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康熙爷可是给暖玉封了郡主,等到孝期过后,再择日嫁入纳兰府。这可是天上掉馅饼了,将二人砸了个昏头转向。
两人正晕着,却听到蝈蝈的门口的呼唤声:“阿玛,额娘,可歇了?儿子有事要禀呢!”
“且进来吧。”清雅起了身。去给蝈蝈开门道。这风严露重的,这孩子明儿个还得去上书房呢,怎么就跑过来了。
“阿玛额娘。我那未来姐夫,我在上书房里见过多次了。”
清雅一愣,是了,那小子的额娘耿氏,与康熙爷是亲戚关系。平日里来往密切得很,她的独子送进宫里上学,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
九阿哥一听来了兴致,“那你且说说,他人何如?”
“乍一看不怎么起眼儿,总是一个人坐在窗边。不过学问倒是极好的。哦,对了,他特别爱捣鼓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的。去年我们去畅春园消暑子那会,他还跟儿子感叹,这天气太热,得整个电扇出来方是。虽然儿子不知道那电扇是何物,但是他却知晓。当真是学识渊博之人。”
九阿哥面色不定的看了清雅一眼,得。是您老乡啊!难怪一生无子的耿氏突然冒出了个宝贝疙瘩。瞧他如今并没有折腾出什么大事情,应该是个沉得住气的。
清雅沉吟了片刻,这是穿越的,又不代表他是个好的,云曦不也是穿的么?
“那他平日里多与哪些人亲近?”
蝈蝈回忆了一会,说道:“他瞧见我与弘晖哥哥的时候,眼神都格外的怪异,尤其是他瞧着弘晖哥哥的时候,就像是看一个原本不应该在那里的人一般,那会儿还让弘晖哥哥生了好大的气呢。不过后来,他也像是瞧习惯了。他与任何人都交好,却又都不是特别的好,感觉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人吧。若不是这会儿皇阿玛提起,我都想不起他来了。”
看来不是个想干什么翻天覆地的大事情的人。清雅闻言松了口气,这样便好,若是个爱折腾的,想要自己称王称霸什么的,那他们小夫妻俩可要犯愁了,总不能被那些没脑子的拖下水不是。
这心里头有了个底,二人也就松了一口气。康熙爷是个爱乱点鸳鸯谱的,怕就怕给乱指了个什么人。
不过这么一来,与纳兰家结亲,倒是洗刷当年九阿哥身世的冤屈了。这么说来,这辈子低调的九阿哥,反倒是入了康熙爷的眼了。难怪适才梁九功笑眯眯的,也没有给出什么危险的暗示。
到了第二日,这府里头一下子便热闹了起来。后宅的几位女人带着孩子来请安的时候,都纷纷的打趣起了郎侧福晋,说起来,她真真是个好命的,女儿嫁在京中,就隔几条胡同子不说,还封了郡主。这便是嫡福晋的女儿,也不一定能够寻得这样的好事。
郎侧福晋也笑得是合不拢嘴,女儿封了郡主,那嫁妆,内务府里自然是要给一些的,嫡福晋也不会放任不管,她只用安心的等着女儿出嫁便是了。
“福晋,也不知道那纳兰家……”
清雅一听,算她还冷静,没有被表面的繁华所迷花了眼,这亲事虽然看着不错,可真好不好,还得看姑爷的人怎么样。
“他是咱们大阿哥的同窗,说人虽然有些寡言,但是却学识渊博,才貌品性都是不差的。一大早我便让人去打听过了,他如今也不过是十三岁的年纪,因为赶在了孝期,也没有什么通房之类的问题。算得上是个不错的孩子。”
郎侧福晋一听,那嘴简直要咧到耳朵后面去了,“既然大阿哥都说好,那肯定是个好的。可是我们家暖珍也没有刻意的去学什么琴棋书画之类的,纳兰家颇有才名,会不会……还有那听说他是独子,那日后子嗣问题可就严峻了。”
朱格格一听,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她的女儿亲事越好,自己的女儿抚蒙古的机会便又增加了几分,凭什么她的女儿所受的委屈。补偿却要补偿在别的人身上,真真是太不公平了。她就只有那么一个女儿,可是郎氏却有三个,即便去了蒙古,也无妨的。
“姐姐这可就是过虑了,既然万岁爷都说他们俩合适,那日后必然是琴瑟和鸣,夫妻恩爱;至于那子嗣的问题,就更不用担心了,郎姐姐都生了三个孩子。还怕暖玉格格生不出么?再说了,到时候多带些陪嫁之人,让那起子通房生了再抱过来养。不也和亲生的一样的么?”
清雅一听,严声呵斥道:“朱格格慎言。说起来,你也是暖玉格格的庶母,我们府里头人少,更应该一条心才是。非要闹得姐妹篱墙方才好过么?”
朱格格一听,眼眶红了红,她又何尝想要这样闹,可是一想到她的暖珍,她便心里头都是痛。
“是妾身失言了。”
郎侧福晋见她这样子,虽然心有不豫。但是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是叹了口气。
清雅转过头去,对郎侧福晋说道:“儿孙自有儿孙福。这嫁到谁家里头去,都会有这些个事儿。现在既然事情已成定局,便要多想想,在出嫁之前,还有什么。是还需要学的,到时候嫁为人媳妇儿了。可没有现学的道理。学问什么的不是一蹴而就的是事情,不用临时抱佛脚。倒是暖玉,一去到府里,便是那嫡长媳,这待人接物是万万不可以露了怯,得显出大家的气度方是。我瞧着她性子是极其合适的,就是眼界可以再高一些。”
清雅顿了片刻,这古代的女子,过得好与不好,就是这么一锤子买卖,现如今她施了恩惠,日后孩子过得好,虽然不图什么回报,至少不会拖累府里的人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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