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回,他几乎用了五成力度。
他明显感觉到,她身体颤栗了一下,喉咙里发出极细的一声低哼。
他疑惑地想松开,她的手指就紧紧绞住了他的手,喃喃道:“不要放……”并在他怀中似难受,又似撒娇地厮摩。
他胸膛里压抑了一整夜的火苗,在此刻催烈了。
不知是因为用力的原因,还是他们两人衣衫太薄了,这般似紧拥,又似厮摩之间,他们之间好像没有了任何阻隔物。
一阵阵勾他心弦的蜜香,不知是自她的呼吸,还是身上散发出来,缭绕在鼻间,迷得他无法思考,不由侧脸张唇,任本能去寻找这香气的来源之处。
他也不知道自己的嘴唇碰到的是什么,丝滑,柔韧,令他想张口……
怀中的女人颤栗起来,手在试图推他,他握住她不听话的手,重新与她的手紧紧相扣。
“司奂……”
这一声呼唤令他骤然一醒,视线清明了,看到了已歪倒在臂弯上的少女,她的脖子处有一小块深色痕迹。
男人迅速松开她,撇脸往后一靠。
方才脖子上由青涩逐渐变得狂热的嘴唇,让棉棉差点招架不住。
她慢慢坐直身,扭头望向椅背上,支手半遮自己的嘴唇,撇脸沉默的男人。
乌黑长发挡住了他的脸,但是挡不住他微重的呼吸声。
以及那片微微松散的衣内,无法平静的胸膛。
她半转着身,扶着他的腰,把脸凑了过去。
她看到一双半阖的长眸,发觉她凑来,羽睫一掀,冷冷凝视她。
可眼底里,分明含着一波又一波的琉璃潋滟。
男人把手放下,磁性的嗓音带着一丝不悦:“看什么?”
英挺的鼻梁下,两片嘴唇明明还没有亲吻,已经鲜红如血,柔嫩潮湿,显然他皮下的血液已经沸腾。
她忍不住得逞一笑,下巴搁在他胸口上,仰着脑袋大咧咧地表现自己的心思:“看你啊。”
男人呼吸一促,圈住她的手迅速将她背侧的身子推拉成面向他,手臂一收,把娇小的她推到他的脸前,仰着脸与她对视。
不知是谁那么烫,把两人烫得呼吸愈发不稳,两人也不说话,只是这样在彼此呼吸中静静互相看着。
他感觉每一分每一秒都是折磨,心里的躁动像一头困兽,在胸口里面撕咬着他的艰忍。
她为何迟迟没有动作。
他已经够主动了,她不可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天就要亮了。
不知为何,心里有种莫名的无力感。
终于,她动了,她抬手抚上了他的脸颊,沾着银珑花汁的莹莹指尖,带着一股香气,触上了他的唇瓣。
说不清究竟是紧张,还是幸混,他的喉结可耻地一阵上缩。
他从未被人碰过他的嘴唇。
更别说,是被一只手指。
这对他来说,几近于羞辱,他问魈已经活了六万年,从未有人可以这么戏弄他,而这个人,却在一日内三番两次迫他破戒。
前几日观星,问魈已知今夜红鸾星将会大动,早已用术法和机缘调换转移化解了一部分。小神女异常主动,想着应是红鸾星的问题,便顺应自然了。
然而没想到,红鸾星闪动,指的竟是他与这个莫名其妙出现的女人,出现的时间点还恰恰在他体力最弱,心绪最乱之时。
除了师尊,没人知道,酒,和风萝谷的雨,是问魈的弱点。从修真开始,这两个弱点他一直坚守着,几乎从未破戒。
酒,会令他乱。
风萝谷的雨,会令他迷。
这两件事从未同时一起发生,可今日,竟还一连发生两次。
当然,虽然是迷和乱,但是,不代表失去理智,不受自控。
他此时虽然没有灵力,还反噬了,但他仍有千百种办法可以杀了这个女人,可他没有。
他不仅没有,还搂着她不想放。
他憎恶她,憎恶她手段低劣放肆,竟还能让他心里泛起甜蜜。
或许心头那团火,多少也有酒和雨的作用下催化的吧,但是,他愿意沉沦其中。
“你是谁……”
他缓道,声线低沉微哑:“你的身份,定不止是位宫娥。”
少女嗔了他一眼。
“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
他又将她往上搂高了些,用额头抵着她:“你坦白了,我便告诉你……”
忽然,她用双手盖住他的脸,只露出鼻子和嘴巴。
他顿了顿,想拉下她的手,脸上蓦地喷来少女软香的气息。
“别动。”
他手便顿住,放到了她腰上。
她低喃,靠得很近,那张小圆嘴可能与他的嘴唇只相隔两指。
“快天亮了,我现在着急着想做一件事,想让你帮我一下下……”
问魈被她故意可爱的话语逗笑,喉结抖动,灿烂咧开的嘴唇边,有两颗尖尖的洁白虎牙闪现:“什么事。”
少女神秘兮兮道:“我想……”唇上突然覆来潮湿的柔软,带着香甜快速掠过,问魈呼吸一促,没反应过来就没了,“这样你……你想吗?”
回过味来刚才那是什么,问魈的胸膛到脖子乃至脸颊已烫红一片,喉咙沙哑道:“想。”
她发出有点坏坏的笑声,慢悠悠道:“那,给你三个数换回自己的脸,不然,三个数后你就看不到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