代人来说,说出格都是轻的了,他恐怕想说的是有伤风化吧。
时年觉得有点好笑,小声嘟嚷,“只是握手就受不了啦?我们还拥抱呢。”
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果然,杨广脸色微妙一变,盯着她道:“拥抱?”
“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我胡说……”
她的声音被打断,因为杨广抱住了她。
头顶的灯光温柔地照拂着他们,在墙上投出两个长长的影子。
鼻尖萦绕的是他广袖上的气息,还有轻轻拂过颊边耳畔的呼吸,时年觉得自己的心跳好像一瞬间停了,一动也不敢动。
他这是……这是在做什么?
杨广一只手放在她背上,另一手搂着她的腰,就这么拥着她,在她耳畔道:“你好,我是时年的朋友。我叫杨广。你呢?你叫什么名字?”
然后,他松开手,对呆在原地的时年满意道:“不错,我已经开始喜欢上这里的礼节了。”
时年脸瞬间涨得通红。
这个混蛋,他居然戏弄她!
她气得想说点什么呛回去,但对上杨广似笑非笑的眼神,又什么都说不出来,最后恨恨瞪了他一眼,甩上门出去了!
幸好她没有告诉他,法国人还贴面热吻呢!
时年这晚睡得不太好,翻来覆去做了很多梦,第二天早上醒来还觉得头很痛。
旁边周小茴已经不在了,她出去一看,她坐在餐桌前,桌上放了好几个大纸袋,见她出来招呼道:“你醒啦?我叫了肯德基早餐,过来吃吧。”
时年这才发现自己肚子很饿,仔细想想,她和杨广昨晚都没吃晚饭,只是因为发生太多事,她竟然完全忘了!
她忙问旁边的杨广,“你饿吗?饿了就快吃点吧。”
杨广也已经醒了,和时年连头发都没梳不同的是,他仪容整洁,不仅衣服穿得整整齐齐,连发髻都梳得一丝不苟,端然坐在餐桌前,仿佛面前面对是什么帝国华宴,而不是几包寒碜的肯德基外卖……
时年发现盲点,“你洗漱了?”
昨晚因为被气到了,她也忘了告诉他这个应该怎么弄,现在想想,他不会被她害得连脸都没洗就睡觉了吧?还是他自己研究出来怎么用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