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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八章 信誓旦旦
    当前方出现一束光的时候,大伙都松了口气,狗子欢快地跑到前面,护林员的院子里传来鸡群被扫扰的声音,护林员忙大步跑过去,大骂:“狗东西,不要动我的鸡!”
    “回来!回来!”我忙下命令。
    狗跑回来,嘴里沾着鸡毛,一脸委屈。
    “得!这只小母鸡被吓得屎来了!”护林员薅着一只鸡的翅膀,他把手电筒夹在胳膊下来,一扭鸡脖,那只鸡抽搐两下就死了,“晚上吃鸡呗!”
    “不好意思,我会赔钱。”我替狗道歉。
    “没事没事,本来也准备宰一只的,它可别祸害别的鸡啊,我还留着下蛋呢!”
    “我拉着它。”
    几人进到屋里,屋里很乱,护林员把死鸡扔在地上,把床上的衣服推到里面,请他们坐,苏菲看见墙上挂着林场日志,打开扫了一眼,那些汉字里面,所有“女”字旁护林员都写得特别丰,满圆,润,这应该是一种心理投射吧。
    “会搞鸡吗?”护林员问。
    四人面面相觑,江楠说:“我帮你刷锅吧!”
    “哈哈,城里人真是贵气呀,那我来拾掇,小姑娘,你帮我烧水。”
    “好。”
    江楠打护林员身边走过,他装作不经意的样子打量了一眼她的身材,往大盆里倒了点热水开始收拾鸡。
    我憋了半天,掏出烟,苏菲转来转去地打量四周,顾凌掏出一小瓶芝华士递给她,笑道:“上午我在超市看见有卖这个的,你大概会喜欢。”
    “哇,太喜欢了!”苏菲喜出望外,“多少钱?”
    “这次算我请你,别这么见外。”
    “也许,下次请你吃饭……方队长,晚上你开车吧?”
    “想喝就喝吧!”我宽容地说。
    苏菲打开喝了一口,捂着脸说:“好久没喝混合威士忌了,味道真好。”
    “女孩子怎么会喜欢喝酒的?”我好奇地问。
    “受陈叔叔影响,他每天晚上都要一个人坐在窗前喝一杯,有时我也会尝一口,觉得并不讨厌酒的味道,久而久之……可能有点小瘾。”
    “哎,这小姑娘能喝啊?”护林员诧异地说,“那敢情好,一会我们搞两盅。”
    “别别别,她能把你的酒喝光。”我说。
    “没关系啊,好久没人和我喝酒了。”护林员开心地说。
    把鸡收拾出来,护林员拿菜刀夸夸几下剁成带骨的小肉块,打开煤气灶,下锅一通翻炒,又取出用报纸包裹的野猪腿削了几片蒸上,再炒一个鸡蛋一个野菜,从柜子里拿出一碟油炸辣椒,十分麻溜地把晚饭弄好,这时电饭锅里的米饭正好煮熟。
    江楠帮忙把碟子端到小桌上,五个菜,看着很丰盛,护林员从柜子里取出一瓶午栏山,红光满面地说:“这地方平时连个鬼都没有,难得有人来作客,我高兴呀!来来,甭客气,吃着喝着!”
    他拿玻璃杯倒上酒,准备干杯的时候,顾凌说:“师傅,喝酒之前我想说一件事情。”
    “啊?催眠?”护林员听完顾凌的话,惊讶地说,“你们想问什么问就是了,我肯定不瞒你们,费那个劲干嘛?”
    “是这样的,人的大脑是会逐渐遗忘信息的,遗忘的本质是之后接受到的信息把之前的信息干扰了,通过催眠是可以追溯那些被,干扰的信息,您是唯一见过嫌疑人的目击者,这些信息对我们会很有帮助。”
    护林员用筷子夹了一根油炸辣椒放在嘴里,慢吞吞地咀嚼,沉吟道:“那我被催眠之后,岂不是啥都往外说了?我再把小时候偷看女孩在池塘的事情说出来,不成笑话了么,不成不成,我不答应!”
    “放心,我们只问与案情有关的内容,其它事情一概不过分,我是警察,你要相信我。”顾凌极力争取。
    护林员把头摇得像波浪鼓,“我在电视上看过,人被催眠之后就跟傻子一样,完全不知道自己会做什么事情,反正我不答应,你们警察那么多先进技术,就非得催眠我不成?”
    “我们可以付一笔补偿金,无论你在催眠状态下有没有提供有价值的线索。”顾凌只好祭出杀手锏。
    “不干不干,甭说了,咱吃饭吧!”护林员拿起酒杯。
    见说服不成,顾凌失落地叹息一声,我说:“本人不同意就算了吧,毕竟催眠是带一定诱导性的,国外以前也有因为催眠取证抓错过人的案例。”
    “就是嘛,我反正觉得不靠谱!”护林员就坡下驴道,“来,喝酒吃菜,尝尝我做的鸡。”
    “怎么这么辣呀?”江楠吃了一口,眉头就皱起来了。
    “小姑娘不能吃辣呀?我没放辣椒呀,八成是锅辣……来,喝酒。”
    “干杯!”苏菲端起杯子,一口干掉。
    “哦,小姑娘好酒量啊!”护林员乐得眼眯起来了。
    “大叔,你真的见过女鬼吗?”苏菲放下酒杯问,二锅头的酱香味实在太腻,她吃了根油炸辣椒解解酒味。
    “见过啊!”护林员慢悠悠地回答。
    “在命案发生之后?”
    “是的!我知道你们警察不信这个,但我确确实实见过她,就在今天咱们去的地方……我不光见过,还梦到过,那年冬天下大雪,我上午在屋里睡到十点,迷迷糊糊梦见一个女的,很瘦很白,也不说话,扭头就朝外面走,我一心想瞅瞅她长啥样,就跟着走,一路走到那地方,然后她指着自己被杀的地方,我就醒了……起来之后我越想越觉得玄乎,喝了几口酒热身,一个人跑到那里,就看见她在梦里手指的地方,雪地里居然开出一朵花来,就跟当初她被害时滴的血一个颜色,你们说怪不怪?”护林员煞有介事地点头,昏暗的白炽灯下,他脸上的皱纹很深邃,两眼在阴影中闪着光。
    他平铺直叙的口吻让人越发感到诡异,苏菲说:“那么,其它的目击事件呢?有过几次?”
    “大概有三四次吧,就是在林子里面,一晃就过去了,但我确定是她!”信誓旦旦。
    “您不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