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肆不由陷入深思,公子说的没错,拂冬若是不愿意,谁也拉不住。
明明近水楼台先得月,可他那段日子都做了什么!阿肆哭了。
正所谓:月黑风高悲伤夜,寂寥深深自作孽。
——
翌日
楚汐破天荒起了个大早。
女子着云雁纹锦滚宽黛青领口对襟长褙子,下配细褶挑线白裙。腰间束着掐腰腰封,发间只斜插镶嵌珍珠碧玉步摇。
轻抹口脂,峨眉淡扫。略施脂粉。肌肤胜雪,勾人心魄。
楚汐的打扮不庄重却也不随意。
她亲自去了蘅芜院,给裴幼眠挑了一件斜纹锦折枝海棠短襦配着软银红轻罗百褶裙。
小姑娘一身的打扮很是喜庆。
她本就娇憨,如今愈发。尤其那双眸子眨巴着,能把人的心都给眨化了。
裴幼眠这会儿撅着嘴,昨日写了一页的字,她这会儿还不高兴呢
见到裴书珩时,连兄长都不叫了。
裴书珩只是挑了挑眉,接过她手里那写的歪歪扭扭的字,习以为常她的字迹,裴书珩倒没有嫌弃。
他淡淡道:“写的尚可。”
楚汐真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睁着眼睛说瞎话的。
“真的吗?”小姑娘嘴角撅着的弧度缓下来不少。
“嗯。”男子用鼻音回应。
裴幼眠这才顺气了,软软道:“那我原谅兄长了。”
裴书珩斜睨她一眼,他喝了杯茶:“别原谅我,毕竟我除了要藏你零嘴,不能让你多吃肉,烧鸡都不一次给你买两只。”
楚汐无比庆幸,狗子还是一如既往记仇的同时,她已经不是战战兢兢每日担忧见不到太阳的惨孩子了。
这该死的记忆力,楚汐羡慕。
——
用了早膳后,也差不多时辰了。
楚汐怕冷,出府前不忘准备披风。还亲自给裴幼眠系上系绳。
有一种关怀就是我觉得冷,你也应该冷。
见楚汐准备妥善,裴书珩这才站起身子:“出发。”
男子走在前面,背脊挺拔如松,他着月白湘绸圆领绣暗色联珠纹的锦袍。头戴冠玉,脚踩步履。
男人的背影都那么让人惊艳。
楚汐很无语,要不是知道这人平素穿的都单薄,身子耐寒。他真的以为他学章烨在装逼。
楚汐拉着裴幼眠的手,跟在男人身后:“你真不冷?”
女子说着话时,恨不得把头缩起来,实在是寒风凉飕飕的顺着脖颈处又有往下侵虐的姿势。
裴书珩步子未听,嘴角不由的上扬。
她当谁都与她一般?
如今就冷成这个模样,等再过一二月,她可怎么办?
京城的深冬,那才叫冷。
裴幼眠小动作的轻轻扯了扯楚汐的袖摆,小声咬耳朵说着:“嫂嫂,兄长以前穿的更少。”
她这么一句话,彻底点醒了楚汐。
裴书珩还是穷小子时,哪里有闲银给自己买身厚衣。都是攒着银子,怕冻着了小丫头,给她花多少银子都舍得。
可轮到自己,到底捉襟见肘,手里的银子所甚无几,他还要留着交束脩。
因此,年年寒冬,都是多穿几年单薄的衣衫熬过来的。
所以冻着冻着,就冻习惯了?
噢,这就是大佬必须要经历的崛起奋斗史吗!
为让裴书珩后面的平步青云做上鲜明对比,作者很下功夫。楚汐莫名心疼。
几人刚出门槛,就见府外停着一辆带有裴家标记的马车。
裴书珩刚把裴幼眠扶上马车,正要扶楚汐时。
就见女子提起裙摆几个跨步,竟然不嫌衣裙繁琐而重。轻盈的不行。
那层层堆叠的裙摆在男子眼里滑过一抹好看的弧度。
裴书珩正要纳罕,就见楚汐朝他伸出一只手来,像是要弥补什么,眼中泛着的情愫倘若没猜错,像是慈爱。
“爷,我扶你。”
裴书珩:……
这会打算演不拘小节的女郎,援助难上马车的书生?
楚汐很想给裴书珩多一点关爱,让他享受人间的美好。
用温暖驱赶他以往的寒冬!!!
但,男子好似并不领取。
裴书珩收回视线,踩着踩脚凳忽视楚汐的手,轻而易举的上了马车。
楚汐:“不解风情。”
裴书珩听到这话,没有意外,他白玉的指尖撩起布帘,身子进去。
楚汐没打算同裴书珩计较,她跟着入内。
裴幼眠冲她甜甜一笑,伸出胖爪子拍了拍边上给楚汐留着位置。
然后就见她亲爱的嫂嫂,一屁股做到兄长边上。
楚汐黏着裴书珩:“爷,今日风大,我给你捂捂手?”
说着也不管对方乐不乐意,她一把将骨节分明的大掌拢了起来。
裴书珩素日的手皆是微凉,可这会儿与楚汐相比,可比她的暖多了。
楚汐舒服的拢的更紧。
裴书珩没有想到她穿的这么多,都要追上圆滚滚的裴幼眠了,手还如此之凉。
第382章 嗯,辛苦娘子了
楚汐压根舍不得放开。唔,真暖。
裴书珩阖上眼,由着她。
车轮滚动,往前驶去,楚汐这才想起方才瞧见的驾马之人长相陌生,不曾见过。
“阿肆呢?”她忽而出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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