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九月拿出烟盒里突然刷新出来的一根烟,放在眼前仔细端详着。
没有滤嘴,像是一支老式的卷烟。白色的烟纸上,画着一副巧精致的水墨画——一个多情妩媚,穿着嫁衣的女子,披发赤足,恬静的站着。乌黑的长发散落脸颊,遮住半张脸,仅能看见一只墨点的眼睛,孤寂,幽怨。
和那女鬼很神似,真的是美如画的人儿啊。
宋九月想着,习惯性的把烟叼在嘴里,觉得不太对劲,又吐了出来,一脸复杂的思索着。
“九月!救救我呀!”无人理睬的桃夭夭漂在河面,两只胳膊无用功的划着水,反而离岸边越来越远。
“……”宋九月被这丫头气得头疼,叹了口气,再次使唤起阿耀:“耀酱,去把那厮捞上来吧。”
“恕难从命。”阿耀难得的拒绝了宋九月的指示,“夭夭姑娘乃桃木之体,末将触碰不得。”
“唉……”宋九月更头疼了,想了想,得出一个折衷的办法:“那你拎着我过去,我拽着她,你再把我俩拽回来。”
“喏!”阿耀提溜起宋九月,三个人拖火车似的重新回到岸上。
终于踏上陆地的桃夭夭第一个反应就是关心起宋九月的安危:“九月!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那个骚娘们有没有非礼你?你……”
听着桃夭夭喋喋不休的关切问候,宋九月心里一暖,但又想到这丫头之前的活宝作为……实在是感动不起来啊。他摸摸夭夭的头,示意她安静,温柔的道:“我没事,你还好吧,不会因为被水浸泡损坏木质吧?”
夭夭悚然一惊:“对哦!我不防水的啊,得赶紧看看!”说着,跑到一旁的树林里,检查自己的本体去了。
看着远处忙碌的叶家众人,宋九月想了想,还是把烟放回烟盒,决定回家再说。他招呼起阿耀和夭夭:“走了,回家。”
……
两时后。
“少爷,都办妥了,没有走漏一只。”叶荻走到叶秋身后,恭敬的禀报道。
叶秋点点头,又问了一句:“确定没有漏之鱼?”
“确定!”叶荻的确定的点点头,认真的样子让叶秋忽然觉得很安心。
“那就好,让大家回去吧,你陪我坐会儿。”说着,叶秋坐在地上,出神的思索着。“你说,这浮屠……怎么说炸就炸?阿拉德啊?”
叶荻摇摇头:“虽然尚未查明具体原因,但属下以为,必是有人作祟!”
对于叶荻的意见,叶秋点点头表示肯定:“不错,一定是外部原因。但……谁会拼着耗损大量的阴德,费力不讨好的炸楼呢?这可是刑事犯罪啊……”
叶荻不再作声,静静的侍立一旁,不去打扰叶秋的沉思。
……
洗个澡,换了身衣服,宋九月躺在沙发上,高举着那支烟对着灯光,认真的凝视着。
“别看啦!”夭夭纵身扑到宋九月怀里,压的他嗷嗷直叫,“怎么?舍不得那个女鬼啊?”
宋九月不快的推开夭夭:“别捣乱,想事儿呢。自己玩会儿去。”
“唔……”夭夭有点失望,但还是乖巧的跑回卧室,不再打扰宋九月了。
阿耀在墙角吃着香火,阿喵趴在茶几上养膘。客厅里的气氛很安详,但这样安详的气氛似乎并无异于宋九月思考。
他拿起手边的烟盒把玩着,十分好奇,这是个什么大宝贝?想着想着,宋九月习惯性的叼上一根烟,点燃吸了一口。冰冷的烟雾吸进胸腔,冻的他不由自主的咳嗽了一声。
咳咳,咳咳……等等,这味儿不对啊?
宋九月悚然一惊,拿出嘴里的烟看了一眼。
燃烧的烟身上,画着那好看的红衣女子,她赤着的双足踏在点燃的烟头上,仿佛踩在火焰中。
“卧槽?!”宋九月吓到想赶紧把烟掐灭,想了想,觉得不太合适,就这么举着烟,一脸见了鬼的表情,抽也不是不抽也不是,一副蠢蠢的模样。
听到宋九月的惊呼,夭夭从门缝里探出头来,好奇的问道:“咋了?”
宋九月翻了白眼,身子往沙发上一倒,失去意识晕了过去。
“啊咧?九月你咋又晕了?能不好好清醒两天啊!”夭夭赶忙跑过来,查看起宋九月的情况。阿耀和阿喵也被惊动,着急的围过来,打探起宋九月的情况。
宋九月原本拿着的香烟跌在地上,滚落到茶几底下,无人注意。烟燃烧的很快,上面画着的女子,从脚到头,慢慢的被火焰吞噬。在烟头燃到胸部的时候,画中人的脸上,明显带了一丝痛苦,柳眉微皱,继而在烈焰中,失去了全部的面目。
青烟笼罩在屋里,一丝一缕都没有消散。在谁都没有注意到的情况下,全都被昏迷的宋九月吸入,一点儿没剩。
……
宋九月仰面朝天,静静的躺着。他的双眼微张,却没有一点神采。似乎仍在昏迷。过了不知多久,一双瞳孔终于重新被意识支配,眼睛逐渐睁大,宋九月慢慢的坐了起来。
身体轻飘飘的,仿佛这片大地没有牛顿一样。宋九月揉揉太阳穴,出神的打量起四周的环境,嗯,熟悉的茂密植被和古风建筑,自己似乎他娘的又穿越了。
等等,为什么揉太阳穴的时候感觉有什么东西飘在了脸上?
宋九月低头看去,看到了自己宽袍大袖的古装,吃惊的说不出话来。
“诶?这次不是lt;b了?还带送皮肤的吗?真穿越了?!”懵了一会儿,宋九月咋咋呼呼的叫起来,忽然感觉后背一痛,被一股大力打了个狗吃屎,再次跌倒在地上。
“姓宋的!又躺在地上要饭呢?”一个一听就不是好东西的男人声音从背后传来,宋九月爬起来,转身看去,一个人如其声,一张贱兮兮反派脸,穿着华服带一帮狗腿子的纨绔子弟站在自己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自己。
纨绔身后的狗腿子们配合的发出了嘲讽的笑声,声音大的离谱,宋九月都觉着他们装的尴尬。他站起身,拍拍身上的土,本想据理力争讨个公道,想了想,觉得自己初来乍到,这群家伙好像也认识自己,还是委曲求全一下为好。
于是,宋九月清清嗓子,温文尔雅的说道:
“咳咳。来,傻逼,有种单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