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甜坐在父母的中间,离周东阳远远的,突然就孝心大发,一会儿给尹雪夹菜,一会儿给万鸣夹菜,就是不给周东阳夹。
周东阳没吃两口,就说自己坐飞机累了,先进屋休息了。
姜甜看他碗里的米饭几乎没动几筷子,突然就发现周东阳似乎清减了不少,心里升起淡淡的心疼,嘴里却凶巴巴不留情面。
“你不许走,浪费粮食是可耻的,你知道全国有多少人吃不上饭吗,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没学过吗。”
周东阳看她一眼,没搭理她,只是朝万鸣和尹雪抱歉地点了下头,“爸,妈,对不起,实在没胃口,我先回屋去了。”
万鸣朝他摆摆手,表示不介意。
姜甜后知后觉意识到当着自己家人的面,她好像太不给对方面子了,一时间又后悔又委屈又死倔着不想低头,矛盾得不行。
周东阳一走,万鸣和尹雪面面相觑,这是吵架了?
按理说两个人闹别扭,俩口子巴不得火上浇油,让误会的雪球越滚越大,最后把婚一离,皆大欢喜。
可这会儿看到女儿这副丧气难受的样子,俩人又心疼,他们还是太低估周东阳对姜甜的影响力了。
尹雪试探着开口,“甜甜,你……跟周东阳怎么回事儿?”
姜甜装傻,“没什么,估计他工作不顺心,心情不好吧。”
她能怎么说,难道说自己无理取闹,看见周东阳对别人笑她就生气,周东阳跟别人说他是她哥哥,她更生气。
可她现在还在上高中,难道周东阳能跟人家说他是她丈夫?!
万鸣一看她摸大拇指的小动作,就知道八成是闺女自己理亏,和尹雪对视一眼,两个人都没再继续问。
吃完饭,姜甜磨蹭着不肯进卧室,缠着万鸣陪她下围棋。心不在焉的,万鸣再怎么放水,她还是输。
万鸣体贴地问她,“甜甜,要不晚上跟爸爸妈妈睡一屋吧。”
姜甜摇摇头,她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晚上九点十五分。
“爸爸,你也该休息了,我回去睡。”
走到门口的时候,万鸣叫住她,“甜甜,不要患得患失,永远要相信你自己是最好的那一个,爸爸妈妈永远站在你身边。”
姜甜红了眼圈儿,“好的,爸爸晚安。”
轻轻推开门儿,屋子里漆黑一片,姜甜怕开灯刺周东阳眼睛,借着月光透过窗帘打进来的微光,摸索着爬上床。
犹豫了一下,咬咬牙,无视周东阳给她铺好的被褥,掀开周东阳被子的一角,钻了进去。
熟悉的气味,熟悉的温度,熟悉的触感,面子似乎变得不那么重要了。
她趴在他身上,脸伏在他胸口,猫儿一样拱来拱去地蹭他。
周东阳伸手抚摸她蓬松柔软的头发,用她喜欢的方式。又低头轻吻她的额头。
得到对方回应,姜甜一下子委屈了,豆大的泪珠从眼眶里滚出来,落在周东阳胸口上。
周东阳更加温柔地抱她,亲吻她,吻去她睫毛上的湿意。
姜甜说,“我错了,不应该那样无理取闹。”
周东阳食指和无名指并拢,温柔地按住她柔软的嘴唇。
“嘘——,不,宝贝,你并没有错,无需自责,看到你为我吃醋,我很开心。”
姜甜:???
他什么意思,怎么就听不懂了呢?
周东阳用厚实温暖的掌心托起姜甜的小下巴,让她看着自己。
“对不起宝贝,我不得不让你体会一下吃醋难受的心情。你总是这么可爱,我怕我会越来越爱你,离不开你,到时候我怕我会控制不住地吃醋,无理取闹,就像你今天这样。那样的话,你会离开我吗?”
刚才周东阳一顿撸猫顺毛儿,姜甜被他的温柔安慰到了,心里软软和和又晕晕乎乎,几乎想都不想地说:“傻瓜,当然不会,就像是我为你吃醋一样,你吃醋是因为在乎我呀。”
“真的?” 周东阳问。
“真的。”
“你确定?”
“我确定!”
“不然我们拉钩!”姜甜玩儿闹般伸出小手指。
“好!”周东阳郑重地勾上她的手指。
误会解除,姜甜身上又恢复电量,像是只欢快的幼兽,年轻的生命溢满了跃跃欲试地好奇,浓烈的雄性荷尔蒙激发了她的探索欲。
一直做为被动的承受方,她头一次体会到宋逸的乐趣。
周东阳放任她撒野胡闹,微微闭了眼,起伏的胸膛、粗重的喘息、紧握的拳头以及绷紧的大腿无不显示出他在极力忍耐。
小东西像是发现了新玩具,父母的交代完全忘到一边,只贪图眼前的乐趣,危险什么的与她无关。
周东阳实在男色逼人,姜甜才知道原来好色其实是不分男女的,以前只是她被宋逸吓怕了,恐惧让她生不出任何别的心思。
周东阳其实大多数时间在隐忍,只偶尔会舒服一下。卿卿实在不是个有天分的好学生,只知道照猫画虎,却完全没领会到精髓要义,简直是瞎胡闹,乱来一气。
兴风作浪的人没多一会儿就开始犯困,哈欠连连,上一秒还抱着他乱啃,下一秒头一歪就睡着了。
周东阳又气又无奈,罢了,欠下的债,早晚有让她还的一天,他不但知道“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他还知道“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只希望到时候她也懂得节约,别浪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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