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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酒宴
    一众部下都觉得大人今天有些奇怪,可和平常为人大不相像。
    那个来给大人“奔丧”的,大人非但没有怎么为难,反而还和他在屋子里谈了许久,最后还客客气气地把这人送了出来。
    部下问大人此人是谁,大人却是笑而不答。
    起码自己知道,自己这一道难关,因为方玮明的出现,那算是度过去了,至于回到美国人那,方玮明想来都会按照事前商量好的去做。
    想起今日蒋犹屏还要请自己这些人吃饭,回去先休息了一下,一觉醒来已是下午,洗漱了下信步出去发现部下在那等候自己已久。
    彼此说笑一会,蒋府派来马车迎接,上了马车行了一会,远远就看到蒋犹屏已经在门外等候。
    “大人,大人!”
    一见马车到来,牵动着脸上胖肉,蒋犹屏忙不迭地迎上了来,见到张震的时候亲热的和什么似的:
    “大人,我可在这等的久了。”
    说着看到张震和其部下脸上都带着些伤,不禁笑了起来:“今天一早起来的时候,我就听人说了,大人和诸位昨日夜里大展神威,打得那些洋人服服帖帖。”
    屁话,老子昨天夜里差点被人打死,要不是警察来得及时,今天还真不一定能来这里吃饭了。
    一边说着一边把几个人引了进去,里面早有一些人在那等着张震,一见张震进来,个个都从位置上站了起来拱手打起招呼。
    有些出乎意料,在这张震居然看到了那个叫皇甫明的。
    生怕张震不快,蒋犹屏急忙低声说道:“大人,这人我们可谁都没请,自己今天一大早就跑到我这来了,你看我又不能明着赶他走是不?”
    张震也不在意,虽然听说这个皇甫明是个个怪脾气,可老子今天在这,难道他还能吃了老子?
    分宾主位置一一坐定,蒋犹屏把那些客人都介绍给了张震。
    除了那个皇甫明之外,一个就是徐勇和胡梦龙的老朋友陈少东,一见老友到来,陈少东笑嘻嘻地说道:
    “徐兄,胡兄,兄弟早就听说二位到了京城之后,那是风光无限,尤其是眼下跟了参戎大人,将来定是富贵不可言语。”
    徐勇拱了拱手,很想问他一百两银子什么时候还,可看到客人都在,终究还是没有说出这话。
    又一个叫庆海,字和文,安徽颍州人,也是一个洋行买办。
    又一个和蒋犹屏差不多的胖子,是个开钱庄的,也多和洋人有来往,姓黄名兴,看人的时候眼光闪烁不定,一看就又一个奸商。
    酒席甚是丰富,蒋犹屏的家的厨师倒真不是吹的,那一个个都是高薪聘请过来,手艺绝对挑不出一点毛病。
    喝了几杯酒,那皇甫明酒量不大,已经有了几分醉意,端着杯酒来到张震面前:
    “大人,在下今天可得敬你一杯,都说你打仗厉害,可我就想问下这义兴公司怎么到现在还没有被灭掉?”
    这一来席间所有人都大是尴尬,皇甫明却好像什么事情也都没有发生:
    “都说咱们可是天朝上国,那些跳梁小丑自然是一扫而空,大人更是威武,九战九捷,六战六胜,在下请问大人为何一个小小的义兴公司到现在依然占据上海?
    在下也没什么本事,可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咱也别管什么天朝上国的面子了,干脆就直接向洋人请兵,请洋人帮咱们出兵直接剿灭叛贼得了!”
    张震勃然大怒,眼见部下也都一个个咬牙切齿,人人都知道大人最恨洋人参与进来,皇甫明这么说了不是明摆着要找事吗?
    不过自从经历了查理森的事情之后,张震一个人也有些善于控制自己的脾气了:
    “先生,做生意的人也没有把把生意都成功的,那也是有亏有赚,更何况在战场之上,那可是全天下最凶险的地方。
    自古战场之上,有胜有败,自然没有一点希奇地方,偶有挫折那又何足为怪?先生若是以这样的事情来指责,只怕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
    这话本有些强词夺理,可在诸多宾客听起来倒也有几份道理。
    张震颇有几分得意,说道:“自古咱们历朝历代,甚至包括那些西洋国家,有些动荡那又有什么关系,没有动荡的又焉能称国家二字?
    比如说在法国,路易十六在登上王座时,代表法国三个等级的三级会议已经有164年没有召开。,由于财政问题,路易十六在凡尔赛宫召开三级会议,国王希望在会议中讨论增税、限制新闻出版和民事刑法问题,并且下令不许讨论其他议题。而第三等级代表不同意增税,并且宣布增税非法。
    次后第三等级代表宣布成立国民会议于网球场集会并发表誓言,即为‘网球场誓言’。国王无权否认国民议会的决议。然而路易十六关闭了国民会议,宣布它是非法的,其一切决议无效,命令三个等级的代表分别开会。
    国民议会宣布改称制宪议会,要求制定宪法,限制王权。路易十六意识到这危及了自己这的统治,调集军队企图解散议会。巴黎市民举行声势浩大的示威游行支持制宪议会。次日,巴黎圣母院响起钟声,市民与来自德意志和瑞士的国王雇佣军展开战斗,在当天夜里就控制了巴黎的大部分地区。
    其后群众攻克了象征封建和君主专制统治的巴士底监狱,释放四名犯人,98位起义群众阵亡,大革命取得初步胜利......”
    说到这里莫黑连声咳嗽,张震这才发现自己说到兴致上失言了,说到法国大革命,这不等于是在那说革自己皇帝的命?
    好在那些宾客都没有想到这位满清的官员,居居然还知道法国大革命,一个个都把注意力转到了张震说的话上,浑然没有注意张震话里有何不妥之处。
    张震心里叫了一声侥幸,要是这话传到了朝廷里那当真可非得给自己惹来大麻烦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