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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醒来时已是午后,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这才看清眼前的场景。
    她正躺在她的卧房里。
    她猛地从床榻上坐起身来,红芷听闻了里头的动静,连忙拉开门进来,“夫人醒了?”
    杨幼娘挠了挠头,“昨儿我是怎么回来的?”
    她记得她与公主她们在画舫上守的夜,亦是在画舫上睡着了。
    红芷诧异,“夫人不是自己回来的吗?”
    杨幼娘:???是吗?
    “公主和阿离他们呢?”
    “公主殿下和杨郎君都在客房,妙英小娘子中午醒来便告辞了,说是布坊中还有要事。”
    杨幼娘再次蹙眉,可她明明记得是有一只黑熊将她抱回来的。
    一个令她自己都毛骨悚然的念头冲了出来,“相爷呢?”
    红芷摇摇头,“相爷还未回来呢。”
    杨幼娘默默地点了点头,是啊,他昨夜也守夜呢,怎么可能会回来呢。
    第58章 生日宴会 晋江独家首发
    除夕过后新年之始, 人们皆揣着新年的祝福,走亲访友去拜年,霍桑除了陛下也没旁的什么亲戚。
    所以在新年第二日, 杨幼娘就被塞进了去宫里的马车。
    这一回入宫她倒是淡定了许多, 也不到处看了, 心也沉静了好些, 这端庄的模样倒是叫霍桑有些诧异了。
    但看她眼下的一片乌青,霍桑道她是这几日累着了, 便也没同她说什么。
    可惜,杨幼娘从来不是个爱沉静的人,所以才安静了没多久,她便憋不住了。
    人就是这样,越临近临界点便越沉不住气,眼看着恢复自由之身时限将近,杨幼娘便越心慌。
    “相爷最近很忙?”
    没想到她会这般问, 他微微蹙眉,但还是回了她, “嗯。年节前后罪犯频发, 案件也随之积压了些。”
    杨幼娘有些诧异, 要是放在平时,他只会回她一句“嗯”便继续沉默了,可今儿他怎么这么多话?
    她没来得及反应,下意识地点点头“哦”了一下。
    可“哦”完后,她便不知该说什么了, 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的,这些日子她脑子里时不时就会浮现出北郊那处院子里,霍桑与淑贵妃恩爱的场景。
    他俩才是天生一对啊, 而自己只是过客罢了。
    她一直以来都将自己当做过客的,虽说在血缘上,她的确是林尚书的女儿,可她自认自己只是个市井普通百姓。
    而霍桑是长公主殿下的儿子,是先帝的外孙,是陛下的表兄弟,无论怎么算,他的身份在她面前都是高不可攀的。
    虽然最近他似乎对她还不错,但这也不过是暂时的过眼云烟罢了。
    思及此,她渐渐扯出一丝笑容,问道,“相爷,妾还是头一回进宫拜年,可需要妾做些什么?”
    霍桑顿了顿,见她这般小心翼翼地询问,他的目光就能够不知不觉开始柔和了起来,“在旁人面前,他是高高在上的陛下,但在亲人面前,他也只是我的兄弟罢了,你也不必给自己太大的压力。”
    杨幼娘点点头,便再也不说话了。
    这是她第二回 见皇帝,这回见面却是淑贵妃的柔德宫里。
    刘牧正一身常服慵懒的坐在亭中静静地听着阮柔弹琴,他们身侧的席座上,十王刘晟正端坐在那处。
    见他二人前来,刘晟猛地起身走了过来,他给霍桑见礼之后,走近杨幼娘,轻声道,“表嫂安好呀。”
    他说得十分殷切,像是一条等待着主人临幸的狗,霍桑看在眼里,不由眯了眯,“不得放肆!”
    刘晟委屈地看了眼霍桑,想反驳却不知从何开始。
    他馋杨幼娘的琉璃绸很久了,今日瞧见她夫妇二人一人一件琉璃绸入宫,他羡慕之心甚甚。
    也不知自己哪里惹她生气了,她竟说不给他做就不给他做了,他自然是想来赔罪的,可每每见着霍桑那张铁青的臭脸,他又不敢了。
    唉,他太难了。
    两人行礼过后,便在相应的坐席上跽坐下,虽然刘牧看上去很是和蔼可亲,但这种场合,还是少说话微妙,特别是淑贵妃也在,所以杨幼娘老老实实地低下了头。
    刘牧睁开眼,冲着他们笑着,“在说什么悄悄话呢?有什么是朕不能听的吗?”
    刘晟连忙道,“也没什么,只是觉着表兄近日里穿的衣裳实在精致特别,只是好奇问问罢了。”
    霍桑微微一笑,“只是些普通的衣裳。”
    “哦?”刘牧好奇地冲他打量了一圈,刚上来的好奇之心一下子僵住了,这件衣裳布料他可从未见过。
    在他的印象中,霍子渊对穿衣很是讲究,除了皂色,其他颜色他连正眼都不给瞧。
    所以每回赏赐,他都选择黑色、皂色之类的绸缎赏给他,每逢年节更是吩咐宫中织造专门给他做了好些相类的款式给他送去。
    今日他虽然穿的也是皂色,但这颜色比他平日里穿的要浅好些,底部还透出一丝淡淡的墨绿色,甚至衣裳上还绣了好些精致的浅色花纹。
    与他平日里赏他的那些,莫说是一模一样,可谓是毫不相干。
    “这是……”他看了眼霍桑,又若有所思地看了眼格外老实的杨幼娘。
    她身上穿着的也是这么一身。
    传言杨幼娘凶狠泼辣霸道,是个十足十的泼妇,他方才瞧她进来时,行为举止倒还算端庄,就连如今跽坐着,也挑不出什么刺儿,他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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