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着安全带悠悠然问道:“敢问唐姑娘芳龄几何?”
两人的动作同步,“哒”的一声安全带往回缩,唐颂转头回答他:“年方十九,出生于春暖花开的四月。”
“秦先生。”唐颂小跑上前揪住他的袖子,“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你想知道?”秦桁低头,他才发现这个姑娘个儿不低。他一八五的身高,无需特意弯腰低头就能与她对视。
挺好。
“我想知道呀。”她坐在他对面,一边看着菜单一边和他说:“你们这些帅哥的想法,我都想知道。”
“实不相瞒。”他接过点好菜的她递过来的菜单,用菜单稍稍挡住脸,降低声音告诉她:“我也爱他。”
唐颂此刻面如土色,心不在焉地接过店员给的餐具,语气里满是遗憾:“没想到秦先生是个Gay.不过也没关系啦,又帅又好的男人,喜欢同性也正常。只可惜你爱的是已婚男士……”
秦桁抿嘴忍着笑,看着眼前低头沉浸在自己“心酸”中的女孩。落座后她便脱了外套,现在身上是一件毛衣裙,不算修身略显宽松,却也藏不住胸前壮阔。一直戴着的贝雷帽被她放到了一旁,黑色长发置于肩后,额前有些细碎的头发,整体看来慵懒又不失精致。
碎碎念的小嘴开合不停,嘴上光泽粉嫩乍眼。前两年一阵口红风刮来,从此再也没有消停。平常在医院吃饭或者休息间隙,都常听到女同事们的讨论。什么色号,什么质地,什么牌子,他虽不懂,但他能分辨成品的美丑。
唐颂的口脂,无疑是锦上添花。
“行了,小姑娘。”秦桁打断她,“怎么这么好骗?性别男,爱好女,OK?”
秦桁说不上为何要捉弄唐颂。再相见,她俨然比再瑞士那日多了几分灵动气息。看着她的表情变化,他的心情都随之好了几分。
说不清的恶趣味,似乎也不是不能接受。
“秦先生你怎么这么坏?”唐颂拿起一个寿司,塞进嘴里,嚼了几口不顾形象,一脸严肃的声讨他:“枉我为你痴心白付而黯然神伤。”
“请问我要怎么做,唐颂小朋友才能不生气呢?”他举起梅子酒,冲她摇了摇:“喝吗?”
“你呢?”
“开车。”
“那我也不喝了。”她给自己泡了杯大麦茶,“独自饮酒无趣。”
“Bingo.”他赞同。
“不如……”唐颂的眼珠子转了转,最后停在他的脸上,“我们下回一起?”
“什么时候。”
“嗯……”她拧着眉头,神情为难,“这个我也说不清呀。我不能天天去医院找你对吗?”
“加个微信?”他掏出手机,替她说出了话。
唐颂给他一个“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噢”的表情,乐呵呵地往他手机里输了自己的号码。
吃的九分饱,唐颂主动结束了午餐。秦桁没意见,起身的时候走在她前面:“我送你回去。”
吃饱喝足懒得动,回程的路上车内安静了很多。秦桁侧目看去,还以为见到了西门子。车子停在小区门口,唐颂扭了扭身子,“这就到了?”
秦桁朝她身后抬了抬下巴:“我应该不是路痴。”
“路上小心。”唐颂下了车站在路边,朝车内的秦桁挥手。待他的车子一走,她便按捺不住激动,拔出手机开始窥屏他的微信。
秦桁的微信名叫“HQ”,应该是以外国人为习惯先名后姓用首字母缩写了自己的名字吧?唐颂兀自猜想,继续翻看。他的头像是和名字截然不同的风格,是一只睡的极为没有形象的英国短毛猫。如果他是饲主,无疑也是一个自家萌宠的黑粉了。唐颂乐不可支,觉得自己进入了一个全新的“秦桁星球”。
到家又花了半个多小时,翻完秦桁所有朋友圈转发的内容和几条信息,唐颂大概明白了他微信名称的含义。
那是他的冷幽默专属他一人的一语双关。她原先对他微信名的猜测是对的,只不过只对了一半:“HQ”既是缩写也是“HighQuality”的意思。医者不自医。然,医者自醒。
秦桁,就是一个严于律己暗自取乐的人。
假装分割线。双休日不更,不要忘了呀。
(六)过年好
今年春节来的晚,宋辞领着一家回南方过年。夫妻两出门买年货,小唐小宋和外公外婆一起出去走亲戚了。唐颂一个人,裹着毯子坐在“小太阳”前看电视。
唐宋夫妇回来的时候,她的手机正处于被轰炸状态。电话短信一通不停,她手忙脚乱应付问题。
“您给我放门口。”
“好嘞好嘞。”
“后果自负。”
“谢谢。”
“呼——”最后一通电话结束,唐颂长出一口气,倒在沙发上。
宋辞把东西交给唐桢,走到她身边:“怎么了?”
“买的东西到了,快递员催我呢。”
“怎么现在买?”年关已尽,不少快递和店家都休息了。
“我以为他们年后才发货。”好委屈。
“冲业绩呢。”宋辞笑了笑,“不是什么大事,别烦了。”
“要是快递被邻居拿走咋办?”她抱住宋辞的腰,哀嚎:“那可是我最后一点私房钱。”
“你的邻居……”宋辞回想了男人的长相和气质,打着包票说:“不会拿你东西的。”
“为什么?”唐颂狐疑:“妈咪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见过他呀。”宋辞摸摸她的脸,展出一个柔和的笑:“是个帅哥。”顿了一两秒,补充道:“干净的帅哥。舒服。”
听宋辞这么一说,唐颂的郁闷瞬间不见。她松开宋辞的腰:“妈咪的眼光不会错,那我放心啦。要是你看走眼了,我就找老爸报销。”
“小赖皮。”宋辞眼底尽是宠溺,由衷高兴大女儿仍愿在父母面前展现童心。
楼道里一声声地掷物声,硬是把躺在沙发上养神的秦桁搞得心烦意乱。他推开脚边的西门子,打开门,只见好几个快递员同时在往隔壁扔东西,堆的走廊满满当当。
胸中烦闷愈加。
待快递员走后,他才走出屋子站在走廊的快递中间摇头苦笑。大大小小二十来个快递,如果不整好,他的进出都是问题。认命蹲下将快递从大到小叠放整齐,完事儿已去十来分钟。
“可怕。”他喃喃自语,心叹隔壁女主人购物力着实强劲生猛。
“喵——”西门子一直站在门边等他,见他起身也有了出门之势。
一只爪子才落地,秦桁就大声止住它:“回去。”他忙扔下整理好的快递,大步上前抱住西门子,举起它的腿,看完嫌弃道:“脏死了。”
抱着西门子在沙发上擦脚,茶几上的手机“嗡嗡”作响。他点开,屏幕上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