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楚汐给了答案。
“她最近把鸡当成了宝贝,吃的用的比人还金贵,这些价格不菲的碗就是用来给鸡盛食的。”
实在是暴殄天物。不像是个正常人能干的事。可搁在卫璇身上,一切又不再那么突兀。
裴书珩默然。
楚汐空出的那只手,轻轻搭在男子的袖摆上,含情的眸子如蒙着水雾般清澈,偏生眼尾上挑,端显风情。
“鸡有的,我也想有。”
裴书珩不明所以然。
实在不知楚汐为什么要和鸡比。
他头突突的疼。
“楚汐,街上人来人往,你也不怕闹笑话。”
的确,周边已有不少人停下步子踮着脚尖往这瞧。
可楚汐才不在意路人的视线,但到底有所收敛,她正要收回手,可却又被男子紧紧攥住。
楚汐一路抱着暖炉着手,掌心这会儿还热着,裴书珩的掌心却微凉,两两一触,楚汐就吸了口气。
她冷的正要甩开。
“库房有汝窑冰裂纹的碗,正空着没人用,可比你适才说的的碗精致多了。”
听着这么一句话,楚汐正冒到嘴边的斥责不由咽了下去。
毕竟库房钥匙还在她手里攥着。
她当下还真不好和裴书珩计较什么,也由着他握着手。
不过,嘴里却是劝说:“够了啊,大街上呢,虽说你是情不自禁,可到底还是检点一些为好。”
检点???
裴书珩没应,依旧是那不咸不淡的模样,他拉着楚汐上了台阶,入了府邸。
落儿同阿肆两人这会儿倒是有默契的在远处跟着。绝不靠前,影响主子培养感情。
男子身姿清瘦挺拔,步履轻缓。女子腰如约素,身段风流。两人站在一处去,一对璧人,边上的一切都逊色几分成了点缀。
落儿不由感叹一番:“真配。”
这话阿肆是赞同的,不过他忍不住问了一嘴:“那我和拂冬配么?”
落儿不可置信的看着阿肆,她忍不住低呼一声:“你为何要自取其辱?”
阿肆:“……”呵!
到底隔的远,两人这边的对话不曾惊扰前面的夫妻。
裴书珩走的很慢,楚汐跟的并不吃力。
她忽而来了这么一句:“我总觉得不太对劲。”
裴书珩不由侧了侧脸,步子却未停,楚汐这句话无厘头,饶是他再聪明,也不知她所言何意。
可楚汐却是停了步子,这般一来,裴书珩也不得不跟着停下脚步。
“我应当跟着韩知艺一道的,她可不能葡萄没采成,反倒一口气采了魏恪吧。”
楚汐拢了拢眉心,后悔了。
裴书珩对这些明显不上心,但不可置否,她不喜从楚汐嘴里听到男子的名讳。
“那又如何?”他语气寡淡,扔出这四个字。
“魏恪他……”明明嘴里有一连串的夸赞至之词,可在对上男子微沉的脸,深邃的眼眸泛着幽幽的波光。
楚汐到嘴的话一转,极为察言观色的一改口风。
“知艺她如今有婚约,即便那秦府不是好归宿,但归德侯府更不是,毕竟魏恪身子骨差的很。”
“你真是这么想的?”裴书珩明显不信。紧锁深眉,眼底的柔情凝结。
楚汐实在违背不了良心。可总觉得如果说了实话,裴书珩会在床上折腾她。
不!不能怂。
她当下一抬下巴,骄纵无端:“问问问,怎么,你是对魏恪有意思吗?裴书珩,好歹你也是成了亲的,你可不能想宁虞闵一样乱来。”
这倒打一耙的本事,裴书珩佩服。
楚汐说到这,也不由笑了起来,她挣脱拉着裴书珩的手,在男子黑目浮上一层冷意时,她又以极为自然的搂住裴书珩的手臂。亲昵的拖着人往前走。
“我听下人说,你昨夜晚归,今早又起得早,又忙了半日,想必困的紧,还是回房歇息歇息。”
男子睫毛扑闪两下,收紧下颌线。他垂眸,视线落在女子不可一握的楚腰上。
那银白锦织腰封束的紧紧的,裴书珩心惊,总觉得再紧些,能折断腰肢。
“楚汐。”
“嗯?”
“青天白日,就拉着我往里屋钻,你存的是什么心思。”
楚汐:我怀疑你在开车。
总觉得发生关系,互通情愫后,裴书珩总在时刻刷新她对狗的认知。
楚汐忍不住瞪他一眼。
可美人瞪人也是美的,丝毫没有半点杀伤力。
楚汐觉得这事很棘手,甚至挽着裴书珩都觉得烫手。
搞的她是饿狼一样。
身后的落儿看着主子迫不及待的拉着姑爷入了墨漪院,又眼睁睁的看着里屋的门被重重关上。
包子脸一拧,没有反应过来。
她回头,不解看和阿肆:“怎么还关门了?”
忽而,灵光一闪。她得意的扬了扬眉,双手抱着楚汐不久前让给她的暖炉。
“羞死人了。”
阿肆原先没有多想,可被落儿这句话准时带跑了偏。
他家公子昨日压根没时间休息,他是最清楚不过,可夫人却要缠着公子行床笫之欢。
这公子身子如何撑得住。
他忽而匆匆往外赶。
落儿当下急急问:“你去哪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