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枝给她将头发高高的竖起,用一个紫金环束着,又带着了一个细细的抹额,额心缀着一颗猫眼石。
“小娘如此装扮,简直与大人一般无二。”可不是,这简直就是十三岁时候的沈泽,好一个雌雄莫辨的翩翩少年郎!
十八娘满意的点了点头,取了一条系着红缨子的马鞭,在院子里抽空挥了挥,笑道:“今日且让我也夺个头筹。”
百两高兴的“汪汪”了两声,好似在说:主人你说得对!
十八娘看着它脖子上的皮绳,开口说道:“今儿让百两好好耍耍,不被它栓绳子了,系个银铃铛吧。”
一人一狗装扮满意了,出了院门,就碰见了一身紫色骑装的沈琴,她的衣衫上细细的绣了柳叶儿,煞是好看。
她一边走着,一边拽着衣服,看上去有些局促。
“十八,这可如何是好,我不会骑马,也没有自己的马。”
十八娘过去拉着她的手,安慰道:“无妨,今儿大约是来不及了,过几日我送姐姐一匹好马。马场里会有专门为小娘准备的温顺的小马,姐姐骑那个准没有问题。我这里有很多马鞭,姐姐可以选一条自己喜欢的。”
沈琴看了看,选了一条和衣服颜色相近的紫色马鞭,东珠动了动嘴,被十八娘一看,又闭上了。
“琴娘,十八,你们准备好了没有。”沈庭大嗓门的喊着,看起来分外的急迫。
“这就来了。”兄妹四人齐齐出门,沈庭的是一匹大宛良驹,枣红色的,十分的健壮,名叫追风。
十八娘的是一匹黑色的马,名唤踏云,因为它的四只蹄子是白色的,看起来好似踩在云端。
沈耀病了多年,骑的是沈琅的马。
十八娘伸出手去,一把拉起沈琴,将她拉上了马,吓得她闭着眼睛不敢看。
“阿姐,没事,踏云温顺着呢。”东珠听着,心中暗暗的翻了一个白眼。
小娘真的是越来越会睁眼说瞎话了,踏云是一匹野马,被小娘驯服了的,性子烈着呢。
不认识的人上去,非得被撅下来不可,这也就是十八娘在上头坐镇,沈琴才能坐得上去。
马场在长安城郊外的一处庄子上,这里因为经常会有许多好马,举办一些拍卖会,因此来往的都是一些王公贵族,世家子弟。
沈庭远远的就冲着门口的人挥手,“子期,阿武,小豆子,你们都来啦!”
那姑娘一听,愤怒的甩了甩手里的鞭子,“沈庭,你丫又欠抽了不是,叫谁小豆子呢!”
沈耀坐在马上,黑着脸,阴测测的问道:“阿庭,你怎么没有告诉我,你还约了李世子。”
沈庭奇怪的看了他一眼,说道:“本来就是子期约了我来赛马啊,我没有告诉你们吗?啊哈哈,我忘记了。”
说着他跳下马,飞奔过去,一只手搂住李子期,一只手搂住徐武,亲密的说着什么。
李子期虽然面无表情,但是是人都能感觉他现在的愉悦。
十八娘有些无语,李子期是什么时候和沈庭这么熟悉了?明明来长安的路上,沈庭还对黑羽卫万分的憎恶。
十八娘跳下马,又接住了沈琴,方才拉着她走了过去,“徐窦,好久不见了。”
徐窦眨了眨眼睛,“可不是。沈庭是沈庭,你们是你们,放心,我不会混为一谈的。听说十八娘武艺超群,我早就想试试了,一会咱们去练练?”
十八娘笑着点了点头,“好。”
徐窦心花怒放,“十八果然豪爽,我就不喜欢那些扭扭捏捏的。琴娘也一起来吧。”
等帮沈琴选好马,那群小郎已经开始跑马了。李子期首当其中,沈庭和徐武与他只差了一个马头,紧紧跟随。而沈耀则被拉在了后面。
跑完一圈,沈庭和李子期难分胜负,又继续你追我赶的跑,沈耀和徐武却是停了下来,向众女走了过来。
徐窦笑着对十八娘和沈琴介绍道:“这是我的哥哥,徐武。”
“久闻徐小将军大名,今日一见,果然英武非凡。”十八娘笑着夸奖道。
而那徐武竟像是傻了一般的看着沈琴,直看到她红着脸低下了头,“这位是?”
沈耀轻轻一迈脚,将沈琴不着痕迹的挡在了身后,“这是舍妹沈琴。”
徐武竟然脸红到了脖子那,结结巴巴的说道:“我看你是才选的马,想是不会,我教你吧。”
徐窦噗呲一下笑出声来,“哈哈,呆鹅,你还是去和沈庭那家伙一起赛马吧,你皮糙肉厚的,别吓到人家小娘了。当我和十八是死的呢!去去去,一边儿玩去。”
说着又拉了拉沈琴的袖子,眨了眨眼睛,说道:“看我哥哥紧张得,话都说不顺溜了。琴姐姐,我教你骑马。”
徐窦拉着沈琴到一边学骑马去了。徐武还痴痴的看着,像是入了魔一般。
十八娘垂下眼眸,不知该喜还是该忧,徐武这表现,分明就是将沈琴看入眼了,也不知道沈琴是怎么想的。
她正想着,沈庭兴高采烈的跑了过来,“哈哈哈哈,阿武,我后来居上,赢了子期。”
见徐武没有反应,沈庭伸出手来,在他的眼前晃了晃,“阿武,阿武,你傻了。”
徐武回过神来,望着沈庭眼睛都亮了,吓得沈庭直往后跳,“你怎么这样看我,跟百两看到肉骨头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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