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看毛侧妃一眼,“这碗儿搁在那外头这么久,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人,事后放了红花进去。”
十八娘点了点头,这珍珠还算是聪慧,毛侧妃掌席,自然是有机会做这事儿的,算不得数。
沈琴却是不听,对着她的脸狠狠地就是一挠,一下子就将珍珠的脸,挠出了几条深深的血印子。
“你忠心?你当我不知道你的心思,你就是看我让翡翠当了二皇子的侍妾,你心中不服是不是?看你的小脸儿,跟狐狸精似的,远赛过我,你长这样,不就是想着爬床吗?”
十八娘顺着她的话一看,这珍珠的确是生得极好。
她肤白胜雪,又有着少女健康的光泽。她的目光清正,透过她的眼珠子,仿佛能将整个人一看到底。这是一个容易让人心动的姑娘。
可是她却专拣了那不出色的衣衫穿,连环佩也与小丫鬟并无不同,显然是不想出挑。
珍珠把脖子一梗,大声说道:“珍珠的忠心,日月可鉴。人都道翡翠掉进了福窝里,可我珍珠,宁为穷人妻,不为富人妾。小娘今日不信奴,奴只有一死,以证清白。”
珍珠说完,竟然一头碰到那床柱子上,将自己给撞死了。
鲜血溅到了沈琴的脸上,她吓得大叫起来。
明慧郡主赶紧上前,抱住了她,皱了皱眉,“将珍珠这丫头抬出去,好好葬了吧。”
沈琴一边叫着,一边哆嗦的抓着明慧郡主的衣襟,“母亲母亲,我没有想要她死啊,我连一只蚂蚁都舍不得碾死,怎么会让她死呢?我只想教训教训她的。”
明慧郡主刚要说她,却见沈玉后头的一个丫鬟猛的一下冲了出来,抱起珍珠的尸体嚎啕大哭起来。
“阿姐,阿姐,你为什么那么傻啊!阿姐你为什么要死啊!我们家个个都对沈氏忠心耿耿,琴娘你为什么不信她?”
沈琴一见,一双眼睛像是利剑一样看向沈玉!
“我当珍珠好好的为什么要害我,原来是受了你的指使,我知道,你狠十八娘害死了你娘,害了珂娘,所以要害我对不对?珍珠的妹妹在你身边当差,真是好好好!”
沈玉一听,拼命的摆手,她向后退了几步,一下子撞倒了一个大瓷瓶,发出咣的声音。
“不是我,我一直跟在母亲的身后,连话都没有多说的。按你说的,我要恨也该恨十八娘,害你做什么?我都被关在家里,哪里弄得到那么多红花,不是我,不是我!”
毛侧妃看了这场好戏,拍了拍手,捂着嘴笑道:“查来查去,竟然是你们沈家的家事。这府里还有一大摊子事等着我去收拾,就不多留了。姐姐你好好休息,争取早日为二皇子开枝散叶。”
说完,朝着明慧郡主还有十八娘行了礼,莲步款款的走出去了。
沈琴被她一通嘲讽,差点儿气晕了过去,“滚滚滚,你们都给我滚!”
十八娘叹了口气,实在是不忍心看到沈琴这个样子。
“阿姐,你多想想当初我同你说过的话吧。翡翠是个心术不正的,以前又是你房中说一不二的大丫鬟,珍珠没做的,不代表她没有做。你的孩子死了,又几年不能生,势必要将她的孩子抱养过来。”
见沈琴若有所思,她又继续说道:“李子君未必没有害你,毛侧妃也未必没有出手。你还是多想想吧。”
可惜了珍珠了。
明慧郡主被她哭得有些头疼,领了十八娘和沈玉就要走。
行到马车前,她对沈玉挥了挥手,“你坐府里的马车先回去,我同十八娘说会话儿。”
沈玉不敢多言,吓得缩了缩,乖乖的上了马车走了。
明慧郡主上了马车,拉过十八娘的手,探了探脉,过了好一会儿,才露出了笑脸儿,“我猜得没有错,你的确是有了身子了,不过月份尚浅,喜脉还若有若无的。不是我夸嘴,这长安城里头,也就是我能摸得出来了。”
十八娘先前就有猜测,如今一听,简直整个人都傻掉了。
她不敢置信的摸了摸自己的小腹,结结巴巴的说道:“母亲,你……你是说,我有喜了?”
明慧郡主点了点头,“你回去了可要小心一些,切莫像琴娘一样,着了别人的道儿了。”
十八娘见明慧郡主提到琴娘,一下子失落起来,沈琴到底是她的阿姐,刚刚才被人害得没有了孩子。
“母亲觉得,是谁下的手?”
明慧郡主沉吟了片刻,“琴娘太不小心了。她尚不足三月,做什么要这么心急的开什么花会,这才给了人可趁之机。她今日有三个大错。”
“其一,她是皇子府的当家主母,以自己的名义下的花帖,掌席之事怎么能交给自己的对头毛侧妃呢?若是出了什么事,外头的人,还不只认准了她沈琴办事不利?不是我说,今儿这席面上就要好几道菜相生相克,出不了大事,只会让人隐隐腹痛。”
“其二,如今四皇子与二皇子正是斗得厉害,她怎么能让李子君同她靠得那么近呢?若是我没有猜错的话,李子君的手上一定抹了东西。她本与琴娘不熟,她伸手去挡,这个动作本来就很奇怪。只是当时我也没有想到,她会那么嚣张。”
“这第三条,十八娘你知道是什么吗?”
第二百零二章 子期喜疯(二更)
十八娘点了点头,“琴娘不应该在毛侧妃面前审珍珠,骂沈玉。让人瞧了沈家的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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