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内电影市场的确还有很大潜力可挖，毕竟人口总量摆在这里。《大话西游》的成功，离不开国内影迷的支持，而且这也绝不是华语电影的极限。不出两三年，这个记录就会被后来者打破。但是要说海外成绩？可能日本韩国等等长期受到华国文化辐射、有一定理解土壤的地区和国家会好一些，大多数海外市场不会有什么票房，所以我并不抱有多大的期待。”
    “说出这些话的时候，王奈杰有着异超乎寻常的平静，就像在叙述一件已经发生的事情。我们无法得知，他是怎么能在惊人的巨大成功下保持一种超然物外的冷静，但是当问及华语电影市场的繁荣时，他只说了一句话：华语电影市场赶超北美？先把年度人均观影次数提升到次再来讨论这个话题比较合适。”
    “王奈杰是对的。所有人都在为《大话西游》单片票房突破46亿华元、跻身球电影票房榜100欢呼雀跃的时候，很少有人像他一样注意到，2016年华国电影市场观影总人次19亿，人均观影次数无限接近于1。而这一年，北美市场人均观影次数为9。另外一个更近一点的邻居韩国，人均观影次数高达461次，稳居世界第一……“
    “几乎每一个接受我们采访的人，都对王奈杰的成功毫不意外，但同时也对他惊人的电影嗅觉和对市场的判断力叹为观止，在众人印象中，王奈杰就像是双眼能够看穿未来，意志坚定，执行力超强，始终在坚定不移地朝着目标前进。“
    “……在我们撰文本期封面故事的时候，《大话西游》创造奇迹带来的热度尚未褪去，而王奈杰本人已经悄然飞到了大洋彼岸的好莱坞。在那里，他将会开始一部合拍片的制作。据他本人所说，这部电影将会在北美和华国同步上映，究竟是否能够成功征服海外观众？我们拭目以待……“
    洋洋洒洒七八页的篇幅，都是对于王奈杰的各种深度报道，有本人接受采访发表的观点，也有一些合作过的演员、剧组评价，甚至还有不少他在拍戏、健身时的现场照片，各式各样。
    倪旖仅仅看了一小半，就已经翻到了手机通讯录里王奈杰的电话，刚准备拨通，才想起大洋彼岸的洛杉矶此时还是早上六七点，只得又移开手指。尽管拍完《大话西游》，她和王奈杰的关系已经相当不错，但还是不想因为这种小事留下不好的印象。
    有的时候，往往就是因为一些细节，埋下了失败的种子还不自知。
    硬生生等到了午夜时分，倪旖才再次拿起手机，拨通号码。
    不知道是不是跨洋电话的原因，还是另外一头的王奈杰尚未起床，足足响了七八声，仍然没有人接听。
    就在倪旖失望准备挂断的时候，电话接通了，她顿时精神为之一振：“王导，没有打扰你休息吧？”
    “没有，刚跑完步回来，怎么了？”另外一头王奈杰的声音很清晰，就是有点喘。
    “没事，听说你在好莱坞准备拍一部新片，有没有能用到我的地方？可别客气啊！”
    “新片这次背景是在美国，所以没有适合你的角色，而且这次制作成本不高，算是带点实验性质的，否则我就直接联系你了。”
    “客串也没关系的。”
    “真的没有，下次有合适的角色一定提前告诉你。”
    压抑住心头的失望，倪旖同王奈杰聊了几分钟，这才挂断电话，叹了口气。
    过了一会，她又翻开通讯录：“陈姐，我想过了，《盛唐》应该很不错，答应陈歌导演吧。”
    ………
    保利影业。
    徐东坐在办公室里，正在同壹传媒老总方家林对坐饮茶，一人一支雪茄，吞云吐雾、谈笑风生。
    《大话西游》的国内票房分成还没有到账，但数以亿计的纯理论已经是扳着手指头都能算得出来的，所有参与出品的投资方最近都是喜气洋洋，见面先要大笑三声，才能表达心里的舒爽。
    影史第一啊！
    王奈杰还真是个聚宝盆！
    “《大话西游》在日本的发行方案基本上可以敲定了，西川映画的田中洋介社长亲口承诺，至少给我们争取到270馆的上映规模！”方家林志得意满地说道。
    他的确很自傲，日本虽然是仅次于北美和华国的球第三大票仓，但是已经很多年没有给华语电影这么大的上映规模了，一定得往上数的话，估计得到十几年前……
    而且日本和北美、欧洲市场不同，这里深受华国文化影响，《西游记》在日本国内的传播度和知名度几乎快赶上华国了。《大话西游》在这里的潜力，值得期待。
    “这么大的声势，王奈杰都不回来宣传？”
    方家林忽然想到了这一点，带着些许不满道。
    “他在好莱坞新片的筹备已经进入了最后阶段，可能确实抽不开身。不过我也跟他说了，如果在日本的票房势头好，无论如何也要飞过去宣传一下。”徐东笑着解释。
    “我是真想不明白，以他现在的名气，跑去拍合拍片也就罢了，华美合作，强强联合，居然还是一部成本不到千万美元的小制作？这不是大炮打蚊子吗？”
    方家林点了点雪茄，连连摇头。
    “就是试试水。也要让他换换脑子，找找灵感，别逼得太紧了。”徐东依旧打着哈哈。
    他心里明镜一般的亮堂，方家林看似是觉得王奈杰大材小用，实际上不满的是这一次没有让他加入投资方。
    毕竟总成本体量太小，还要分给好莱坞麦克斯影业，根本没有多少空间。
    现在所有人都在盯着王奈杰的一举一动，都快把他当成唐僧肉了，可是毕竟僧多粥少，徐东也只能装聋作哑，到处和稀泥。
    “也是，说是合拍片，我看到最后关键还是要靠国内票房。美国佬对华语电影一向不感冒，语言方面咱们天然就是劣势，哪怕背景放到美国也够呛。行吧，到时候发行我们再出点力。”方家林一副很随意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