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业内的行话来说，这就是正宗的“幽灵场”。只有票房没有观众，可不就是鬼在看嘛。
    其实买票房真不是什么稀奇事，从好莱坞到香江再到内地，这种做法很普遍。一部电影卖到9900万卖不动了，片方再花点钱冲过亿，叫起来好听多了，宣传冲击力也更大。
    可是《萌妖传奇》要冲影史第一，缺口有点大，刷了一堆“幽灵场”还不够，又被人捅出来了。
    于是发行方快乐影业换了个方法，包场只包前后左右最差的位置，把中间好位置留下来给真正的观众去买，另一方面大力公关，花钱删帖、封号，又匆忙发公告，以影院排期出错、包场是给老弱病残人士做公益放映为借口，想要糊弄过去。
    “用午夜场做公益？叫那些老人、残障人士半夜去看电影吗？负责公关的怕不是弱智……”提到这个，宫石磊眼泪都快笑出来了。“还有后面的花式包场也是尬，搞得每场座位图都差不多，观众不看时间都分不清楚这是哪一场。”
    这洗白洗的太没水平了。
    “其实这部电影本身还是不错的，不然也不会卖出那么高的票房。就是运作的手法太臭了，值得吗？”王奈杰闻言也是摇头。
    包场刷票房的也不止他们一家，《萌妖传奇》错就错在手法太拙劣，刷得太狠了点，公关手段就更不行了。网友都是有逆反心理的，你越删帖，还用这么低级的借口来忽悠，简直就是侮辱大家智商，他们只会越闹得起劲。
    搞得现在“凌晨放电影做公益”都快成一个梗了。
    “值得！当然值得！反正又花不了几个钱，左手进右手的事情，他们当然要拼命刷。这可是影史第一的名头啊！”宫石磊撇撇嘴。
    国内和好莱坞的最大区别，就是电影公司可以实现制作、发行、放映一条龙的全产业链。而好莱坞早就不允许电影公司兼营院线了。
    快乐影业他们之所以敢这么疯狂地刷票房，就是因为自己旗下有院线，搞包场也无非是左手倒右手，成本太低了。否则的话，刷票房必须真金白银掏钱给院线，估计就要掂量掂量了。
    作为保利的老人，宫石磊对这些内幕显然门清。
    看他有点恨不得取而代之的架势，王奈杰恍然！
    为什么《萌妖传奇》被爆刷票房之后，舆论和网络上这么大反应，简直群起而攻。这背后估计少不了保利公司等同行的推波助澜。
    好莱坞电影一向强势，占据第一大家都习惯了。现在你《萌妖传奇》想要走捷径抢这个名头，还刷的这么难看，别的公司怎么可能不眼红？
    毕竟同行才是赤裸裸的仇恨呐！
    本来在前排座位上闭目养神的祁安予，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冷静地分析道“舆论再骂也不能让快乐影业他们伤筋动骨，不出个把月，就没几个人记得这事情。但影史第一的名头他们却实打实拿到手了。”
    王奈杰知道她说的没错，不由默然。的确，又没有反垄断法什么的，骂几句最多狼狈一时，捞到实惠才是真的。
    “也不能说没影响，海外片商都不傻，否则怎么会给《萌妖传奇》那么少排片呢？”宫石磊一脸神秘。
    王奈杰和祁安予不禁侧目。
    这些电影公司，果然都不是省油的灯！
    “其实国内市场潜力很大，不用刷票房，这个影史第一也很快就会被超过。”过了一会，王奈杰突然冒出来一句。
    “王导你这么年轻，将来肯定有机会！”宫石磊不知道他为什么说得这么肯定，恭维道。
    王奈杰笑笑没有再说话。
    ……
    抵达韩国机场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从通道口出来，王奈杰就吓了一跳，居然有过百粉丝堵在围在大厅的护栏外面。
    如果不是很多人都举着《重庆森林》的海报以及他本人的大幅照片，王奈杰都要以为她们是来接其他人的了……
    大部分粉丝喊得都是韩语，以王奈杰临时恶补的几句韩语，基本是听不懂的。但是还有很多女生用的是中英文，他倒是很惊喜。
    “nil！”
    “欧巴，渣浪嘿哟！”
    “奈杰！奈杰！！！”
    王奈杰亲眼看见，有的女生甚至激动、兴奋到流眼泪、坐在地上！
    在助理和工作人员的护送下，接了不少粉丝递过来的鲜花、礼物，又尽量签名、握手、拍照，才算是满足了大部分粉丝的需要，花费半个多小时，挤出了机场。
    “电影才上映十几天，我在韩国就有这么多粉丝了？”坐在车上，王奈杰吐出一口气。
    他在国内也算是见过不少大场面了，可也没有像韩国粉丝这样，几乎是哭着喊着一样往前扑，他真的觉得有好几个女孩子，随时可能激动到昏倒。
    “那倒不是，《演员》这首歌长期占据各大播放器热度榜首，热度早就影响到韩国这边了，前段时间还有不少韩国的网络主播翻唱你的歌。”祁安予说道。
    现在是网络时代，信息传播速度太快了。所以时代经纪公司有专门的工作人员24小时盯着网上的动向，以便第一时间掌握关于王奈杰的消息动态。
    只是他们此前专注国内发展，所以没有太在意。
    “对啊，《情人节游戏》也在韩国上映过的，虽然票房不算高，口碑还是可以的。而且王导你太低估《重庆森林》的杀伤力了，据说现在韩媒已经给你取了个‘完美男人’的绰号，把你自编自导自演、戛纳获奖、还会唱歌这些资料都爆出来了。这次我们来韩国宣传，就是应发行公司aaj的邀请，只要参加映前、映后见面会，他们旗下的gv院线就可以进一步扩大放映规模。”宫石磊说得兴高采烈。
    “要是有时间，我们可以跟韩国的几大热门综艺节目联系，客串参加一期，一定会对你在韩国的人气提升有很大好处。”
    他又补充一句道。
    “宫经理，来之前不是说好了。我们国内还有行程安排，后天就要回去，不可能待太久。”祁安予看看他，皱眉提醒。
    现在王奈杰的日常安排，都要精确到天，临时改变是她最不喜欢的。