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格愣住,这才发现布迦蓝坐在以前皇太极的座位上,以前布迦蓝一直与皇太极平起平坐,所以他没有觉着异样。
再看向端坐在她下首,神色严肃的福临,他窒息了一瞬,尖叫道:“你什么意思,莫非你想独揽朝纲?以前你是首辅就算了,现在还想做摄政王?”
其他人也一并看去,神色复杂,转过头窃窃私语。布迦蓝没有理会,只淡然道:“豪格,你说说看,谁能做摄政王,能带领大清走得更远。只要朝臣都同意,我马上让贤。”
她的语气也难得温和,不疾不徐说道:“只会打仗就不要拿出来说了,打仗可是打的是后勤补给,大清也不能永远打仗,没一天太平日子,城外的功勋陵墓,已经快不够用了。我要的是能让大清百姓安居乐业的继位者,而不是只会杀人的莽夫。”
她的话很不客气,却让人无法反驳。
这些年,大清磕磕绊绊走了过来,朝廷六部的权利也越来越大。几旗除了打仗之外,其他的权利几乎全部被收紧。吏治也逐步完善,就是旗主贵人们,也没人敢像以前那样乱来。
豪格遇强则弱,又优柔寡断,哼唧了半晌,终是哑了口。
济尔哈朗也没有话说,放眼望去,在朝堂上的任何一个人,都不敢站出来与布迦蓝争这个位置。不管文,还是武,她都有别人无法相比的优势。
多尔衮早就已经放弃了其他想法,反正他争也争不过。而且他隐隐觉着,以布迦蓝的手腕,他们手上的八旗兵,保不保得住还是另外一回事。
多铎与阿济格一样没什么想法,他们除了打仗,其他的也不会。至于硕托他们,豪格都没有争,他们就更争不过了。
这时,范文程趁机站出来,说道:“奴才请首辅摄政,辅佐幼帝。”
其他官员见被范文程领先,争先恐后站出来,大声道:“请首辅摄政,辅佐幼帝。”
布迦蓝其实没有多高兴,甚至有些不安。她每一天,每走一步都战战兢兢,却不敢露出一分一毫,她不能乱,首先得给朝臣自信。
就如现在这般,眼神坚定扫过去,朗声道:“大清是我们共同的大清,当共同出谋划策,为国出力,而不是我一人能定天下事。等平定天下之后,我们再商议具体的章程,不管是皇上,还是摄政王,绝不能做一言堂。”
朝堂之上的众人,全都吃惊地看着她。万万没想到,布迦蓝真正问鼎权利的顶峰,却要主动削弱自己的权利。
布迦蓝是这些天经过了深思熟虑之后,才决定下来的事情。
至高无上的权利,谁都喜欢,那种掌控天下生死的快感,是什么都无法比拟,堪比最强劲的春.药。
可是谁都知道,服药有害身体。
她怕自己迷失,或者昏庸。甚至以后的君王无能,让大清以后再陷入被列强侵略□□的悲惨境地。
她想建立一整套健全的制度,就是君王无能,也能保证国家的正常运转。
这是非常大胆的做法,她不知道行不行。不过,她往好处去想,就算再不行,总不会比前世的清末还要悲惨吧。
皇太极葬在了西陵,布迦蓝遵守承诺,把海兰珠的棺椁起出来,与他合葬在了一起。
墓地用铁水浇死,浇了许多层,除非把整座墓全部起出来,否则,谁也无法打扰分开他们这对苦命鸳鸯。
次年,福临登基,年号顺治,布迦蓝主政。
李自成打进京城,建立了大顺政权,崇祯帝在景山自缢,大明灭亡。
三月,布迦蓝下令多尔衮领兵,绕过山海关,攻打大顺。七格格跟在军中,一起出征,四格格是随军大夫,一并去了前线。不出两月,李自成兵败潜逃,阿济格领兵继续追杀。
八月,布迦蓝带着福临,迁都北京。
她站在午门外,看着被李自成火烧之后,满目疮痍的紫禁城,感到熟悉又陌生。她神色怔怔,一时分不清是真实还是梦境。
福临见布迦蓝站着久久不语,不禁仰头望着她,唤道:“额涅。”
布迦蓝回过神,脚步坚定,继续朝前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到此完结,番外不定期奉上。谢谢大家的一路支持,真的谢谢,深深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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