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娘一惊,问道:“怎么回事?我在边关竟然还有产业呀!”
东珠也惊住了,我就说小娘你富可敌国还在乎什么王六郎啊,感情您自己有多少钱,自己都不知道呢?
“小娘忘记了?夫人当初在那有个陪嫁庄子,奴婢爹爹当初去看庄子的时候,又替小娘置了产。”
十八娘却是才想起来,鲁氏嫁来范阳之前,可是一直跟着鲁家军,在边关住着呢。她的嫁妆里的宅田庄铺,多在范阳,少部分却是在边关。
那她塞到袁阿么衣袖里的平安扣,那和田玉,是不是代表着,杀人凶手,是她的故人呢?
十八娘一下子站起身来,问道:“武氏是个什么出身?我只知道她是个洗脚婢女,她可是我母亲的陪嫁?”
四女却是面面相觑,武氏离开范阳的时候,她们也不过是幼童,又哪里知道这些事情,之前十八娘对长安的人,漠不关心,她们也就没有打听。
北流却是开口说道:“不若让西屏归家一趟,她的爹娘来长安为小娘打理产业之前,一直住在范阳,是夫人的亲近之人。”
是了,西屏一家是鲁氏的陪房,其他人都是沈家的家奴。
西屏闻言,快速的归家去了。不一会儿,就接了她母亲过来。
“阿么,那武氏可是我母亲的陪嫁?她是鲁氏家奴吗?”十八娘请西屏她娘亲坐下,又上了花茶,方才开口问道。
西屏的娘亲,脸圆圆的,一笑起来有两个梨窝儿,她也不扭捏,点了点头,开口骂道:“武归那个贱婢,怎配沾鲁家之名。当年夫人出嫁,有三两个丫头不想离开边城,夫人心善,将她们放了出去。武归就是那会儿进府的,她颜色好,又识文断字,夫人就让她贴身伺候了。万万没想到,她却趁着夫人怀了三郎,爬了主家的床。洗脚贱婢,也敢自称夫人。”
她神色忿忿,显然非常为鲁氏不值。
十八娘让南枝上了些果子,缓缓开口道:“阿么,说慢些,我还没有听过我娘和武氏当年的事情呢。她如今憋着劲儿,要欺辱我们兄妹呢!我且让哥哥姐姐们也来一听。”
说着,便使了人唤了沈庭和沈琴过来。
第二十章 武氏贱婢
西屏的娘一听,越发的愤怒,将她所知道的当年往事,一一道来。
说起来府邸里没有人知道那武氏来自何方,她是被人伢子带进府中来的。
那时候鲁老妇人在长安为质,鲁氏儿郎全部镇守边城,煞是威风。十八娘的生母鲁萍负责打理宅中事物,她虽然聪慧,但是多少染了军中之风,说得好听一些,是大气,说得难听点,是不讲究。
或许因着家中的人多直鲁,她更偏爱知书达理的人一些,不然也不会看上了沈泽。一见到武归,便将她收为了贴身婢女。
沈泽当年名噪一时,多少世家女子想要嫁给他,偏偏他受了鲁萍的救命之恩,沈家夫人问鲁萍何以为报?
鲁萍却是当众直言:“唯愿嫁与泽郎。”
当时这事在沈家闹得天翻地覆的,沈泽前途大好,怎可娶一个莽夫之女呢?
可救命之恩大过天,沈泽到底是应了。
鲁氏出嫁那天,十里红妆,八百烈火流云军送嫁,那一抬抬的金银珠翠,流水般的进了沈府后院,便是世家沈氏,都被鲁家的大手笔弄花了眼。
鲁公多生儿子,只得鲁萍一个女儿,恨不得将心肝肺都掏给她。
到现在人家提起晒妆,都不得不提鲁萍。
鲁萍嫁入沈家之后,很快便自尝苦果,她满山遍野的野惯了,又怎能适应大宅门里的四方天地。
更何况,沈泽并不喜欢她。
一开始,他也试着和她谈琴论画,可是鲁萍却是七窍通了六窍,一窍不通。
鲁萍心中甚爱沈泽,便按下性子,日日学那世家做派,学那诗书礼仪。武归便是在那时候脱颖而出,一下子成了鲁萍最信任的人,常带在身边。
这一来二去的,等到鲁萍怀了沈耀的时候,武归便爬了沈泽的床,成了她的侍妾。
西屏的娘,说到这里,忍不住掏出帕子擦了擦眼泪,她到现在都记得鲁萍学刺绣,将那十指扎得都是血窟窿的样子。
武归温柔小意,一打扮起来,容姿更盛,她明明出身乡野,却是懂诗书的,一下子便得了沈泽的喜爱。除了初一十五,沈泽几乎都是住在武归那儿的。
武归在沈泽面前柔弱不堪,却常在鲁萍面前挑衅炫耀。鲁萍性子急躁,哪里经得住她的挑拨,很快便发作了一次她,却没有想到,沈泽竟然选择相信武归。
打那以后,鲁萍再也不学什么绣花,画画了。她在内宅里日渐消瘦,渐渐地也有了世家主母的风范,懒得与武归争。
武归却像是耀武扬威似的,生下沈瑜,又接着生了沈琅,沈泽越发的宠爱看中重她。
直到后来,鲁家出了大事,鲁家儿郎全部战死疆场,只剩下鲁萍父亲一人,烈火流云旗被鲁家儿郎的血染红了!
鲁萍那时候有孕在身,又受到了沈家人的嘲讽挤兑,本来她就是格格不入的存在,往常看在鲁家的份上,无人敢欺辱于她,可是现在鲁家落败了,那些捧高踩低的人纷纷露出了丑恶的嘴脸。
鲁萍挺着孕肚要去祭奠兄长,武归却选择了在此时候发难。
鲁萍死了,她不就可以上位扶正了吗?也不知她使了什么计,鲁萍落了胎,连兄长们最后一面都没有见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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