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连忙将人放下,“哦,原来这小娘子是你们庄子上的呀,我还以为她也是同我们一样,被掳来的呢,不好意思啊。”
眼下这种敌众我寡的情况,她怎么可能硬碰硬?说完她顺便拉了拉江玉风的衣袖,想要告诉他莫要轻举妄动。
江玉风自是明白她的意思,但他内心实在气愤,无法想象,若是遇到这种情况的是他的胞妹,他怕是会连这点理智都没了!
杨幼娘笑得近乎谄媚,“我已经将她放下了,可以放我们走了吧?”
“放心吧,我夫妇二人胆子顶顶的小,放我们出去后,我们自守口如瓶,做生意嘛!多一个朋友自是好过多一个敌人不是?”
她边说着,边柔着脸冲着他笑。
在霍府娇养的这几个月中,早就将她所有的美貌养了出来,如今无论她穿得何等破烂,如何狼狈,只要一颦一笑,都有一丝说不出的惊艳。
只是这种惊艳在某些人眼中,却只代表着勾人。
李管事对她的“勾引”很受用,抬手顺了顺他的山羊胡,道,“夫人说得确实在理,只不过……”
“李某斩草除根惯了,一时之间还真想不起放了你们的理由。”
他眯了眯眼,赤|裸|裸的视线在她脸上滑了一圈又一圈。“只是没想到夫人这般识时务,李某倒是有些感兴趣了。”
说着,他近前几步,正欲伸手摸向她那如豆腐般嫩滑的脸颊。
杨幼娘忍着恶心站着,心中默数着。
一。
二。
三。
突然,黑夜里出现一道寒光,杨幼娘那只一直躲在身后的手上不知何时紧握着一把剔肉刀,明晃晃地往李管事的脸上招呼。
可惜,那李管事似乎有武在身,就算她猛地出刀,他还是在当刀刃路过切过脸颊时一个闪身。
竟是被他勘勘躲了过去!
李管事恼羞成怒,狠狠瞪了一眼正挥刀向他而来的杨幼娘,“杀!一个不剩!”
他一声令下,围着的人突然动手,向江玉风围去。
杨幼娘从来就不是个吃亏的性子,江郎君也教过她,擒贼先擒王,而眼下这群贼人中,李管事明显就是那个贼王。
所以只要制服了他,便能控制住局面。
可惜,她的刀还是偏了几分。
千算万算,却没算到李管事竟是个会武的!
但她只有这一次机会!若是不趁此机会夺了这贼王,那他们的下场或许会更加惨烈!
若是方才,李管事兴许会有一丝怜香惜玉的心,可现在,他眼中早已怒火遍布。
面对扑面而来的乱砍的刀刃,他亦是越激越勇,言语也变得脏乱了起来,“小娘子,你要是从了我,我保你这辈子都有享不尽的男人。”
“小娘子,瞧你的样子,应该被很多男人骑过吧?你那夫君那般娇弱,根本满足不了你吧?你不如跟了我!我保你一次便能被爽飞!”
这种脏字儿杨幼娘自小到大也不知听过多少,隔壁三婶儿更是日日说一些荤话惹她丈夫生气。
所以当李管事说这种话时,她不但没有一丝女儿家的娇羞,而是越砍越勇。
“我去你奶奶的小腿儿!下去陪你奶奶吧!”
话音刚落,她耳边突然咻地一声,杨幼娘还未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那面目狰狞正寻到突破口想要置她于死地的李管事,突然砰得一声,倒地不起。
她正奇怪着,又听得另外咻咻几声,院子里的所有人也都应声倒下。
一时之间,只剩下她、江玉风以及晕倒着的那个小娘子好好端端地活着。
她回头讶异地看了江玉风一眼,而此时,有几人从后门冲了进来,杨幼娘定睛一看,为首的竟是多日不见的霍二。
“夫人,您没事吧?”
霍二手中拿着一把弓,带着一群人跑了进来,杨幼娘此刻才松了一口气。
好家伙!别庄起火了才来!这霍桑当真是缺了什么心眼儿?可真是气死她了!
她骂骂咧咧地回头去瞧江玉风的伤势,方才这么些人围攻他一个,他手中只有一根木柴,此刻早已身受重伤。
在确认来者是自己人之后,他才长吁一口气虚脱地倒在了地上。
可她还未靠近几步,手臂却被人猛地朝一个方向拉过去,她正在气头上,虽然也有些虚脱,但火气依旧不减。
于是她直接骂了过去,“放开你老娘!”
刚骂完,院中收拾残局的众人明显浑身一顿,她也明显意识到气氛不对,连忙转身抬头一看。
这一看瞬间让她软了腿。
霍桑正冷着一张阎王脸,阴沉地看着她。
好家伙!他居然亲自来了?
她正要解释,谁想他只是将她拉到一个无人的空地上后,才将手放开。
杨幼娘疑惑,他难道不打算寻她算账?
她试图开口,“相……”
霍桑直接将她的话瞪了回去。
无奈,她只好乖乖地站在原地,等着他下一步动作。
霍一赶紧跑了过来,手里还拿着一只药箱,杨幼娘一惊,“相爷您受伤了?”
“闭嘴!”
霍桑再次拉起她的手,一股钻心的疼痛从手臂上传来,杨幼娘下意识想要将手收回,却发现他力气太大,她根本无法将手抽走。
此刻她才发现,原来方才光顾着与李管事搏斗,竟是没意识到自己的手臂早已被划伤,此刻正流着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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