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还是那生无可恋的模样。
公子一向主意大,决定好的事,任谁都改不了。可韩姑娘在就不一样了,别说是药,今早就喂下了半碗粥。
听泉恨不得把韩知艺当菩萨供起来。
魏恪百无聊赖的垂眸去看被褥上绣着的花纹。
指尖泛白,想死的心思终于有了变化。
成了
——今天的粥,味道尚可。
他有些烦,又有些后悔。该拒绝她的。
韩知艺管的实在太多,每到喝药的点总会赶过来,直勾勾的盯着他。
大有做好‘贤妻’一职的身份。
说好的嫁进来不会添乱竟都是假的。
不喝就直接灌,好大的胆子。
偏生他次次都败下阵来去喝药。
他闭了闭眼,有些烦:“她呢?”
这个她,听泉第一时间就猜到了是谁,当下笑道:“韩姑娘去摘葡萄了。”
说着,听泉上前一步:“主子和韩姑娘如今的确是浓情蜜意之时,可韩姑娘这才走了不过半柱香,您就等不及相见了?”
公子头一次和女子相处,控制不住激动了些,也在所难免。听泉念及此又道:“可要小的去唤韩姑娘?”
魏恪不说话了。
可浑身发出的低气压让听泉成功的闭上了嘴。
韩知艺端着一盘洗好的葡萄进来时,屋内氛围带着诡异。不过她向来不如旁的姑娘那边仔细。直接一脚勾起杌子,在床前坐下。
魏恪没看她,但蹙了蹙眉。
男子头戴抹额,身上披着一件厚厚的大氅,面色泛着不正常的白,出事时的死气也已褪去。
韩知艺很满意,魏恪也的确俊朗,又奶又丧。看一眼都顺心。也不枉楚汐和俞殊先早凑到一起议论这人的美色。
秉着八卦,她吃着葡萄还不忘问上一句:“宁世子真的喜欢犬?”
狗是宁虞闵出魏府后放的,韩知艺没有瞧见宁虞闵上蹿下跳,撒腿就跑的模样。
她沉浸在魏恪用狗去讨好宁虞闵求和的爱情故事中。
魏恪小声道:“喜欢。”
韩知艺点点头,宁虞闵在下面,喜欢这些姑娘家爱的动物,也不为过,她笑道:“着实没想到,不过你与他果然亲密,这些喜好知道的一清二楚。”
魏恪察觉,韩知艺说这话语调都不一样了。
可又不知哪儿有问题,毕竟,他的确清楚宁虞闵恶心什么。
魏恪抿了抿唇,只低低应了一句:“嗯。”
韩知艺激动了。
她又被这些小细节磕到了!
啊啊啊啊啊啊!在一起,在一起,在一起!!!
许是女子的目光过于热烈,魏恪垂着眸子都忽视不了。
魏恪有些急,正要说什么,可这一急,话不曾说出口,只剩下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
喉咙里干痒的厉害,一咳如何也停不下。
魏恪苍白的脸上也有了红润。
听泉吓坏了,到底对前几日的事心有余悸,当下要去倒些温水。
却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韩知艺粗鲁的捏起魏恪的嘴,迫使她张嘴,取出几枚药丸,扔了进去。
入口即化,顺着喉咙往下淌。
咳嗽声终于停下。
魏恪不喜与人亲近,这些年来,除了宁虞闵外的人,能不见的他一概不见,对韩知艺也算破了例。
他当下一手搭在胸前,一手撑着身子:“放肆。”
韩知艺没放心上,松了手:“我屋子里还有不少宝贵的药,往后我也用不上了,既然你护我无虞,我总不好对你吝啬。”
那些原本想着日后嫁入秦府以防万一用的,如今一切都改变轨迹,她也不怕施茵茵还能给她下绊子。
魏恪并不想要这种大方,他很含蓄的提醒着韩知艺,这些药丸,他用不上。
他甚至打碎了这些年不出门的想法。
“不如,我带你去瞧瞧我那块风水宝地?”
听泉惊恐!
他家公子!好端端的!不和韩姑娘培养感情!
竟然犯浑要带未来夫人去看他郊外准备好的墓地!
韩知艺没有多问,只想着让他出去转转是极好的,当下一口应下。
“好啊。不过等过几日,你这身子尚且还不能出门。”
见她迫不及待的架势,魏恪说话的**愈发强烈。
“那地儿,是出事后废了好大的功夫买下。周边一花一木皆是精心谴人种下。”
韩知艺:“那我必须好好见识见识。”
听泉:不!
——
韩知艺走后,管家刚踏进门,就从听泉嘴里听到公子要带韩姑娘去看墓地,当下脸上的笑褪去。
火急火燎的进了屋子。
对着床上蜷缩在一处的人道:“公子!您也太胡闹了。”
胡闹的人闭着眼,懒得说话。
见惯了他这般模样,管家并不意外。
“等解除了韩姑娘的婚事,您就要登门娶妻。万不能如此了。”
管家认定韩知艺就是福星,这一成婚就像冲了喜,公子日后定平平安安。
魏恪懒得理他。
“您当时要准备那地儿,老奴就不同意,哪有自个儿咒自个儿的。”
魏恪充耳不闻。
“您竟瞎胡闹,那地儿迟早我让人毁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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