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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 消失了的被害人(六)
    想到这里,我立马又在笔记本记下去交警大队查询三大道和环山南路的监控视频,看看是否有人在案发时间开着车从这条路离开。
    不过,关于这一条线,我想我想得到阎栩应该也能想得到,但提却也还是要提一嘴的。
    我在监控车上坐了没几分钟,就直接在别墅区门口打了辆车来到了一队办公室。
    一队和二队不同,虽同属刑侦大队,又设在一同办公,但所属的楼栋却是两个楼栋,一队在左,二队在右,而两栋楼的中间,则是刑侦大队的档案库及鉴证科还有各种部门,我一直都没有去过一队,毕竟往日里和一队的人也没有什么交涉,而用局长的话来说,一队的人每天忙得都找不到北,所以能常驻办公室的时间更是少之又少。
    因为有案在身的缘故,我去一队的时候,大厅里面并没有多少人,接待我的是一队的一个叫做张良的男人,一米九的身材,看上去十分的高大,但却又出奇的瘦,这个身高,这个体型,几乎可以说是皮包骨头了。
    一见到我,张良就直接把我带到了一队的会议室,我一眼就看到了会议室内,正站在黑板前的阎栩,而坐下,则只有三名一队的组员。
    按照张良的说法,其他组员都出现场了,因为现在一队经手的有三个案件,所以人手严重不足,而这,也是阎栩临时调我来的原因。
    走进会议室,我朝那黑板上看了一眼。
    黑板被阎栩的记号笔分成了三个部分,左侧是傅俊生及傅郎父子的照片,其中,阎栩在黑板上沿着照片添加了不少线索。
    中间是姜强的照片,而最后则是方正的照片以及案发现场。
    一块诺大的黑板被阎栩填的满满当当,乃至于我去的时候,另外一名刑警正将二队的两块黑板拿到了会议室,又拼凑成了一块堪比墙面的黑板。
    进门的时候,阎栩并没有跟我打招呼,只是给我使了一个眼色,让我自己找位置坐下,而她,却用记号笔敲了敲傅俊生傅郎父子的这块区域,低声说道:“现在我们手上有三个案子,第一,傅俊生及其子傅郎案。”
    从阎栩的口中得知傅俊生在傅郎死前曾发过一则短信。
    短信的内容大致是傅郎要是敢和那个女人在一起,那他就不要再想从自己腰包里拿走一分钱。
    傅郎并没有回复这则短信,当然,并不是他不想回复,而是在这则短信发来之前,傅郎就已经从那家酒店的天台之上一跃而下了。
    可令人费解的是,傅郎在前往那家酒店的路上,还曾和朋友打电话,说是晚一些某酒吧见。
    而在阎栩询问过那位朋友之后,那人明确表示,傅郎经常去那个酒吧,最近更是每天去,原因其实也很简单,那就是他在那家酒吧内看上了一个女人,据说,这个女人长得很慕南乔很像,也许也正是这个原因,傅郎才会一直常驻那个酒吧吧。
    但是傅郎既然在去酒店之前就已经约了朋友去那个酒吧,又为什么会突然上到天台跳楼呢?
    而且,据阎栩他们调查,傅郎一直都在追求慕南乔,被慕南乔拒绝也不是一次两次了,那么为什么这一次,慕南乔拒绝了傅郎,他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按照慕南乔及其当时一些周边食客的反应,其实当时慕南乔并没有对傅郎说什么重话啊,而且按照那些食客的描述,傅郎也只是神情无奈,其他的,并没有任何反常才对。
    紧接着,阎栩看了我一眼,又对在座的各位轻声说道:“在傅郎出事现场,也就是这块栏杆出,我们发现了两条敲打痕,而傅郎死时,穿戴在脚上的鞋只有一只,而另外一只则被我们在这酒店的侧面小巷找到。”
    “侧面?按照当时的高度和风向及这只鞋的重量来说,如果傅郎的鞋是在高空脱落,绝不可能会出现在这里。”我抬了抬手,朝阎栩说道。
    后者点了点头,道:“是的,所以,当时现场一定有第二个人,以此判断,傅郎坠楼案,并不是一件简简单单的自杀案,而极有可能,是他杀。”
    我下意识的摸了摸下颚,傅郎不是自杀,而是他杀的这个结论,其实我早在傅俊生死亡之后就已经有了猜测。
    间隔太短了,而且以两人的关系,这其中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至于傅俊生,是在傅郎死亡之后的第三天被保姆发现死在了家中。”
    听着阎栩的话,我暗自翻开了面前的资料。
    傅俊生,男,53岁,宝玲汽车执行总裁,其二十岁开始做汽车配件生意,用了整整二十年,才将宝林汽车推上了大众视野,在他人口中,傅俊生一直都是勤勤恳恳,老实本分的人,即使他的生活富足,也从来不会忘记他创办宝玲汽车的初心。
    其实,从这宝玲汽车的名号上看,傅俊生怎么样也是一个重情重义的人。
    不为别的,宝玲,是傅郎生母的名字。
    二月四日早上六点,司机奉命在小区门口等待傅俊生出现,准备接其去公司开会,只是坐等右等,傅俊生都没有出现,司机无奈,只得跟随门卫打开了傅俊生的家门。
    只是,当家门打开,一阵热气顺势往两人的脸上袭去后,司机立马觉察不对,之后,便在傅俊生家中的电子烟囱之内,发现了被粘在了烟囱内壁上的傅俊生。
    傅俊生被发现的时候,全身赤果,而那时,傅俊生正面的皮囊也已经和那烟囱融为一体,在那烟囱内,更是随处可见属于傅俊生的油脂。
    这种死法,让我想起了商纣王时期发明的严酷刑罚……炮烙
    我没有去过现场,但光看这照片,就已经让我整个胃酸都在翻滚了,所以,当时的血腥程度,也的确是可见一斑了。
    “确认了吗?”我抬头朝阎栩看去。
    后者用着一种狐疑的目光看了我一眼:“什么确定了么?”
    我抿了抿嘴,轻声问道:“确定这个人就是傅俊生了么?看照片,他的脸是正对着烟囱的,所以发现尸体的时候我们根本就不能确认这个人就是傅俊生,所以,我才问,是不是确定,这个人真的是傅俊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