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问沉眉道:“那你小子开头说什么给我解决,一边去。”这话说完,李西来还没什么表示,金山找终于爆发了。“你当我金山找是什么人?一把小小的手枪?来,射我,我站在这里不动,尽管来射!”
廖师傅就能够手接子弹,打到他鼻青脸肿的金山找,更不把一把手枪放在眼里,这种洋人的武器,也就吓唬吓唬普通人,对有所成就的武师来说,构不成威胁,算不上什么东西。
虽然李西来的深黑乌绝,看起来不像凡品,可那又怎样?手枪?就是来两三把,金山找都不皱一下眉头。
李西来掏出把手枪,就像个笑话,这是摆明的轻视,赤裸裸的嘲讽,在把他金山找当小孩子耍!
李西来嘴角勾起:“这可是你说的。”扳机扣动,叶问面色沉下,李西来如此贸然,不懂规矩,需时间打磨。
弹丸直射而来,金山找面色一冷,还以为有什么本事,原来是个草包,这射偏的枪子,对他金山找,确定不是来搞笑的?但见他右手随意伸出,早在子弹的轨迹上拦截。
“砰!”又是一声,金山找俨然冷笑,发现自己没射准?连射两枪弥补,可又能如何?还不是尽在掌握之中?
然而,二子相交。
厅内,沉寂无声。
弹丸没入石墙,三寸之余,将那墙壁射穿大半,这威力,一把手枪中出,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千钧一发之际,金山找收了手,他不敢阻拦,事实证明,这是个明智的选择,他的手掌并未出现伤口,他保住了自己的手掌,弹丸奔向了最开始的目标,金山找右耳偏上方耳廓出现个血洞,猩红顺着脖颈,淌进衣领,让金山找胸膛黏糊糊难受,但他不敢有丝毫动作,因为,李西来的枪口,依然对着他。
疼痛传来,恍然未觉,金山找面色煞白,喃喃自语:“这,是什么枪,是什么枪术?”
“枪名乌绝,术名千叠。”李西来冷然吐出,却并未收枪。
枪口幽深,宛如风眼,金山找心神被慑,汗毛顿耸,他多想要避开!
可,面对这一把手枪,他避不开,躲不过,如果李西来想,他除了死,不会有第二种可能。
叶问砸砸嘴巴,也有些被惊住。“西来,没想到你的枪法,竟然步入这种境地!”
李西来诡异一笑。“问哥,我还有一招,敬请品鉴。”一言既出,金山找闭上眼睛,他的心被深深的无力感包围,一点淡淡的不甘翻了几翻,正要兴风浪,却诡异的消失无踪。
原来是,枪响了。
金山找记不清枪响了几声,他已经感觉到自己是个死人了,也没必要记这些不需要的东西。
弹丸射穿六寸之墙,直奔叶宅大门,‘叮当’一声轻响,外围的青墙上,留下个醒目的白痕,门外等候的众人,俱都变了颜色,有人急冲上前,拾起那弹丸,却只见一颗铁疙瘩,面目全非。
金山找捂着自己少了块肉的脸颊,踉跄退了几步,许久,气息回转,金山找傻笑出声,他还活着。
“叫声李爷爷,就走吧。”“好咧,给李爷爷您请安了。”金山找乐呵呵地走了。
焦心的众人冲进大厅,见到昂然站立的李西来,和坐在椅子上,面无表情的叶问,他意兴阑珊地挥挥手:“各位,请回去吧,金山找不会再来惹麻烦,叶某人也有些倦了。”众人遏制住疑惑退下。
李西来上前,“问哥,如何?”叶问抬起头,眼中失了几分颜色。“李西来,你走吧,不要来见我了,我现在一看到你,就感觉心里膈应的慌,好走不送。”李西来哈哈一笑,大步而去。
人烟消散,张永成来到大厅,望着死气沉沉的丈夫,小心搂住他,只听叶问声音微弱:“永成,你说我练武四十余年,有什么意义?”“你不是喜欢么?何必要找意义?”
叶问勉强笑了笑,躺在永成怀里,片刻,响起鼾声。
一夜无话,翌日清晨,李西来用完早饭,宫羽田三人前来,这是第三天,他来看看李西来的成果如何。
斜眼一瞥马三,见他脸上没什么表情,李西来也不在意,请两人落座,宫羽田开口:“西来,有什么收获?”
李西来笑而不语,宫羽田便点点头,上前拍着他的肩膀道:“没有很正常,毕竟才三天而已,我今天来,主要是为你讲一讲强身境的窍门,让你能顺利迈入武术一途。”李西来闻言心中涌起些许感激,宫羽田和他无亲无故,却能为他做到这种份上,换成任何一个有良知的人,都不会无动于衷。
李西来身子微躬,宫羽田笑道:“不必紧张,这事又不急。”说完这话,宫羽田望了眼门外侍候的老姜道:“老姜,那件衣服给他送来。”老姜领命而去,李西来疑惑道:“衣服?”
“没错,就是衣服,看你这身行头有些时日,也该换换了。”李西来尴尬地摸了摸脑袋,这衣服是他穿越过来前,随手捞的,并不是特别合身,只是他都没在意过,宫羽田倒先为他考虑在内了。
“宫老,多谢美意,但这尺寸上?”宫羽田轻笑:“尺寸?我恐怕比你自己还要清楚。”李西来先是一愣,旋即反应过来,三天前宫羽田为他摸骨,这尺寸若是有心,自然不会忘了。
等了不一会,老姜捧着件青色长衫,递交到李西来手上,入手不糙不顺,却和李西来想象中的顺滑感觉有所差异。“更好的面料是有,但练武之人穿着反而碍身,不如这件特制,你可别说老夫小气。”
宫羽田故意沉眉,李西来满脸笑容道:“哪里会,多谢宫老。”李西来便将青衫放到一边,宫羽田打趣道:“怎么,不穿上?”李西来见他面色,也揶揄道:“光有外衫,没有内衬怎么行?”
宫羽田闻言生出些孩童心志。“李西来,你站着别动,老夫再给你摸摸尺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