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与祁家小院吃吃闹闹后又那般惬意,镇国公府如今可谓是剑拔弩张。
宁虞闵浑身都带着要杀人的气息,守卫拦都不敢拦。
等镇国公夫人得到消息匆匆走过来时,宁虞闵已经把门前的右侧那座石狮子给毁了。
这石狮子可辟邪,象征着财富,镇国公这会儿还不曾回来,镇国公夫人倒是见过世面,明明气的不行,也知这时候不好再与他人结仇。
她笑意不达眼底,见周边围着百姓,都在小声议论着,指指点点。她也知宁虞闵这会儿气未消,不好起争执。
“世子怎么来了?”
宁虞闵脚踩着石狮子上,脸色铁青:“我为何来的,你心里没点数吗?”
镇国公夫人一哽。到底顾忌着数十道人的目光而强忍不发。
“世子既然来一趟,不如入府坐坐?”
宁虞闵冷笑:“你不请我,我就不敢闯吗?”
这夹枪带棒的,可不得是气死人。
到底是理亏,镇国公夫人深深的吸了口气,大方得意的让出道来:“世子请。”
她可是有诰命在身的,若不是如今这个田地,就算和宁虞闵对峙也是不怕的。
宁虞闵几个大步来到另一侧石狮子前,她这会儿情绪极差,看什么都不爽。
混世魔王在禹帝面前都不忍让一二,何况是眼前这个女人。
小霸王阴阳怪气道:“平素世人皆赞夫人大度,如今看来是不差的。望夫人莫与小辈计较才好。”
说着也不知哪儿来的力道,当着镇国公夫人的面,又毁了一座石狮子。
做完这些,他轻蔑的大步往府里走。
镇国公夫人气的气息不稳,身子晃了晃,身后的嬷嬷连忙扶住她,焦急道:“夫人。”
镇国公夫人闭了闭眼:“去,看看老爷何时回来。”
……
宁虞闵一路走过去,只要能踢的,他都没有脚下留情。
他走在前头,突然一个回身,看向镇国公夫人:“夫人好家教,好好的郡主却想着自刎。我倒不知,是镇国公府对皇上的圣旨不满,还是对和亲番国不满?”
这话是严重了。
可宁虞闵就想给扣这么一顶大帽子。
眼看着镇国公夫人变了颜色,宁虞闵嚣张的抬着下巴,宛如一只高傲的孔雀。
“既然要死,却不死个透底,这要真死了,本世子还能帮着收收尸,怎么,你们这是在唱大戏吗?逗我玩呢?”
镇国公夫人今日因着吴令毓的事本就萎靡不振,憔悴不堪。如今脸色愈发苍白。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世子何必咄咄逼人?令毓那个丫头是有错,日后我定严加看管。”
说着,她微微挺直背脊:“今日之事,世子费心,我万分感激,可你这会儿若是来闹事的,这事上报至官家面前,也是世子的不对。”
宁虞闵笑了。
不亏是镇国公夫人,这会儿竟然拿禹帝来压他。
可小霸王天不怕地不怕,会被眼前区区夫人威胁?
“官家?礼法?你别拿着些堵我,我也懒得和你废话,吴令毓呢?”
“这事我总不能揪着不放,显得我不大度,把她叫出来,让我打一顿,我也不计较了。”
小霸王从来不打女人。
可这次吴令毓是自个儿撞上来的。
镇国公夫人不曾想,宁虞闵毁了府内不少陈设,竟然还要出手伤人。
她这次是对吴令毓大为失望,怨她不顾全大局,可到底是肚子里掉下的肉,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女儿被打。
“世子,令毓已经知错了。”
“我管她知不知错,我就是要抽她,鞭子我都准备好了。”宁虞闵找了个石凳坐下,翘起二郎腿,目中无人。
镇国公夫人终于冷下脸,她一甩袖子:“令毓如今是郡主,待嫁闺中,若她有丝毫损伤,世子怕是担待不起。”
宁虞闵继续抖着腿,他捂了捂心口,阴阳怪气道:“哇,我好怕哦。”
说着,他实在懒得和镇国公夫人废话:“你不叫人?我如今让她自个儿出来受罚,是给你面子,等本世子亲自把人找出来,那就别怪我控制不好力道。”
他做事只求畅快,才不管这些有的没的。
宁虞闵又是经常揍魏恪的,这些年来,极有经验。他知道那些地方打人最疼,也是最难留下痕迹。
“你到底要怎样!”镇国公夫人尖声道。略有些严厉。
宁虞闵铁青着脸,甩了甩鞭子,直接一处处院子里搜。
简直是翻了天了,镇国公夫人被气的直接晕厥,府内彻底乱了套。
吴巍不曾回来,无人主持大局。婆子小厮也不敢拦宁虞闵。
听着屋内惨叫连连,
他们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眼睁睁看着姑娘被抽了三鞭子,疼的在地上打滚。
吴令毓这会儿哪有京城贵女的模样。
乌发凌乱,簪子头饰掉一地,衣裳也灰扑扑的,脏乱不堪。
她脖颈上有着红印,是上吊后留下的痕迹,她是被宁虞闵从床榻上揪下来的。
小霸王抽完人,二话不说就扭头走人。
可依旧不畅快,他出镇国公府脸色还是臭的。
真巧,踏出门槛的那一瞬间,他看见府外停着一辆马车,吴巍匆匆下来,灰头土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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