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觉得官人说得对。”白若强忍住笑意,正正经经的回答道。
李西来和灵狐,不是一主一兽那么简单,明眼人都能看的清楚,张成道自是这明眼人,而朱章,却不是。
“原来如此,我承认德行不高,但我并不认为李西来比我德行高。”朱章居然似有所悟的点点头。
眼见朱章不钻这个牛角尖,而是钻了另一个,张成道面色古怪,却也说不出其他言语,看来日后得多多关注,将朱章从牛角尖中解脱出来。
朱章一副有所收获的样子,张成道心中怪异,“李小友,未免那庞敢伯去而复返,不如在龙虎山暂住几日。”
“小子多谢张道长美意。”李西来正想如此说,当即顺势答应下来。
于龙虎山住了三日,认识一众龙虎山弟子,倒也是人才济济,不过相较于太极门,远远不如。
李西来告别,这段时间未曾发现朱章行踪,问出疑惑,张成道摇头“他?在后山待着。”
李西来好奇走去,朱章如老僧入定,坐在一块大鹅卵石上一动不动。
“你小子干嘛呢?”
“修习德行。”朱章微眯开眼,一脸讳莫如深的说着。
“呃……”李西来二话不说,抬腿就走。
话说那朱章,心眼全钻死胡同,直到张成道逝去,才从后山出关接任龙虎山掌门。
不过许多年的修行,还真不是白来的,日后龙虎山大德上人的德行传遍天下,莫有一出其右者。
下山一路通畅,庞敢伯也没有在沿路伏击,兴许因为张成道插手,认定了李西来和灵狐二者不好惹。
某太极门分部,弟子将李西来迎进,主事人出,李西来道“有些事情麻烦你们。”
主事人谦恭道“是,李公子之事,定然不遗余力。”李西来点点头“这封信,务必交到张老或英合手上。”
而后李西来出,致于那封信,是他详述遇见庞敢伯,同时东瀛浪人在旁之事。
官道两旁,李西来靠树坐下,从怀中取出那粘合的金色信封,面上神色颇是犹疑不定。
迟迟没有动手,白若先是忍不住,从头上跳下,伸出抓子,挑开那信封。
“官人,人家无所谓。”白若舔舐他手指,似乎在催促快点取出。
李西来一笑,狠狠揉搓那颗狐狸脑袋“那你继续当你的野狐狸吧!”
白若蓬松的毛发乱糟糟的,伸出爪子去理,白了李西来一眼。“野狐狸就野狐狸,又不是没当过。”
李西来笑容收敛几分,郑重道“要是被什么东西吃了可怎么办?我不会让你当野狐狸的。”
白若哼得一声,牢牢握住李西来手臂。
纸上只有一行小字‘西藏密宗,万不得已莫有此行,密宗度化之法十分诡异,务必小心。’
李西来收了信纸,遥望西方,喃喃自语“密宗么?”
“白若,你有没有什么了解?”密宗李西来知之甚少,便问白若。
“那伙人,一直窝在山坳拗里,人家也只是听过。”白若歪着脑袋,认真的想了一阵,然后摇头。
李西来掐了掐白若毛绒绒的脸。“那你还想这么久?”
白若两只爪子搭在李西来手上,不让他掐脸。“所以说人家很重视,官人一定要小心。”
……
李西来和白若一路风餐渴饮,不觉已过数月,藏区地广人稀,常是日找不到人家,当然两人都并非常人,却也受尽了流离之苦,单看现在李西来,数天未曾梳洗,浑身不自在,就头上干净些。
白若一身雪白的毛发,悄然染上些许暗黄色,毛发色泽亦是黯淡许多,一直窝在脑袋上打瞌睡。
走得久了,初时还随处可见郁郁葱葱,哪料过了几天,只见光秃秃一片,草木皆无,而且天气还愈发寒冷。
兼之几天没碰到人家,李西来道“咱们好像是迷路了。”白若深以为然点头“应该是的。”
胡乱走了半日,忽听一声羊叫,李西来摸摸肚皮,正好饿了,这些天乱七八糟的东西吃了不少,有的好有的坏,但这羊肯定味道不会差到哪里去。“今天吃羊怎么样?”白若随意点头。
抖擞精神,越过个的小土坡,只见一片牛羊伏在地上吃草,说来也是怪,那小土坡北边,李西来两人方才所处之地,只有贫瘠黄土,过了这土坡,另一头却有青青生长,目光拉长,远方尽是草绿。
“得,不是野生的。”李西来心中欣悦,终于见到人家,从怀里拿出几锭银子,大步下了土坡。
牛羊群一阵慌乱,似是遇见生人,白若咯咯轻笑,牛羊瞬间飞奔,半口草都不敢衔。
等不了多时,一伙子人手持各种奇葩武器赶来,有割草的镰刀,更过分有人拿着粪叉。
藏民衣裳脏乱,但李西来可不认为是因为穷困,这一片牛羊卖了银子,个个都是富裕人家,之所以衣服不咋地,那是环境所致,放牧穿的花枝招展,打扮成翩翩公子,那不是犯傻么?
藏民们眼神戒备,不过看到李西来孤身一人,而且也跟他们一样,衣裳脏乱,顿时气氛没那么紧张。
为首一个中年汉子上前一步,他却通晓藏汉之语“我是扎西敦赤,你是哪里来的人。”
“迷路的旅人,想向各位打探下路途,顺便讨顿饭吃。”李西来摊摊手,示意没有敌意。
扎西敦赤和牧民们说了几句,众人遂放下怪模怪样的武器,走上前,热情道“欢迎欢迎,来我家吃饭。”
一点都不弯弯绕绕,李西来颇有些感叹此地民风之淳朴,李西来谢道“多谢扎西大哥。”
敌意消散,有几个妇女两眼放光。“敦赤,让客人也来我家吃饭。”热切的目光让李西来难以经受。
莫名其妙被一群人揽着,随后进了扎西敦赤的帐篷,他婆娘正在口大锅前烧羊奶,旁边一个好奇张望的小豆丁。
‘还是个美人,这位老兄平平无奇,能娶得美人,有点本事。’李西来心里暗道。
见到生人进来,那婆娘有些谨慎,扎西敦赤耳语几句,便朝李西来灿烂一笑,如花开放,继续搅拌羊奶。
坐定,婆娘热火朝天忙活饭菜,扎西敦赤却进了布帘拉成的隔间,在里面神神秘秘不知搞些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