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这两年干旱,草原上还是有些牧草活着,越在这个时候长得茂盛的牧草,说明就越耐干旱,严寒。你们留一片地,不要放牧,等种子收成之后,广撒种,多种植这种牧草。”
“这个法子好,只留一种草也不行,牲畜吃了会拉稀,不好,其他的种子也要保存起来。”
“有了井,就不怕没有水吃,成天打架争有水源的地方放牧。”
“多打井也不好,水统共只有那么点,到处打了井,水进了井里,草没有水吃,照常得干死。千万莫到处打,打几口井,水够人畜吃水就好。”
布迦蓝笑意盈盈望着大家,说道:“诸位都是聪明之人,一点即通,回去跟部落里的长者智者商议之后,再谨慎做决定吧。”
众人看着她的眼神立刻变了,由审视或不屑一顾,逐渐变得钦佩。
她绝对不是只空有皮囊的绣花枕头,蒙古部八旗的兵,去年被皇太极征召,跟着一起去朝鲜打过仗。
回来之后,那些人曾到处赞扬布迦蓝的厉害,他们听闻之后,都哈哈大笑。她一个弱女子,再厉害也不过砍几个敌人首级而已,哪有那么大的本事围住朝鲜王。
如今见到她的气度,再听到她逐一提出解决办法,与大家有商有量。不仅有本事,还给了大家足够的尊重,是在真正关心蒙古各部落。
“哈哈哈,吴克善,你的妹妹还真是厉害,以前我还不相信,说她如何如何有本事,我还以为都是在吹牛呢。”
“皇上,福晋的几个女儿可有定亲,我能不能为我家儿子先求一个?我有四个儿子,都还未定亲,随着皇上挑,看上哪个是哪个!”
这就不行了,布迦蓝没等皇太极说话,抢先答道:“我的几个格格还小,现在不谈这种事情,还是先把饿肚子的事情解决了,再说其他的事。”
那人也没有纠缠,皇太极几个女儿的年纪,他为了儿子们娶亲,早就打听过。布迦蓝亲生的几个女儿,年纪也实在是好小。
皇太极神色疑惑,连着看了布迦蓝好几眼。等到商议完,蒙古各部的人离开之后,他才问道;“布木布泰,你先前是什么意思,四格格也不小了,可以早点相看起来。”
布迦蓝径直道:“不,嫁不嫁,得先问过四格格的主意。”
皇太极脸色一沉,说道:“胡来!亲事自古是父母之命,哪轮得到孩子做主!”
范文程与希福都还在,见他们两人一言不发又要吵起来,希福缩着脖子不敢说话,范文程大着胆子劝道:“皇上,四格格是还小,一般女儿家,都得及笄以后才成亲,成亲太早也不利于生孩子。今日已不同于往日,皇上的格格就等于公主,尚公主的是驸马,选择驸马更要慎重些,慢慢挑选,等上几年也不迟。”
皇太极冷哼了声,范文程的话听起来才顺耳,哪里像布迦蓝,冷冰冰跟冰刀样,说话一点都不委婉。
布迦蓝无视皇太极的态度,强调道:“我的女儿,当然是想嫁就嫁,不想嫁就不嫁。除了嫁人之外,她们也有别的本事。现在我不想多说,她们以后的事情,等到我们私下再说。”
格格们亲事,现在还没有定下来,的确不适合拿到外人面前来说,皇太极神色缓和了些,没有再与布迦蓝争论。
布迦蓝见皇太极休战,她也没有继续提,说起了正事:“蒙古那边很重要,是大清的盟友,也是威胁,喀尔喀,绝不能再让他们蹦哒下去!希福身上的差使太多,一人负责蒙古的事务,也忙不过来,不如成立一个专门负责蒙古、朝鲜与大明公务的部门,底下多安置些人手来做这些事。”
范文程附和道:“现在事情越来越多,只希福一人负责,实在是忙不过来,恐忙中出错,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奴才建议,不如依旧比照大明官制,设立理藩院,一并负责对外族的各种公务往来。”
皇太极说道:“这个主意不错,不过人手呢,得从何处去找?”
布迦蓝说道:“秋后马上要考秋闱,人手倒不愁,只是愁地方。还是先修贡院吧,同时,衙门也要再修再扩大,选中的举人官员,总得要他们有地方办公。”
皇太极又忍不住斜着布迦蓝,听说她的宅子修建得好得很,他迄今都没有别庄呢,别说没别庄,连单独的寝宫都没有!
“这些事情一并交给工部去办,”皇太极吩咐完,终于忍不住问布迦蓝:“你的宅子什么时候可以建好?”
布迦蓝冲他一笑,“皇上不用关心这些事情,还是说朝堂大事吧。户部没有银子了。”
皇太极脸色一变,难以置信地道:“什么?连修几间贡院官衙的银子都拿不出来?”
布迦蓝说道:“只修几间官衙的银子当然拿得出来,点了举人当官做事,总得支付俸禄吧?本来账上有不少的银子,修天坛,皇寺花了不少的银子,账上留下来的,堪堪够后面的支出。不过,最近皇上新得龙子,大肆打赏庆贺,置办酒席,银子如流水一样哗啦啦流出去,所以没了!
现在呢,我有两个主意,皇上可以听听看。一呢,是把两黄旗该打赏佐领牛录,比如像是鳌拜他们的那部分,先拖着或扣下来。二呢,要不皇上将八阿哥出生收到的贺礼,那些皮裘马匹等全部拿去卖掉。不过卖给谁呢?满洲蒙古不缺,也卖不上价钱,只能卖到关内大明去了。皇上,要不去山海关叫卖一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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