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文程喜道:“福晋这个法子好,庄稼就跟人一样,弱肉强食,最后活下来的肯定最厉害,奴才随后会去安排好,首辅尽管放心。”
布迦蓝提醒道:“不可操之过急,也无需大肆宣扬,等到最后结果出来时再宣布。不然引起有些人的嫉妒,起了坏心思在旁边搞鬼。对了,喀尔喀那边情形如何,可有消息传回来?”
范文程说道:“如今还没有消息,战场上信息多变,既便现在传回来,等收到之后,那边又有了新的变化。首辅莫急,喀尔喀不是皇上的对手,皇上不会有事,只管等着皇上凯旋归来即可。”
战场上刀剑无眼,布迦蓝现在当然会担心皇太极,要是他不明不白没了,大清就要面临继承人的问题。
依着现在的局势,别看她身居高位,就算是内阁首辅,对于手握重兵的他们来说,也构不成威胁。
现在朝堂之上,她的官员还没有成长起来,不管六部还是翰林院,根基还浅得很。就算她拿到了皇太极的两黄旗,也不能与其他几旗开战。
若是先内耗掉的话,她也成了自己鄙视的其他几旗,不过是部落的小奴隶主。不管蒙古大明还是朝鲜,都得生吞了她。
政权一定得平稳过渡,在其他几旗几足鼎立的情形下,她现在毫无胜算。皇太极还不能死,至少得等到她的文官集团成长起来之后再说。
布迦蓝考虑之后,说道:“国子监的事情也要抓紧,你与陈济去商量,由他去负责这件事。国子监不要跟着大明学,你也知道现在他们的水平,读过几天书,认得几个大字的,都被拉出来当官做事了。国子监分几个班,蒙童启蒙也收,就当是朝廷免费让他们读书。仓禀实而知礼节,他们读过书之后,就算做强盗,也会盗亦有道。”
范文程一一应下,再商议了一阵后,见布迦蓝目露倦意,忙告辞后离开。
国君福晋等范文程离开后,马上忙不迭赶了来,板着张脸数落道:“事情永远忙不完,你总得顾忌着自己的身子,要是你有什么不好,你可有四个孩子呢。”
布迦蓝也不争辩,只笑着应是,“现在是急事,天光不等人,我已经全部安排了下去,以后就能安心坐月子了。姑姑去忙你自己的吧,我不会出去,只会在后院呆着。”
国君福晋也拿她没办法,又叮嘱了几句,才去前面忙碌。
到了九阿哥洗三这天,盛京的福晋夫人几乎全部来了,国君福晋忙得不可开交,苏茉儿也被派去了前面帮忙,帮着招呼收礼。所有的礼收上来之后,全部放在了前面的库房,一件都没有进后院。
九阿哥被抱出去露了个红脸,借口身子弱,很快便抱了回来,重新换了身干净的衣衫后,再送到了布迦蓝身边。
吃完酒席,外面阳光灿烂,女眷们纷纷走出屋子,外面院子里说话闲逛。
杜勒玛走到通往后宅的垂花门前,见大门紧闭,抿了抿嘴,好奇地道:“听说这座宅子大得很,现在只看到前院都已经这般美,不知后面是什么样的光景。我们可难得来一次,不进去瞧瞧真是可惜了,不知道从哪里可以进去?”
西宫大福晋娜木钟眼珠子转来转去,既不屑又嫉妒,撇了撇嘴说道:“就是啊,既然把我们请了来,何苦又防贼般防着。我就没见过谁家洗三,孩子抱出来晃一眼就不见了人。这后宅还不能让人进去,就是大正殿也没这般看守着,竟然比大正殿还要尊贵呢。”
宅子里伺候的宫女,态度虽然恭敬,言语间却很不客气地道:“回大福晋,肃亲王福晋,福晋在后院歇息,九阿哥也小,不能吵到他们,还请贵人们在前院歇息吃茶。”
娜木钟眉毛一扬,怒斥道:“放肆,不过一小小贱奴,岂有你说话之地,快把门快打开!”
说完之后,见宫女一动不动,气得抬手就朝宫女脸上挥去:“贱奴,居然还敢反抗!”
突然,娜木钟手臂一紧,抬眼瞧去,见苏茉儿拽住她的手臂,脸上带着笑,眼神却冷冰冰,不客气说道:“大福晋,后宅是福晋歇息的地方,是不能与大正殿比。虽说来者是客,也该客随主便,主人不同意,客人断没乱闯的道理,大福晋还是请回吧。”
娜木钟挣脱苏茉儿的手臂,被奴才连续顶撞,怒气爆发,脸色都变了,大声道:“你也不过是个贱奴,居然敢这般对我不敬。看来不是客随主便,是奴才随了主人,如今刚生了个儿子,就嚣张得很。我今天偏要进去,你能拿我如何!”
国君福晋听到争吵,忙着赶了来,铁青着脸说道:“娜木钟,你想做什么?”
娜木钟讥讽地道:“我哪敢做什么,就想着去后面看看,被你们的狗奴才拦着不让进。说到底我们是你们请的客人,这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是贼人呢。”
国君福晋气得不行,娜木钟脾气急,也没有脑子,不知道是受了谁的蛊惑,现在冲到了前面强出头。
她见其他福晋夫人已在一旁悄悄咬耳朵,真是拦也不是,不拦也不是,不禁着急起来,忙悄悄吩咐人去给布迦蓝递消息。
布迦蓝悠闲靠在窗棂下的榻上歇着,太阳透过高丽纸照在身上,虽没有暖意,却很是舒适。她见到宫女匆匆进门,满脸焦急,不由得抬了抬眉,问道:“前面发生了什么事?”
宫女飞快说了前面的冲突,布迦蓝哦了声,说道:“这点小事啊,你去跟苏茉儿说,让亲卫将杜勒玛与娜木钟扔出去。其他福晋夫人,没闹事的客客气气送走,要闹的也照样扔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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