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帝不见了。”真德面色沉重:“榣山的风萝花也发生了异变,女帝陛下病倒,责令我寻人。”
“风萝花?”龚老雪白的眉毛一扬,饶有兴趣道:“……不就是六万年前,被榣山先帝烧掉的不祥之花吗?原来,它们还生长着?”
真德对他知道此事感到吃惊。
风萝的秘密,没多少人知道,是属于榣山的秘密。
其中被隐瞒最深的,是北帝问魈。
风萝并不是上古时期落下的星雨,是在他诞生的前一夜降下的,第二天清晨,问魈就出世了。
先帝算出风萝花是问魈的生命之花,可给他凝聚至纯的天地灵气,使他从小就拥有他人难以拥有的御灵能力。
可过了几年,突然有预言者说风萝花实际是不祥之花,会降下异世物迷惑问魈,牵制问魈一生,甚至诱他堕入魔道。
先帝遂降下三味真火,将这些花瞬间烧光。
没想到,远在太极宫的七岁小问魈,感应到了父亲在做的事,哭喊着跪求母亲和姑姑阻止父亲,紧接着便神魂溃散。
在榣山众神的齐力抢救下,好歹保住了问魈,苏醒之时,风萝峡下了场雨,被三味真火烧秃的地面,又长出了夜里焕发蓝光的紫色小野花。
不管他们承不承认,这花的确和问魈的生命存在着一定联系,即便它是不祥之花。
自此,小问魈愈发喜欢待在风萝峡,先帝和帝后不忍再蛮横逼他,并隐瞒了风萝花与他生命有关联的真相,只对问魈说,这些花,早在遥远上古便有了。
私下他们齐心合力,动用毕生修为,为他调改命盘,让他避开祸端。
当他们完成之时,生命也很快终止,嘱咐问觞一定要把风萝的秘密守住,致力于让问魈修行天道,绝不可让他误入歧途。
可问魈愈发对风萝花痴迷,就因为被一群爱慕他的仙娥踩踏了些风萝花,一向温柔恭顺的他竟将她们全部弑杀。
随后他在风萝峡修了行宫,做了结界,不让任何人进入。
问觞慌了,从这件事可看出他性格绝对不是他表面那样的温和,开始逼问魈搬离风萝峡,威胁将它们付之一炬。
问魈为此第一次对姑姑怒言相向,随后便拜了她的死对头元始天尊为师,改名为离焦。
原本以为他离开了风萝峡便会好起来,没想到,情况更是急转直下。
预言者说的异世物出现了,女帝刚要插手,那异世物又不知什么原因凭空消失。
当时问魈为那异世物焚灭碎尸谷一切生物,女帝一直在旁盯着,就怕他一念之差堕入邪道,幸好后面他归于了平静,不再有任何异动。
直到万后的飞升之劫,问魈竟放弃抵御天雷,问觞才知他早已起了厌世之心。
问觞便在那时,将问魈的肉身连同他与那个异世物之间记忆,剥离出来毁灭了。
再以他净化过后的三魂六魄及内丹神识,缔造出一具新的肉身,也就是如今的北帝。
在那之后,新生的问魈不再是从前的问魈,变得冷酷沉默,不再喜欢呆在风萝峡,在天尊的调教下愈发强大,顺利坐上紫微北极大帝之位。
尤其在三千年前袖口山那一仗之后,他更是变得铁面无情,心狠手辣,连从前他十分宠爱的灵宠司奂,都能痛下杀手。
直到他渡劫失败,归位醒来竟是流着泪请求女帝不要杀知棉,随后昏迷不醒,女帝才知情况又一次偏离了她的掌控。
女帝让离焦代替问魈受天雷,并准备问魈一苏醒,立即和小神女成婚。
可不想,北帝突然又不见了,风萝花也不知为何,在逐渐凋零,女帝焦急忧伤之下,便病倒了。
“原来如此……”龚老抚须道:“看来那位知棉是个需要关注的人。”
“没错,所以我才想把她关起来。”真德道:“柳晏和问魈都很可能找上她。”
“如果柳晏真的是北帝一魄……”龚老思忖道:“此时柳晏和问魈的灵必已融为了一体,法术高强,所以我们找不到他……”
“他来到这里,想做的不仅仅是见知棉姑娘。”龚老幽幽道:“他还想得到离焦的内丹……”
真德当即跳起:“绝对不可!我们去提醒离焦!”想冲去找离焦,被龚老告之人在归晏山,进不去。
“放心。”龚老笑呵呵道:“这些猜测,都是离焦仙君告诉老身的。”
“啊!”
唐宫雨朦住处,棉棉被雨朦离殊的话惊掉了下巴:“三千年前,和你在韶光湖翻云覆雨的是师父不是问魈?!”
被戳穿的雨朦离殊,脸红的几乎想钻地缝:“什、什么翻云覆雨!只是一见钟情……”
发觉自己说漏嘴,棉棉马上改口:“对对!哈哈我乱说的。”
原来这本书一开头写的和雨朦在韶光湖硬核了九次的,不是真的问魈,而是离殊冒充假扮的问魈。
因为那时的雨朦,已经开始暗恋问魈,见他本人竟来韶光湖疗伤,更是千方百计靠近他。
一直思慕雨朦的离殊,嫉恨伤心,悄悄扮演成问魈,将雨朦占有。
“问魈便是在此时出现,当时我灵力远不如他,将我打伤后,他把雨朦带走,摘取了她的一片真身。”离殊沉声道:“随后,他又将韶光湖破坏了。”
棉棉听到这里,已觉出其中的蹊跷:“看起来,他好像是想借你们转移注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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