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榻之上,白辰和楚珺然就像小两口吵架一样,喋喋不休。
就在此时,外面突然传来的脚步声,让楚珺然一怔,连忙飞进了白辰的耳朵里。
“江先生,起床了么?”由稚结衣的声音,从门外响起。
“嗯,稍等。”
白辰淡笑着伸出小指扣了扣耳朵,本以为撩一下楚珺然,不料指尖突然传来一阵刺痛,随着白辰将手抽回,小拇指的指尖,清晰可见一排极其细微的牙印。
“你这丫头……”
无语的摇了摇头,白辰来到门前,打开房门,外面由稚结衣连忙轻提着两面裙角,行了一礼:“江先生昨夜休息的可好?”
“还不错。”
白辰并没有看她,而是随意的舒展了一下胳膊,看向阴霾的天空:“这天要下雨,没人能挡得住啊。”
“江先生这话何意?”由稚结衣小脸一僵。
何意?
白辰自己也不知道何意,为了装逼,故作神秘而已。
而在他说出这句话时,由稚结衣也是拧起了疑惑,愈发看不透白辰。
“江先生,请随结衣去用早餐吧。”越是看不透白辰,结衣越觉得白辰深不可测,当即俏脸含笑。
事实上,白辰也确实算得上深不可测,堂堂西域第一强者能够降临到这由稚家,的确是他们家的庆幸。
白辰淡淡一笑,跟着由稚结衣一起向大殿方向走去。
路上遇到形形色色的侍女,见到由稚结衣都恭敬的躬下身来,而在他们走远时,又开始窃窃丝谈着。
那些话,白辰恍若未闻,他不会跟愚昧无知的人一般见识,因为他早已经超越了常人所能仰望到的高度。
大殿之中,是一张佳肴满席的圆桌,而这么大一张桌子,坐着的仅仅三个人。
由稚结衣来到大殿中,笑嘻嘻的看向那一脸冷色的中年男子:“爹,娘,大哥,这位就是我跟你们说过的江先生。”
“江先生,这是我爹由稚启太,我娘百沙美惠,和我大哥由稚耀太。”由稚结衣又恭敬的对着白辰引荐了一下。
“呃,都坐吧。”结衣的父母对视了一眼,皆无奈的叹了口气,并没有表现出丝毫的恭敬之情。
看样子,是真的当我是混吃混喝的了?
面对那三人复杂的目光,白辰不由得一声轻笑,也并未说些什么。
“爹啊,咱们难得有幸遇到江先生,不如您跟他说说皇城里的事吧,也好看看……”
“女儿家的,别妄谈国家大事,吃饭!”由稚启太冷目一竖,打断了结衣的话。
经他这么一凶,结衣黛眉一蹙,苦着小脸道:“爹!江先生可是阴阳师啊,倘若那国师真的是邪魔,不是正好可以请先生除了他么!”
“阴阳师?呵~小妹啊,上古书籍中传闻的阴阳师,那可是捏指一算,就能看破天机的!”耀太一脸轻浮的戏谑道。
听得他这话,白辰心头一笑,原来这梁国的阴阳师也有算命一说。
既然是这样,那问题就好办多了。
碗筷未动,白辰淡淡一笑,手掌捏成指,当着几人错愕的目光,掐着碾动了几下。
“他干什么呢?”耀太刚吃一口饭,还没咽下去。
闻言,启太夫妇也茫然的摇了摇头。
心头一笑,白辰碾动的手指,猛然一颤,无视着那几张懵逼的脸,他眉头深皱,神色愈发凝重的轻叹道:“皇城之中,恐怕除了国师以外的人,全都死了。”
“死了?哈哈,你装什么神算,我今天早上刚刚上过早朝,一路上护卫巡逻,侍女们忙碌着,你说他们都死了?”耀太觉得可笑。
白辰冷冷抬头,直视着一脸轻浮的耀太,沉声道:“你确定,他们都是活人?”
“这……!”
耀太僵硬着脸庞,回想起早朝时他跟着群臣一起进皇城,一路上确实不敢抬头。
可是他明明用余光看到了来回走动的身影。
“难道死人还能走路?”
耀太被白辰问的后背发凉,启太和结衣也都一脸惊恐。
“呵,既然不信我,又何必来多问呢。”
白辰清冷而笑,拿起了碗筷。
众人望着他吃着津津有味,他们却没有半丝食欲了。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跑来一名护卫,叩首于殿前,仓促道:“老老老、老爷,太子殿下的人来了!”
“什么?!”
由稚启太连忙起身,和大家一起来到殿外恭候,只有白辰依然坐在那里,好吃好喝。
很快,外面一名凶目将军,带着一行手持弯刀的护卫冲了进来,刚一照面,就将由稚一家全部包围了起来。
“井上将军,您这是何意啊?”由稚启太颤抖着手掌,拱手惊问。
“我家殿下怀疑由稚结衣小姐私通修云外敌,现命我拿她去震天塔,尔等休要多问!”
“私、私通外敌?!不!那个人他……”由稚启太转过身来,手指着桌子的方向,正要说不认识白辰,却错愕的见到那里已经空无一人:“哎?人呢?”
“少装神弄鬼,给我拿下!”
井上将军一声令下,两名持刀护卫顺势押住了结衣。
“爹!”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年纪尚轻的结衣,小脸煞白,眼中泪痕清晰。
“别想带走我妹妹!”
耀太大怒,刚刚上前一步,之间井上将军猛然抬起手中弯刀,当空一落。
嗤!
一道血浪飙过,耀太的脑袋,顿时飞落。
“不——!”
见到这残忍的一幕,院中由稚家的人顿时悲怒而吼。
“由稚启太,你想要造反么!”
井上将军一声厉喝,所有护卫齐齐举刀,锋芒所向,全部汇集在了由稚启太的身上。
“爹!别再说话!女儿……心无所愧,望爹爹您,保重!”
“结衣……”
瞧得父女相泣,井上将军冷冷一笑,带着众人,将由稚结衣直接押着走了出去。
由稚启太夫妇,无力的跪在地上,望着耀太的尸首,含泪捶胸。
而那些侍女们,也都瑟瑟发抖,悲痛闭目。
“想要救你的女儿么?”
就在这时,一道低沉的声音,忽然自由稚启太身前响起,他再次抬眼,一席白衣的白辰,不知何时,又出现在了他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