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大哭一场,抒解了心中凄凉,回过头来,见两个小丫头都哭成小花脸了。花氏一惊,正要拿服侍小丫头的丫环媳妇骂两句,却见她们同样哭得一脸眼泪鼻涕。
她觉得大事不妙,一看雪英不见了。她出门想问问人,看雪英什么时候走的。等出了门,她看见什么?合府的人都在哭。
花氏无语了,又觉骇然又觉得好笑。
“这什么时辰了?”她看天色已是傍晚了,取出怀表来看,距雪英唱歌时,已过了一个多小时了。
文英都下班回来了。
他匆匆跑来,惊问:“府里出什么事了?怎么大家都在哭?”
花氏无力的说:“什么事都没出。”
“没出?那你们都哭什么?”
“哎!别说了,一言难尽。”花氏无力的说。
“快说!到底怎么回事?”文英不耐烦的喝道。
“我就逼着雪英认真唱了一首歌,结果就这样了。”花氏觉得自己真是作死。好好的非激着雪英认真唱歌做什么?她觉得自己眼睛都哭肿了,嗓子都哭哑了。
文英无语了。
“你说雪儿唱首歌,把全府的人都唱哭了?”
花氏似哭似笑的点了点头。
“你好好的惹她做什么?”文英埋怨道。
“我喜欢听她唱歌啊,雪英唱歌太好听了。我就想听听,她真认真唱起来有多好听。谁知道会这样啊!”花氏嘀咕道。
“那你这回满意了?下次还听不?”文英咬牙问。
花氏忙摇头,说:“我不敢了。”
“她唱的什么歌?让你们哭成这样?”文英好奇的问。
“就一首送别的歌。”
“唱几句我听听。”
花氏回想了下,发现那首歌已深深印在脑海里。她很轻松的唱了一遍。
“就这歌?”文英无力的问,这歌也没听出哪让人特别伤心啊。
“就这个,我唱不出那种味道来。”花氏惆怅的说。
“雪儿呢?”
“回去了吧?”花氏猜测道。
“你连她回去都不知道?”
“光顾得哭了。”花氏羞愧的说。
“哭了多久了?”
“一个多小时了。”
文英无语,瞪了花氏好一会。
“不止我一个,全府的人都哭了一个多小时呢。”花氏忙辩解。
“叫人摆饭吧。”文英懒得说她了。
“哎呀,糟了,我还没安排晚饭。”
“还不快去!”文英喝道。
花氏连忙跑出去了。
吃过晚餐,花氏留了宝珠在家住,都不敢让宝珠回去,怕大嫂发现宝珠哭了。她让人给权国公府送了信。傅氏也没在意,因为宝珠经常和玉珠一起睡的。
半夜,趴在丈夫怀里,花氏笑道:“今天我才真信了,原来雪英当年真唱哭了一条街的人。”
“嗯!”
“你说雪英唱歌怎么那么厉害?她认真唱起歌来真是要命。”
文英心说那是自然,我妹妹可是仙人。她要认真唱起来,那叫仙音。你能听到,算是有福气了。
花氏说得他都心痒痒,想听听那种把人唱哭的仙音。
“喂!”花氏推他。
文英装睡。
花氏嘀咕了一会,没人理她,她也睡了。
四月二十五,傅氏选出了十位姑娘,请她们今天来家里花园玩。
姑娘们正喝茶赏花。权英大大方方的进来了。
傅氏笑道:“老爷,今天没出去吗?”
权英微笑点了点头。
姑娘们一听就明白了,这位英俊帅气的青年男子就是权国公。
她们立时脸红了,个个含羞带怯的上前屈膝行礼。
权英不冷着脸了,含笑回应,请姑娘们坐着。
十位姑娘都心里有数,今天是最后一关了。现在只等权国公亲自看过,决定最终人选了。
权英与十位姑娘分别聊了几句,就起身走了。
傅氏送了出去。
一会回来,傅氏身后跟了四位捧着锦盒的丫环。
傅氏懒洋洋的说:“今天就到这里了,难为你们跑这一趟。我送你们些礼物。”
十位姑娘紧张的等待着。婚事自然不会明着跟她们说,玄机就在发的礼物上了。
八位姑娘得的是珠花,两位姑娘得的是金如意。得金如意的一位是吏部郎中家的罗绣,一位是国子监祭酒家的孔贞。孔贞是圣人之后,琴棋书画皆精,尤其善诗文。罗绣则是那位能在荷花上跳舞的姑娘。
其他八位姑娘大失所望,沮丧的接了珠花回家。
得了金如意的两位则欢喜的捧着金如意回了家。她们真的如意了。
次日,权国公府派的内务府的宫媒就上罗家和孔家提亲了。两家定了吉日,日期都在六月,前后相差十天。
过了两天,东宫太侧妃也定了下来。一位是监察御史郭家的姑娘郭玲,一位是侍讲学士秦家的姑娘秦小双。这两家姑娘五月就进宫。据说郭玲善吹箫,秦小双擅歌舞。
四门婚事放出了一个强烈的信号,让文官们心中大定。四个姑娘全是文官家的,这表明武将出身的叶家开始重视文官了。
四月底,权国公府连着抬了两个有品级的小妾进门,全是叶家军昔日将领家的姑娘。一个擅长茶道和烹饪,另一个是那位玩鞭子特别溜的姑娘。
雪英送了礼,喝了酒,暗笑:大哥这回是艳福不浅啊!规矩一改,立时连娶两个,一个月后还要娶两个。
大哥选小老婆哪是看谁长得美谁才艺高啊?完全看的是背景。两个小妾是为了巩固与军中的联系。两位侧夫人则可以给他带来大批文官的支持。吏部管官员升迁,吏部的官最有人缘。国子监培养了大批官员,京中权贵的子弟大都在此入学。这古代,谁敢不给老师几分面子?
东宫太子那边挑人,才是真正看才艺。李氏是想着挑些能歌善舞的来陪太子取乐,反正她孙子都有了,也不在乎争宠了。端庄贤淑的她反而不要,只挑妩媚动人爱说爱笑的。
傅氏挑的侧夫人倒都是娴静老实的,她可不想天天跟侧夫人吵架。
雪英这一阵,一直在用神念偷看两边选人。这可是变相的选妃大赛。她怎么可能忍住不看?不让明着看,她就偷看。
两边姑娘们的表演,她都看着呢。相对来说,东宫那边还算公平,比的就是谁长得更美,才艺更出色。权国公府这边,则是黑幕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