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嘎好,我系渣渣辉,介系里没有体验过的船新版本,装备回收,交易既由”
“傻逼广告。”火车上,一个年轻人皱着眉头,又不想充会员,只能一边等着,一边抬起头,百无聊赖的看着四周。
不看不要紧,他忽然发现,对面染着白色长头发的大美女正沉默的注视着自己虽然被一个美人看着不是什么坏事,但她的眼神远谈不上含情脉脉,而是让人心里发毛。
年轻人咽了口唾沫,紧了紧手机。
祝九慈视线一转,瞥向了他的手机。
这才恍然大悟对方因为什么凶巴巴的盯着自己,年轻人连忙将媒体音量静音,紧张的道:“抱,抱歉!”
杀人似的眼神再次横了年轻人一眼,祝九慈这才挪开视线,看向身边的小萝莉。
宋小泠正盯着手里的纸,小手下意识的攥紧,将纸的一角捏得皱巴巴的。她扬起头,看着身边的祝九慈,瞪大了眼睛,素来冰冷的声音竟有些微微发颤:“这是”手里的纸抖了抖,“什么,意思?”
叹了口气,祝九慈拍拍她的脑袋,安慰道:“没事的,九月会很快回来跟我们汇合的。”
“不要!”小泠躲开祝九慈的手,忽然像个熊孩子一样,在车厢里尖叫起来,惹得其余乘纷纷侧目平日里她被宋九月和桃夭夭教育的很好,总是很乖巧很有礼貌,如今却罕见的失控,她情绪的激动程度可想而知。
毕竟是熟读世说新语的萝莉,本就因为担心宋九月和桃夭夭而心乱如麻,祝九慈哄小孩儿似的态度点燃了最后的导火索,让这个小丫头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情绪,爆发出来。
一旁的杨淼被这一声尖叫从沉思中拽回来,看到小泠可怜的样子,她抹掉脸上的泪珠,强颜欢笑安慰道:“小泠乖,你九月哥哥他”
“别碰我!”小泠抗拒的吼着,若不是祝九慈眼疾手快拦住她,只怕这孩子一巴掌就会扇到杨淼身上。以小泠的力道,这一巴掌如果扇中了,杨淼的余生或许只能吃流食了。
“宋小泠!”祝九慈也火了,愤怒的推攘了小泠一把,怒喝道:“给老娘闭嘴!你敢砸那个玻璃试试?!”
谁都没见过祝九慈发火的样子,小泠也一样。白毛女寒着脸,分外的有威慑力,就连难得做一次熊孩子的小泠也为之慑服,噤若寒蝉,乖乖的缩回了正准备破窗而出的手,规规矩矩的坐好。
“你自己看!宋九月怎么说的?!”祝九慈抢过小泠手里的纸,啪啪啪敲着纸面,呵斥道:“你还听不听他的话了?!”
小泠眼看着就要哭出来,小嘴一瘪,眼角耷拉下来,委屈兮兮的点点头。
“那不就得了?坐好,回武陵,等九月和夭夭回来!”祝九慈说着,将手中的纸揉成纸团,不知道塞到了哪里。
一车厢的人都被唬住了,眼见小泠这么可爱的小萝莉被人呵斥,也没人敢上前仗义执言毕竟这个一把年纪还染着白头发的不良妇女,一看就不好惹。
祝九慈深吸一口气,刚刚端正的坐好,忽然又想到什么,扭过头,盯着杨淼:“还有你!”
杨淼吓得身子往后一缩,怯生生的道:“啊?”
“以后,我们家的事,你少管!”祝九慈疾言厉色,掷地有声,“管好你自己!”
缩在角落里的杨淼瑟瑟发抖,明明很不甘心,却只能暂时屈服于白毛女的淫威,点点头,不敢作声。
“呼”长出一口气,姑且算安顿好两个小丫头,祝九慈闭上眼睛,靠着椅背休息。
见可怕的家伙闭上了眼睛,小泠瞬间变得跟多动症儿童似的,不甘心的扣着桌子。坚硬的小桌板上被抠出丝丝的指甲印,看得对面的年轻人脸色发白这萝莉也太凶了。
“还不老实!”祝九慈忽然坐起来,照着小泠后脑勺就是一巴掌。
小泠委屈的坐好,捂着头,陷入了自闭。
甩了甩生疼的手,祝九慈无奈的摇摇头,看向窗外。
九月这小子,现在究竟怎么样了?
记得初到凤仙的时候,宋九月家楼上闹鬼。在度化了名为刘小月的红衣女鬼,并且宰了一个名为瞿鹏的变态,还因此大病了一场,趁机和杨淼走进了不少
扯远了。总之,刘小月死时候穿着的一双红色高跟鞋,宋九月一直没扔,丢在葫芦里吃灰。只是没想到,这双鞋子还真有派上用场的一天。
两只鞋子之间有一种冥冥的感应,即便相隔很远,也会互相吸引着飞到一处,跟一对磁铁似的。宋九月灵机一动,合理的运用了科学知识,先是把一只鞋丢到禅主手里,又自己高高举起另一只高跟鞋。
果然,他上天了。
在自己还是个小男孩的时候,宋九月也幻想过自己要像超人一样,雄赳赳气昂昂的翱翔在天空中。
现在,他的这个愿望基本实现了,只是稍微有一点出入:除了没有斗篷、红裤衩和蓝色的秋衣秋裤外,宋九月还跟个重度足控似的,高举着一只高跟鞋。
看着扑面而来的男人,禅主不由得失神这飞过来个什么玩意儿?
因为短暂的失神,他一时躲闪不及,被宋九月撞了个满怀。宋九月眼疾手快的抓住禅主的黑袍子,牢牢的不送手,和其纠缠扭打在一起,使得场面忽然开始哲学。
在遭受了猝不及防的突袭后,禅主失去了对平衡的把控,不再悬浮于空中,和宋九月一起坠落下去。身下的黑水本会将二人吞没,但在禅主靠近时,黑水仿佛有灵性似的,机敏的躲开了二人,水面上忽然诡异的露出一个深不见底的深坑,两人扭打在一起,飞速的往下坠落着。
“让你咬我的海珠姐!让你欺负我姑姑!让你欺负我爹!”宋九月着了魔似的,一边骂着,一边握紧高跟鞋不住的照着禅主脸上抡。只是多半都被那木质的面具挡了下来,没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兀那小子!休要你他妈别打了!”禅主显出和自己修为极不相称的手忙脚乱,狼狈的挨着揍。
“老子就打!我最烦别人说他妈!”宋九月气恼的又砸了几下,听到高跟鞋底和木质面具的碰撞声,半晌才反应过来自己没能破防。
找到了问题的关键,宋九月索性把高跟鞋揣回葫芦了,腾出手去掀禅主的面具。
“你!你胆敢!”禅主忽然变得惊慌失措,手忙脚乱的挣扎着。但他宗师之境的身体,竟意外的敌不过宋九月,面具被宋九月抓住一角,快速的掀了起来。
“不”禅主发出一声悲鸣,恐惧的闭上了眼睛。
看着面具下的脸,宋九月面露惊愕,同样变得不知所措。
他设想过那张面具下会是什么样的一张脸或许是一张阴翳的中年男子的脸,或许是一张惨遭毁容的脸,或许干脆是一个奔波儿灞之类的妖魔
但眼前这团东西,却着实让人惊讶。
所谓脸,就是人类面部的一张皮。但禅主,根本就没有“脸”这种东西,头部干瘪的黑色肌肉暴露在空气里,眼球,鼻腔,耳孔,牙龈这些本该被皮肤遮住部位此时却一览无遗。没有脸皮保护的肌肉或许是因为外部条件的多年侵蚀,变得干瘪甚至萎缩,呈现出一种极不健康的黑黢黢的颜色,宛如熏肉一般。
宋九月早就备好的拳头忽然松了松这张脸,恶心到他不想用手碰的地步。
“哈哈”禅主挣扎着,宛如被剥下了外壳的蜗牛,丑陋的躯体显得狼狈而渺嗓子里发出沙哑刺耳的喘息声。
面露厌憎,宋九月拔出短刀,趁着禅主还未挣脱,架在他的脖子上,威胁道:“把我家海珠姐还回来!快点儿!”
“呵呵”禅主的牙龈之下发出了奇怪的声音,似乎是在笑?
“你笑什么?正当小爷不敢杀你?!”宋九月怒目圆睁,紧了紧手中的刀,“快说!”
“嘿嘿嘿”这次能确定禅主真的是在笑,他没有眼皮遮掩的眼珠转动着,盯着宋九月,令人毛骨悚然。同样因为笑容,他脸部的干瘪肌肉收缩到一处,面目变得更加丑陋,沙哑的声音再次开嗓:“我的面具已经被摘下来了,活着还有什么必要?”
“你当你是牛战士啊?!”宋九月骂道,脑海中飞速想着该怎么威胁这家伙。当看到禅主黑乎乎的干细脖颈时,他灵机一动,刀刃插进了黑袍的衣领里,恶狠狠的道:“你若是不把人交出来,连你的袍子也一并撕了!”
这个威胁明显切中了禅主的软肋,只是似乎起到了反效果。
“你敢?”禅主本就裸露着大片的眼珠滴溜溜的转着,恶毒的盯着宋九月,怨恨的道:“既然如此,索性便来个鱼死破!”
“扑通!”
还没等宋九月反应过来,身体再次被黑水所淹没。
不会游泳的他不敢睁开眼睛,手中的短刀因为惊惶而松开,沉入水里。另一只手还紧紧握着禅主的衣襟。
沉了一会儿,一双手忽然扼住了宋九月的喉咙,用力的抓紧。
他要掐死我!
耳边传来气泡的咕噜咕噜的声音,宋九月下意识的睁开眼,却被黑水遮蔽,什么都看不见。
好啊!来啊!看谁先死!
已成死局,宋九月索性丢到了所有畏惧,双手顺着黑袍往上摸索,终于抓住了那条干瘦的脖颈。
用尽了所有的力气,宋九月同样紧紧扼住禅主的脖子既然他有避水之术,就说明他其实也并不能在水下呼吸,一样会害怕窒息!
两人紧紧扼住对方的脖子,慢慢沉入深不见底的水中。
眼皮渐渐变得无力,宋九月合上眼睛,意识开始变得模糊,手上的力道却丝毫没有减弱。
慢慢地,慢慢地,他终于不甘心的失去了意识。
我可一定要保护大家啊
“啊!!!”宋美人怒吼着,再次劈开一朵巨大的波浪。
在宋九月抱着禅主开始坠落后,黑水的迅猛攻势再次提升了一个档次,强如宋美人,也终究露出了破绽,被一条黑水凝成的鳗鱼重重的撞在胸口,当即口吐鲜血。
“哥!”王建华心疼的叫道,脸色愈加憔悴,“你没事吧?!”
“怎么可能会有事!”宋美人几乎是吼出来,使出浑身解数,和汪洋大海抗争着。
“九月他”王建华说了一半,又忽然停住,她不希望宋美人因此分心。
“蠢小子!非要蹚浑水!哪儿都有他!”宋美人骂着,斩断一条蛟龙,“刚才他要是掉头离开,早就回去继承家业了!白痴!白痴!”
远处的波涛间,桃夭夭和灰依旧捆在一起,在波浪间来回起伏。
桃夭夭的情况还好,除了可能会经受木质腐朽等一系列之后的问题,身为桃木剑的她,倒是不用担心被淹死毕竟桃木剑不需要呼吸。
但灰不一样,纵使在强横,她仍旧是一条狼,一个动物。照现在的趋势来看,或许她连三分钟都撑不下去。
“九月!”桃夭夭无力的喊着,迫于精神上的压力,目光和灰一样,逐渐变得黯淡:“咳咳九月”
这个白痴宋美人,王建华,海珠这些坏人,让他们去死不好吗?明明他们都那样对待你,不顾骨肉之情,养育之情,一个个将你往绝路上逼,你为什么还要以德报怨啊?为什么要去救他们啊?!
白痴!你明明连自己都照顾不好!打架从来都是阿喵和小泠冲锋陷阵,阿耀和阿琴侧翼突击,本仙女贴身保护你,你谁都打不过,又怎么可能伤得了同为宗师的河洛神教禅主?你甚至不会游泳!白痴!大白痴!
“咕噜噜噜”
桃夭夭已经懒得闭眼闭口,任由黑水灌进自己的肺里反正自己也不会被淹死,不会沉没不是吗?就连和宋九月共同死在水底都是一种奢望。
这一切赶快结束吧。桃夭夭想着,自己还来得及在剑身腐烂之前打捞宋九月的尸体。
“咳咳!”头伸出水面,因为充盈着气管的水,桃夭夭下意识的咳嗽着。
波浪似乎不那么暴虐了,桃夭夭揉揉眼睛,艰难的看着远方。
踩着鎏金镗的宋美人似乎不再挥刀,停止了与海浪的搏斗,慢慢的盘旋在空中。
那无边无际的黑水似乎,退潮了?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我的桃木剑不可能这么萌,“优读”,聊人生,寻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