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言道;世情薄、人情恶!
不外乎如此
这句话放在何氏身上非常的适合,人走茶凉,不仅仅是茶凉了,就连茶杯茶具都被人掀的一干二净。
黄河边,不知逃了多久的张让、赵忠,望着奔腾不息的黄河,噗嗤一声跪了下去。
“陛下,天下将大乱,您要保重啊!”
前有董卓这条狼,后有袁绍这只虎,前后夹击之下,曾经权倾一时的张让已经没有后路,望着黄河,他们已经心生死意,投入黄河中起码能留个全尸,要是落在袁绍亦或是董卓手上
张让阴沉苍白的老脸上微微抖索了一下,当即有了决定
“张让,你有没有觉得”
赵忠在张让耳边细细低语着,忽然话说到一半,赵忠口中猛吐着鲜血,看向张让的眼神带着惊骇。
“你我的权柄皆乃自恒灵二帝,这辈子荣华富贵享受够了,有些秘密就带入地府中吧。”
“你你”
赵忠口中呕吐着殷红的鲜血,看向张让的神采渐渐的变得迷糊,最后在弥留之际,惨淡笑着“尾巴你你”
“收拾干净了,放心吧,没有人知道的,我想太后已经处理好了。”
“这这”
话未说尽,脑袋一别,直接死在张让的怀里,嘴角带着的笑意没有半点的遗憾,也没有半丁点的惭愧。
这辈子纵然作恶多端,可终究没有背叛他的主子!
“好了,你走了,也该轮到我了。”
张让扔掉手中染血的匕首,朝着马车的位置,恭敬的磕了几个头,随之,爽朗的大笑“先帝!老奴来伺候您了!”
黄泉路上,不知他的哪位陛下是否还在等待着他的阿父阿母。
纵身跳下黄河,只有一声声清脆的声音,然后什么都没有剩下了
“该死!”
本来准备擒拿张让、赵忠等人正法的董卓,见到这一幕,眼珠子差点瞪了出来,不过在李儒的提醒下,见到那辆马车后,则是得意的笑了起来。
“董仲颖!陛下何在!”
紧接着,就见到袁绍率领着数百人的兵马来董卓的面前,他的兵马与董卓相比起来,少的可怜。
“哈!袁家的小子竟然敢和本州牧如此说话!”
无论是在辈分上,还是在官职上,董卓都是高于袁绍,甚至如今的兵马也远胜于袁绍。
闻言,袁绍一下子沉默了,实力悬殊的情况下,袁绍选择了闭嘴了,原先他还打算用汝南袁氏的名号来震慑董卓,可惜他的如意算盘打错了。
汝南袁氏的名号,丝毫不能让董卓后退一步!
“陛下请!”
站在马车旁,董卓粗犷的声音使得车内哭泣的声音一下子戛然而止,等董卓直接掀开车帘后,见到身着龙袍的天子刘辩,浑身上下打颤,甚至还有一股尿骚味,至于旁边一个年龄比他小的小娃儿倒是镇定,一下子,董卓就生出了另外的心思。
“走!”
“送陛下回宫!”
洛阳的天变了,从何府满门上下被除的一干二净,以及董卓入主洛阳开始,这天就开始变了。
“变天了。”
曹操立足于府邸中呢喃自语着,眼眸中流露出恨意,这群蛀虫真的该死!
五日后。
天子废立,天下震惊
司徒府邸中
杨彪接替了他老爹杨赐的接力棒,坐上了三公之一的司徒,可以说是权柄荣耀,只是如今朝局诡异,谁知道坐在这个位置上是好还是坏。
如今,聚集在司徒中的人,当日皆聚集在何进的府邸中,当然了,还有一些人不曾在其中。
“悔不听陈叔弼、曹孟德之言!”
杨彪狠狠的打着自己的大腿,他恨啊!
同样的也恨这些人!当初为何这般目光短浅,董卓此人在短短的五日时间内,就敢行废立天子之举,洛阳城外驻扎十数万大军,谁敢不从!
而他的残暴远胜与十常侍!
引虎驱狼!
把十常侍这头恶狼给宰了,结果来了一只凶猛无匹的猛虎,一瞬间,杨彪觉得头疼啊!
“你们谁愿意去把孟德请来,还有南阳陈欢共谋大计!”
杨彪话音一落,四处无声,没有人吱声,这样落面子的事情,没有一个人愿意去做。
“文先,事情还未都那种地步,如今董卓势大,我等应徐徐图之!”
王允起身开口,要他舍了这张老脸去做事?
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他把自己的脸面当成比性命更重要的东西。
扫视了一眼众人,个个心里各怀鬼胎的,到了这一步,还未能齐心协力,杨彪真的有点心寒。
等众人散开后,独自留杨彪一人在书房中,杨彪望着他父亲的遗像,眼眶中逐渐积蓄起了泪水,随之,叹了一口气“父亲,您看看啊,就是这群人败坏了大汉的江山啊!”
书房内,充斥着哭诉,慢慢的,杨彪的眼泪变得少了,整个人逐渐精神了不少,慢慢的,杨彪恢复了以往的神色。
“你速去南阳,既然陈叔弼提前预见这种局面,老夫料他有解决的能力。”
“君郎,如果陈叔弼无解决的办法?”
“那你回来吧。”
杨彪楞了一下,神色有点落寞,脸上带着苦涩,仰着头,似乎认命了
荆州南阳苑县
“董卓入京了”
陈欢的眼里透露着喜色,有些东西还是改变不了,如此,他大可放心了。
“叔弼,你猜对了。”
司马徽深叹一口气,随之,苦涩道“如果有可能,为师希望你猜错了,这样天下就可以免去一大灾劫。”
“师傅,您有这心,可这天下的人并没有这个心思,如果有,恐怕董卓就入不了京,今天子再怎么年幼,朝堂再怎么混乱,延续个百载估计也是没有问题。”
“哎”
事已至此,说什么都是没有用的,如今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陈兄,救我啊!”
寂静的山上,被一声凄苦的叫声大乱了,师徒二人间的默契也随之被打破,不由面面相觑着。
“你下去吧。”
“诺!”
有些东西,终究是不能拿到台面上来,不然百年之功,恐怕就要功亏一篑,这样的代价,河内司马氏承受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