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定诚老辣一些,沉吟道:“敢问她杀了哪位长老?”
林深指了指笔架山,说:“两千年前,隐居在此山中的吴将明吴长老。”
朱定诚一听就明白了,额头汗就下来了,吃吃的说:“不可能吧?她怎么杀得了吴长老?”
林深不耐烦的说:“她自己刚才亲口承认的。”
朱定诚和邹俊才转头看向从容自若的叶雪英,感觉很怪异。
邹俊才问:“三殿下,你为何要杀吴长老?”
叶雪英轻笑道:“他与清和合谋,想要杀我,我岂能容他活着。”
邹俊才和朱定诚又吃了一惊,齐看向清和公主。
清和白着脸,连连摆手说:“她血口喷人,这事跟我没关系。”
然而,众人却不信,都用怀疑的目光盯着清和公主。
因着这事没道理,吴长老好好隐居在这山中,她们都不知道,远道从陈国来的陈婉应该也不知道。无怨无仇,下个月就要当皇后的陈婉,没理由跑这来杀吴长老。更没理由在今天杀。
林深冷冷的盯着清和公主,强硬的说:“清和殿下,一会还要请你也去一趟阴阳观。”
清和面色如土,不敢作声,求助的看向邹俊才和朱定诚。
邹俊才和朱定诚都感到此事非常棘手,心中暗骂清和公主没事找事,闯下这般大祸。
他们心里,都信了陈婉的话。只是想不通那位吴长老为什么会听清和的话要杀陈婉,也想不明白陈婉怎么能杀掉那么已达到神灵境的吴长老。
朱定诚迟疑的说:“林长老,事关重大,你我都做不了主,何不等皇上与贵宗掌门来了再定?”
林深听懂了朱**师的意思,陈婉身份特殊,即使她亲口认了罪,也不好未经吴皇的同意,就抓到阴阳宗去自行审判。须等掌门与吴皇交涉之后,才好抓她。
吴皇若不同意,这事还很麻烦。
冯鹏传音道:“雪英,我护着你杀出去!”
叶雪英白了他一眼,说:“急什么,这么好玩的事,我还要多玩玩。”
曹瑛摇着扇子,镇定的说:“不要慌,殿下自有主张。”
他一直观察着叶雪英的脸色,见她毫不慌张,心知此事对她并不难。她必有化解的办法。听了她要玩的话后,这想法就更明确了。
叶雪英不慌是因为她有掀桌子的能力,惹火了她,亮出青牛旗来,谁来杀谁你造吗?
对她来说,了不起换个身份,她怕啥?
她倒要看那位存在现在怎么搞。
听到叶曹两人的对话,众人都无语了。
我们在这急得要死,紧张的要死,当事人一点不慌,搞毛线啊?
邹俊才对朱定诚传音道:“快发信给皇上,麻蛋,我有很不好的预感,要出大事!”
朱定诚点头,一道飞剑传书发出。
飞剑剑光一闪到了大堂门口,却无风自燃,化为灰烬掉落在地上。
朱定诚吃了一惊,飞快的看了眼林深,见林深也是一脸惊愕的样子,他就知道这事不是林深干的。他看向叶雪英,叶雪英挑了挑眉毛,一副兴致盎然看热闹的样子。
朱定诚奇了,不是林长老,不是陈婉,那会是谁阻止自己传信出去?
莫非是那杀吴长老的人?他就在这?
朱定诚心里有点慌了。他紧张的用神识四下查看。
林深当然不会阻止,他试着给自己掌门也发了一道飞剑传书,剑光脱手就化为灰烬。
朱定诚飞剑时,大家没在意。
林深发飞剑时,可是全神贯注的盯着自己的飞剑。然而,他没感觉到任何异常,那飞剑就灰飞了。
林深额角汗就下来了,他从没见过这种事。
邹俊才盯着叶雪英问:“为何阻止我们传书?”
叶雪英坐在椅子上,摇头笑道:“不是我。”
邹俊才不信。
叶雪英淡淡的说:“我若出手,就杀光你们,不用玩这种花样。”
邹俊才脸色一垮,控诉的说:“殿下,我跟你无怨无仇,多少还有点交情,你连我也想杀?”
叶雪英扑哧一声笑了起来,说:“说得也是。”
在订亲的时候,邹俊才忙前忙后帮忙。她住进未央宫,邹俊才也一直在帮忙。未央宫附近的警戒,也是他在做。吴皇多次送她礼物,不是孙天香送来,就是这家伙送来。进宫时,也老遇上他。
要说交情,那还真有点。
往前推,她化名王语嫣时,还跟这家伙一起喝过茶聊过天。
这家伙跟孙天香交情也不错。要连他也杀,她还真有点下不去手。
这时,手机铃声响了。叶雪英镇定的接通手机。
电话是孙天香打来的,她问:“嫂子,听说九曲湖那边出事了,你没事吧?”
叶雪英轻笑道:“放心,我没事,有事的是别人。”
孙天香说:“阿米豆腐,你没事就好了。听说那边死了个神马活了三千年的吴长老,这是真的吗?”
“嗯,是真的。”
“天哪!三千年,那家伙属王八的吗?”孙天香叫道。
在场的都是耳聪目明的修行人士,听得这话,都不由嘴角抽了一下。
叶雪英大笑。
听到叶雪英的笑声,孙天香就觉得,嫂子准没事。她说:“你没事就早点回来,我忙得头都晕了,你赶快进宫,帮我盯着那帮舞姬。我挂了!”
孙天香挂断了电话,叶雪英收起手机。
邹俊才取出手机,他看叶雪英打通了手机,得到启发,想用手机联络吴皇。
谁料打了数次,完全打不通,邹俊才很郁闷,对叶雪英说:“殿下,你帮忙打个电话给皇上。”
叶雪英玩味的说:“我拒绝!”
邹俊才等人都无语了。
邹俊才心里憋屈,麻披!我找皇上为了谁啊?皇上不来,谁能救你啊?你居然还拒绝,神马意思啊?
一个阴阳宗弟子,在林深示意下,试探着向大堂门口走去。
众人都谨慎的看着他的动作。
那弟子一脚才踏出门口,整个人就消失了。
众人吓得忙往大堂里退。
他们看向外面,却见外面守卫的士兵和弟子,象是对里面发生的事全不知情。屋里屋外此时却象是两个世界一般。
林长老等人都慌了。
林长老色厉内荏的喝道:“陈婉,你搞什么名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