减反增。男孩忘记了害怕,用力推了一下楚央,大声骂道,“滚开!你这个畸形怪胎!没有人想看见你在这儿!你去死吧!”说完又抬脚踹了楚央一下。
周围几个同学看见,却只当什么也没看到。甚至还有人低低笑了几下,说了句“踢得好。”
一股怒火开始在楚央幼稚的心里燃烧,但楚央选择忍耐下来。过了一会儿他决定在上场前去趟厕所,可是一路走去,他并未注意到身后刚才踢过他的男生和另外两个个头比较高的男生悄悄尾随着他。楚央上完厕所,一推厕所门,却发现门开了大概一寸就开不动了。门外似乎有什么东西卡住了,楚央用力推了好几下,发出咣咣的响声。
此时门外传来咯咯的窃笑声。楚央如蒙大赦,赶紧叫道,“help! 有东西卡住门了!”
然而从门缝里却分明看到了那三个同班男生,对着他恶意地嘲笑着。金发男孩说,“你就在这儿呆着吧!”
另外一个男生说,“我们班里没有人希望跟你一起上台!会倒大霉的!”
“小心吧你!说不定这个厕所也闹鬼哦!”
原来三个男生将一根拖把卡在厕所门外的残疾人扶手以及储物柜的缝隙间,就像一道门栓一样挡住了大门。
不论楚央怎么哀求,三个男生很快就跑得没影了。片刻之后,他们班合唱的歌声遥遥传来。
楚央终于停止了拍门和求救。怒火开始闷烧,半年多来被孤立的委屈和孤独也渐渐与这怒火纠缠在一起。他本来这样期待这次表演,每一次排练他都唱得那么认真,仿佛他终于被同学们接纳了一样。他想要表演给爷爷看,想要和大家一起得到掌声,结果现在他却一个人被关在这间肮脏的弥漫着尿sāo味的厕所里。那虚空中的旋律和呼唤声也忽然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清晰。那个声音在告诉他,他确实是个怪物,但是高于这些低等生物的怪物,他可以另所有讨厌他的人恐惧,令他们瑟瑟发抖,再也不敢违抗他的意愿。
这种黑暗的想法已经在他小小的头脑里生根发芽。在合唱声中,他渐渐开始回应那头脑中的声音。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最先出现的异样,是教堂的大礼堂中,空气中忽然开始弥漫的一股腐臭味道。仿佛是在沼泽里被潮湿和闷热“炖煮”了数日的生蛆尸体的味道。台下的家长们一个个掩住鼻子,四下观望,想要找到恶臭的来源。
也在现场的楚毓在闻到气味的一瞬间,全身的汗毛忽然都竖了起来,脸色霎那变得苍白。他从刚才就试图在二十个孩子中找到楚央,可是一直都没有找到,现在他几乎可以确定出了什么事。他还来不起采取任何行动。忽然间整个教堂开始腐烂。
洁白的墙壁迅速被霉菌侵蚀,原本圣洁的氛围被迅速吞噬殆尽,黑暗宛如bào发一般从四面八方蔓延而至,就连十字架上的耶稣也在一瞬间被黑色的霉菌彻底覆盖。房顶上的黏菌开始如暴雨般掉落下来,噼噼啪啪砸在人的身上和脸上。人群发出尖叫,表演也戛然而止。紧接着礼堂的大门猛然bào开,仿佛是被一股大力撞击过,然后……一些“人”冲了进来。
准确地说,不是人,而是无数具或已经成为森森白骨、或全身挂着腐肉、或残缺不全的死尸。
这些死尸宛如嘶皞嗜血的狼群,跑得飞快,在众人还来不及看清发生了什么的时候,就已经有好几名家长被扑倒咬伤。刹那间尖叫声惨叫声和恐怖的嚎叫声bào发开来,不论台上和台下都彻底乱了,不论是大人还是孩子全都陷入恐慌,歇斯底里地互相推挤,如一群蚂蚁一样涌向另外一个出口。死尸还在源源不断涌入,仿佛附近那片墓地中的所有沉睡者都苏醒了,令人作呕的尸臭浸透了整个教堂。
骤然间,污秽双子从楚毓的胸前bào发,数以万计的藤蔓漫天飞舞,织成一道人群和死尸大军之间的屏障。楚毓的双眼中弥散着金绿色的幽光,在札尔挡住大军的同时,另罗伊格尔迅速吞噬更多的死尸。他让触手向着四面八方蔓延,试图寻找到楚央的位置。
然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