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找茬的人犹自不知,面色恨恨,廖师傅已脚步偏移,不打算去李西来那边,谁知李西来看到他,向他招手。
廖师傅无奈,朝周边人道声失陪,乖乖走向李西来,
这反常的举动,惹得众武师窃窃私语,“他是谁?廖师傅这等强人,竟是生出惧怕之心?”
“可不是么,廖师傅刚刚还踩了我的脚。”众人低语间,四散而去,只是好奇目光,倒有大半投向两人所在。
那被李西来忽视的武师,面色阴晴不定,后愤愤而去,心中暗骂。‘有点本事,就当自己是个人物了?’
廖师傅坐定,面色发苦,李西来笑吟吟的道:“廖师傅,真是缘分啊,这才几天,我又见到你了,”
廖师傅勉强应和,“缘分,缘分。”李西来打趣道:“怎么,廖师傅,这两天是不是收钱收到手软,晚上光顾着数钱了,导致今天没什么精神,不过也不对,我看你刚刚面貌,很是得志啊!”
廖师傅半装半懂。“哪里,只是些小财小名,不值多提。”李西来呵呵一笑:“名生利,利涨名,来来回回受用无穷,廖师傅志向倒是不小,渴望大名,可惜踢在叶问这块铁板上了。”
廖师傅闻言面色一变,双手成拳,李西来假装不知,继续感叹道:“我看呐,廖师傅你做的对,叶问家财殷实,显然不缺利,却还占着个名不放,俗话怎么说来着?占着茅坑不拉屎,着实可恨。”
廖师傅面色微微舒缓,竟是对李西来生出几毫知己之意。“不过廖师傅,你也该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别整天想着在茅坑里拉,茅房就是人家的,人家想怎样就怎样,你有点自知之明,外头大把的野地,任你随意。”
“满口污言,我廖有明如何没有自知之明!”李西来扫了眼站起的廖师傅,浑然不在意,他再环视四周,见得楼内大多人正偷偷的瞧这边呢。
“廖师傅,是不是这里武师很多,有你不少朋友,所以对我这两句劝言生出不满?”廖师傅哼哼两声不语,李西来右手喝茶,左手撇开衣摆。“廖师傅要不要看看,你这些朋友,有几个真心的?”
廖师傅一见那深黑色的枪身,不禁倒抽一口凉气,李西来具体的实力,他不敢去试,单单那日一枪,已让他失去勇气,廖师傅抱拳道:“不敢不敢,是我说话大声了,只求李先生卖我老廖三分薄面,那天的事,请千万不要和别人提起。”
李西来遂低声道:“败在叶问手上,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你和他的差距,难道自己心里没数。”
廖师傅尴尬笑了两声,李西来也觉无趣,挥挥手。“行了,我又不是个长舌妇,走吧,别碍着我等宫羽田。”
廖师傅听了心中一凛,李西来为宫老爷子而来,直呼其名毫无敬意,不知是他狂妄,还真是有这份底气在身?
廖师傅退下,那知他性子的人啧啧称奇,老廖竟给人当了孙子?而外地武师则是感叹,佛山还真是卧虎藏龙。
同样心中诧异的还有一人,他坐在二楼雅间,就在李西来对面,透过玻璃看到健体大成的武师,对一个没练过武的人,恭恭敬敬,对方说出了惹他生怒的话,也不敢当场发难,只能忍气吞声,为何如此?
坐着的人招招手,宫二上前。“看看他是什么来历?”宫二点点头,马三心中猜测,进言道:“师傅,你说他会不会是别人?”宫羽田一笑:“马三,别多想,来捣乱对他们有什么好处?”
说罢,众人垂头各怀心思,宫羽田心中着实对李西来生出兴趣,便拿起茶杯,隔着玻璃对着李西来一举。
李西来恰好也对这边还了个礼,宫羽田面色一愕,溢出点点热汤滴在手腕,他转头一看,宫二马三两人注意力都不在李西来,便问向另一人。“老姜,这小子刚才与我敬杯。”
老姜躬着身子。“老爷,可能是巧合,没有人知道我们早来共和楼,况且这雅间的玻璃,外人看不到里面。”
宫二马三两人回神也附和,这时老姜再道:“老爷,前些天我见过这小子,似乎有点别的本事,不是正道。”
宫羽田点点头,心中对李西来的兴趣再次浓厚几分,不过当下还有他事。“马三,叶问来了没有?”
听到没来,宫羽田也不恼,示意几人等段时间,这次让位事关重大,他需要再三考虑,择选良才方可。
李西来这边,有廖师傅触了霉头在先,倒让他乐得清闲,看他喝着清茶,翘着二郎腿,偶尔瞥一眼对面雅间。
等到日头高升,有人来到共和楼,高喊一声,‘有请宫老爷子。’宫羽田便带着一众,从二楼走到厅内。
满座皆起,对其行礼,宫羽田压压手。“诸位,既有佛山本地朋友,也有不辞辛劳赶来的朋友,今日……”
李西来在人群中,见宫羽田说话的空隙,不忘朝自己这边投来目光,他没多做理会,暗自观察共和楼内的众人,这一群武师,首当其位便是廖师傅,健体大成,比起那些初入或是小成的人,强上不少,不过也几个深藏不露的‘高人’,和廖师傅半斤八两,算是楼内最强的一批。
“会长的位置,关乎重大,如不德才兼备,老朽如何放心?然而我们这些做师傅的,手底下的真功夫同样重要,功夫不能服众,纵有德行仍枉然,故以今天,先论功夫,再谈德行,不知哪位师傅,愿意先来搭手?”
宫羽田说完,有几位耐不住性子的师傅忍不住,齐刷刷跳下大厅,宫羽田随眼望去,心中摇头,面上却看不出表情,他徒弟马三见了,便上前道:“几位好胆色,不过各位若要进屋,还得先过我这门神。”
那几名师傅拱手道:“应该的,应该的,我等抛砖引玉,先来见识见识会长高徒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